蘇桃神色微變,“你給我下毒了?什麽時候?”
“在你潛入我家前院之時,就已中了毒,你再次潛入後院,毒上加毒,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腕。”
蘇桃猛的掀起袖子,隻見手腕的脈門處,有一團黑紫,順着手腕的血管,往上蔓延。
“你已中毒,如果沒有我的解藥,你必死無疑,隻要你離開,我可以給你解藥,”夏滿似是料定她肯定會同意,已伸手入懷,準備掏解藥。
蘇桃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她突然擡頭,朝夏滿露了一個陰森的笑,“捉了你,一樣可以得到解藥!”
她不再猶豫,在夏滿還來不及後退之前,一把敲在他的脖子上,将他徹底敲暈。
既然說不通,也隻好讓他閉嘴。
夜霧中,一個嬌小的身影,扛着一個比她體積大上很多的東東,飛速的在山野間奔跑着。
袁七也沒閑着,順手解決掉幾個小喽啰,重新隐到暗處,等待黑衣頭領的追擊,他再一網打盡。
可惜了,這位黑衣頭領,竟然很有頭腦,追了幾步,赫然命令部下撤退。
他們并未離開,而是跑到蘇家的院子裏,停下做休整。
他們損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因爲一個個都死的莫名其妙,搞的人心惶惶。
“頭領,今晚的事太蹊跷,猴三都被算計了,我們該怎麽辦?”守在頭領身邊的人,名叫裘大力,也是黑衣頭領身邊的得力助手,與猴三地位差不多,他們後來在廢墟中,發現了猴三的屍體,死相很猙獰,像是被人暗害。
“他們人不多,否則也不會使陰招,在這裏等着,天亮之後,再給我一家一家的搜,這個村裏應該還有人沒走,抓住了,就是我們的人質,哼,看他還怎麽躲,最好抓幾個小孩,女人也行,”黑衣頭領手中抓着肉幹,眼睛盯着地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那股子狠勁,好像咬的不是肉幹,而是某個人的脖子。
裘大力摸着下巴,色眯眯的問道:“老大,咱們抓回來的犯人裏頭,有幾個長的還不錯,今晚要不要給您挑個好的,讓您爽快爽快?”
黑衣頭領眼睛一眯,突然踹了他一腳,罵道:“媽的,也不看看這是哪裏,你想爽快,老子割了你的種,讓你慢慢爽快去!”
暗處的危險,無時無刻不在威脅他們,這種時候能分心嗎?
“是是,小的知錯了,老大,您慢慢吃,小的去給你準備點熱水,”裘大力揉着屁股,心裏不服,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蘇桃躲在暗處,看着一群人在她家院子裏吃吃喝喝,有幾個還跑到廚房裏翻找,連最後的幾個雞蛋都被搜了出來,幸好她提早将家裏所有的東西都藏到了地窖。
其中一個小喽啰,踹開了堂屋門,舉着火把跑進屋裏。
他發現了蘇桃的房間,因爲有些東西藏不了,所以隻能留在那兒。
小喽啰看着滿屋子的女子用品,興奮的尖叫,引來其他幾個小喽啰圍觀。
“哇,這屋裏住的一定是個美人,瞧瞧這屋子裏的擺設。”
“何止啊,你們聞聞這床單,真是香!”
“這還有呢,不曉得有沒有肚兜。”可能是有人打開了她的櫃子,蘇桃隻來得及帶走幾件衣服,有的舊了,或者不怎麽穿的冬衣,還留在櫃子。
聽着那群人下流調笑的話,蘇桃恨不得沖上去,一刀砍了他們。
袁七感覺到她周身氣場在變化,趕忙安撫,“淡定,千萬要淡定,你别把他們當人就好了。”
蘇桃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道:“我屋裏的東西都不能要了,這些人必須爲今天的事付出代價,敢摸我的東西,斷他一隻手,再砍掉一隻腳,讓他們爬出去!”
袁七抖了抖,感覺一下子冷了好多,“那個……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再等等,主上的援兵應該很快就到了,要不咱先把他弄走?”
袁七指的他,自然是被蘇桃劈暈的夏滿。
估計是蘇桃下手忒重,夏滿昏的很徹底。
蘇桃眼睛盯着院子,趴着的身影一動未動,“不行,這群人我一定要自己收拾!”
她眼珠子一轉,狐疑的回頭盯着夏滿一直看。
這小子身上的解藥,她剛剛服用過,要問她是怎麽猜到哪瓶是解藥的,一切還得歸功于夏滿的小心計,他昏迷的時候,手裏攥了好幾瓶子,隻漏了一個瓶子沒有抓在手裏。
結果不是很膽顯嗎?
夏滿不想她好過,于是她故意在夏滿的脖子上,又加了一掌,讓他徹底昏死過去。
“你在幹什麽?”袁七見她在夏滿身上動手動腳,吓了一跳,這女人是要借機行兇嗎?
蘇桃不理他,在夏滿身上摸了半天,将他身上所有的藥瓶,都搜了出來。
花花綠綠的一堆,沒有标識,但每個瓶子的樣式都不同。
袁七也驚到了,“這個夏滿,究竟是什麽人?他竟然懂得制藥。”
藥瓶上沒寫名字,袁七也不敢冒然掀開蓋子去聞,那樣的舉動很傻,很天真。
蘇桃還是不理他,将幾個瓶子擺到一處,仔細研究其中的差别。
一般來講,毒藥跟解藥都有一定的規律,不可能全是同在類型的瓶子。
“試試這個吧,”蘇桃最後挑了一個長頸瓶子。
袁七問:“這瓶是毒藥?”
“不知道啊,所以才要試試,”蘇桃回答的十分理所當然。
她抽出一隻箭,在頂端抹上藥,搭在弓上,在袁七還沒來得及阻止之時,就已射了出去。
蘇桃也沒笨到射向院子裏的人,她對準的是在門外站崗,溜到牆角撒尿的小喽啰身上。
“混蛋,敢在我家院子外撒尿,讓我逮到,非閹了他不可!”蘇桃覺得好惡心,恨恨的罵。
袁七嘴角直抽抽,再看向中箭的人。
捂着中箭的腹部,剛想跑回去通信,邁出去兩步就砰然倒下,像個木頭樁子似的,再也沒起來。
蘇桃驚呼,“哇,想不到這小子搗騰出來的藥還挺厲害,以後你們行軍打仗,根本不用動手了,直接用毒藥,多方便!”
袁七汗顔,“姑奶奶,你以爲制藥是那麽容易的事,千金難得,依我看,這位夏公子,絕不是普通人,他的來曆有待查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