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袁七等人看見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阿姐,這個是雞還是鴨子,還有點像鵝,”蘇天寶指着那隻似鴨非鴨的東西問道。
這一問,弄的其他三個想笑不敢笑的人,再也忍不住,别開頭去偷笑。
“要你多嘴,”蘇桃賞了蘇天寶一記爆栗,“這是鴨,烤鴨,真不懂欣賞。”
莫染笑紅了臉,輕柔的從她手裏拿過毛筆,“還是我來畫吧,我這裏也有顔料,可以調一下。”
一柱香之後,栩栩如生兩道菜,躍然于紙上。
按着蘇桃的吩咐,又在下面寫了兩道菜的名稱。
莫染提議,“鹵肉兩個字不好聽,不如叫四季香鹵,至于烤鴨,當然也不能直接叫烤鴨,可以加兩個前綴,香酥烤鴨。”
蘇桃倆眼放光,“不如直接叫天下第一鴨,如何?”
其他三人,包括蘇天寶在内,齊刷刷的對她投去鄙夷的目光。
一隻鴨子,也好意思叫天下第一鴨,她也不怕閃了舌頭。
“不好聽嗎?我覺得蠻好,多霸氣,讓人一看就記住了,記住之後,肯定有人不服氣,嚷嚷着試一試,生意來了,”蘇桃越想越美。
莫染倒是第一個贊同,“你說的也有道理,讓人過目不忘,才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好吧!我這就寫上。”
捧着莫染的畫作,蘇桃越看越滿意,仿佛看見無數的銀子朝她飛奔。
公孫靖在盡量讓奪城之事,在平靜中進行,爲的不僅僅傷亡少,更多的不想因戰亂,影響百姓的生活,一旦百姓颠沛流離,誰還有心思做做生意。
隻是一道鴨子的名字,已經很霸道了,蘇桃要的店名,可真是沒辦法了。
蘇桃讓袁七弄來顔料跟紙張,他是從哪弄來的,沒人知道,蘇桃也不管,反正他們做暗衛的,暗路也多。
衆人回到村裏,林氏已經做好了午飯。
蒸了一鍋饅頭,熱騰騰的饅頭用竹扁裝着。
又蒸了一碟小鹹魚,配上剛出鍋的紅燒肉,整整一大盆。
袁七跟盛之平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們做暗衛的,經常帶着幹糧在身上,幹糧無非就是饅頭肉幹,冬天太冷,饅頭硬的跟石頭,夏天太熱,饅頭捂馊了,也一樣要吃,否則沒有力氣,還怎麽搞潛伏。
吃過飯,袁七兩人又不知道潛哪去了。
蘇桃關上院門,把銀子掏出來,擺在桌子上,笑嘻嘻的對兩位老人說道:“外公,外婆,不用等到過年,我現在就能将欠下的銀子還給舅舅他們,等還完了銀子,咱們一點點的再把房子擴大,最好能蓋一座山莊。”
林氏老夫妻倆看着擺在桌上的銀錠子,一直揉眼睛。
林氏心裏很不安,“桃兒,你賺這麽多的錢,會不會有什麽問題,萬一被人惦記上怎麽辦呀?”
蘇桃笑着道說:“不會的,您沒看見我現在出門都帶着手下嗎?他們兩個武功很高的,在公孫靖讓他倆留在我身邊,就是爲了保護我的安全。”
“看來那位公孫公子對你是真心的,桃兒,你好好的對人家,别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心意,對了,要不然你做幾個菜,讓袁七送過去,别讓人家涼了心,”林氏也是過來人,知道男人是要疼的,長久不去心疼他們,再熱的心也是要涼的。
蘇桃想到肩上的傷,想到夜晚相擁的兩個人,俏臉紅了,“那好吧,我晚上做一點,讓袁七送去。”
她今兒路過綢緞莊的時候,一時沒忍住,買了不少上好的料子,當然沒想通,現在明白了,她其實也想回報一下公孫靖,欠人情的滋味不好受。
公孫靖已在籌備殺馮保生,讓他的人潛入城主府,不出兩天,城主府的人即将大換血。
馮保生的名聲已毀,殺了他,百姓不會有任何的抱怨,在援兵過來之迹,司徒逸将進入城中,公孫靖也會高調的進入,但城中隻留司徒逸坐陣,公孫靖需要攔住援兵,光靠穆青等人還不夠。
傍晚時分,蘇桃從帶回來的材料中,挑選最上等的豬蹄,打算做一個紅燒豬蹄,一個幹燒鳝魚。
鳝魚是小月他爹送來的,這丫頭在村口的時候看見蘇天寶回來了,死活不回家,像個小尾巴似的,跟在蘇天寶身後。
宋志感覺自己的老臉都快沒了,隻好拎着幾條鳝魚,一碟大河蝦送過來。
鳝魚吃的人不多,因爲看着像蛇,又長年縮在洞裏,捕捉不易,隻有窮人家才會想盡辦法,捕捉兩條鳝魚,改善夥食。
可是窮人家舍不得用調料,一般都是清蒸,結果可想而知,蒸出來的鳝魚,雖然肉質很嫩,但有股子土腥味,并不好吃,總的來說,鳝魚僅僅是果腹的食物。
蘇桃想起前世吃過的幹鍋鳝魚,隻要做法對了,鳝魚比普通的魚肉還要鮮嫩。
想着公孫靖吃到香噴噴鳝魚肉的情景,蘇桃心裏樂開了花。
她不清楚這樣的感覺是不是表示對他有好感,隻知道想到那個人,心裏暖融融的。
林氏也不敢下手去弄鳝魚,還是林老爹卷了袖子,按着蘇桃說的方法,将鳝魚頭剪掉,從頭剪下去,将鳝魚剖開。
其實鳝魚肚子裏沒什麽,很好清洗。
洗過之後,再剪成母指長。
林氏坐在竈下燒火,蘇桃系上圍裙,将準備好的醬料,蔥蒜,花椒等調料一一擺好,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剛洗好的鳝魚,還是會黏黏的,必須用猛火快炒,再用醬料跟香料入味。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将紅燒豬蹄做出來,炖起來需要更多的時間,當然得先做,否則一時半會也炖不好。
廚房裏傳出的香味,惹的躲在暗處的袁七跟盛之平兩人,直咽唾沫。
“其實吧,主上挺有福氣的,并不是每個當家主母,都能做出一桌子好菜,司徒先生不是常說,民以食爲天,吃的好,一切才能好,”袁七擡頭望着頭頂的藍天。
盛之平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蘇家的方向,聽見他的話,嘲諷道:“那也是主上的福氣,跟你我可沒關系。”
袁七翻了個身,“這可不一定,主上将我們倆留在她身邊,從今以後咱倆都得聽她的,所以說,咱倆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