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的是,幾位皇子都是人中之龍,我北梁大國,肯定會蒸蒸日上,至于五皇子,下官還在派人尋找他的行蹤,唉,城主大人病中,所有的事都落到了下面的人身上,下官也是心有餘,力不足啊,”劉濟奧懊惱的直搖頭。
蕭月芸笑道:“能者多勞嘛!本夫人還有一事想詢問劉大人,待會可否單獨與大人商談?”
劉濟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連忙點頭,“自然可以,夫人有什麽吩咐,盡管說便是。”
“那就這樣說定了,本夫人在悅陽樓落腳,”話說到這裏,不用再點明。
劉濟連聲稱是,心裏卻很複雜。
蕭月芸的意思是要單獨見他,也就是避開馮家父子,這是要做什麽?
另一邊,蘇桃乘着人多,重新回到後院,剛一拐進來,就看見菊花跟那位方允之一同坐在那。
兩人坐的小凳子,遠遠的看上去,有點滑稽。
菊花正安慰着方允之,一擡頭見蘇桃回來,急忙站起來,朝她走過來,“蘇桃,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蘇桃又看了眼方允之,而他也正好擡起頭來,一雙眼睛死一般的灰敗,像是沒有生機的冬天,人說,哀莫大于心死,應該就是他這樣。
菊花将蘇桃拉到一邊,不安的搓着袖口,“桃子,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給他找個落腳的地方,他現在不能回去,丁家的人不會放過他,要是現在回去,他這條小命就沒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隻要躲幾天就好了,過了這一陣,丁家的人消了氣,或許就不會爲難他了。”
蘇桃皺起秀眉,面色嚴肅,“找個地方落腳可以,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丁家的人始終不 肯放過他,你打算怎麽辦,就他這細胳膊細腿的,經得住幾下折騰?”
“那要怎麽辦,我總不能看着他去送死,要不我把他藏起來,再不然,把他送走,桃子,你一定要幫幫我,”菊花急的快哭了,現在的菊花,哪還看的出以往的潑辣勇敢,活脫脫一個爲情所困的小姑娘。
“你别急,等今天的事情辦完,我跟他談談,這是他的事情,你征詢他的意見才行。”
菊花吸了吸鼻子點頭,“那好吧,前面開宴了吧?我們是不是還要等他們吃完,才能離開?”
蘇桃想了想,“應該不用,咱們隻提供了鹵肉,其他的東西都不是我們的,讓洛陽樓的人自己去收,咱們走!”
“這樣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他們人多,讓他們收去,我去要銀子,”蘇桃想到洛黎那張欠扁的臉,以及風騷的表情,情不自禁的抖了抖肩膀。
她本來想找三子,再讓三子帶她去找呂榮,誰知三子告訴他,呂榮正在前面吃酒席,喝醉了,丁家是讓洛陽樓承包的宴席,所有喜宴上的開銷,都得去找洛陽樓的人要。
蘇桃暗惱着,爲了避免夜長夢多,也想早點趕回家,她隻好又去找那個看庫房的石頭。
瞧見來人,石頭得意的笑了,“什麽,要領銀子?宴席不是沒結束,現在怎麽能領銀子,再等等吧!”
石頭捧着茶杯,眯起眼,懶散的坐在那曬太陽。
他的活都忙完了,等到宴席結束,所有的東西清洗過後,再入庫房,清點完畢再拉回洛陽樓就好了。
蘇桃壓下心裏蹭蹭升起的怒火,要不是爲了銀子,她一定敲碎這丫的臉,僵硬着臉對石頭扯出一個無比難看的笑容,“可是我隻負責送菜,其他的事都跟我沒關系,你隻要把銀子給我就成。”
“那也不行,規矩就是規矩,要是每個人現在都來找我要銀子,豈不是亂套了,”石頭不耐煩的擺手。
就在蘇桃考慮要不要掀翻他的桌子,再将他的臉按在地上一通亂踩時,身後冒出來一個嬌脆的聲音。
“這位姑娘,我家夫人有請,跟我來!”傲慢到極點的聲音,冷冷的,涼涼的。
蘇桃回頭,這人她是見過的,那位貴婦人身後的婢女。
果然是京城大戶人家出來的,瞧這一身的打扮,再瞧這氣質,絲毫不輸大戶人家的小姐。
“你家夫人?你家夫人爲什麽要找我,我好像不認識她,”蘇桃平靜的沉述,那位貴婦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打心裏的不喜歡,這樣的人她一點都不想招惹。
“你這是什麽态度,我家夫人招見你,那是你的福氣,快點跟我走,别在這裏浪費時間!”柳青冷冷的丢下話,大概是料定了蘇桃一定會跟上來,轉身便走。
可是走了幾步,發現身後沒動靜,一回頭,隻見那女人竟然又跟男人在吵架。
蘇桃現在沒拿到銀子,她是死活也不肯走的,萬一洛黎那混蛋诓她怎麽辦。
“喂,你瞧見沒有,本姑娘忙的很,你快點把銀子給我,否則耽誤了本姑娘的事,你吃不了兜着走!”蘇桃将桌子拍的咚咚作響。
桌上的灰塵都被她拍起來了,全落在石頭的臉上。
躲在暗處的袁七跟盛之平二人,嘴角抽搐的厲害。
主上知道她貪财嗎?又或者,難道主子就喜歡她這副貪财的嘴臉?
“别拍了,快住手!”石頭看了那婢女打扮不俗,大人物他不敢得罪,萬一真耽誤了事,那他可就麻煩了,“行了,我怕了你,等着,我把銀子算給你,不過你跟呂老闆是合夥人,他的銀子是你一起帶走,還是他單獨來取?”
三子聽見有他的事,急忙跑過來,“我家老爺說了,他跟蘇姑娘的銀子對半分,你将原先該我家老爺的銀子,分出七成,給蘇姑娘就可以了,我家老爺就是這麽交待的。”
原本這銀子,呂榮也能一并領走。
可他心疼啊,要是銀子到了他手裏,再分出一半給蘇桃,他舍不得。
爲了眼不見爲淨,就讓三子在這裏等着,蘇桃的銀子,直接從賬上分走就可以了。
石頭拿出算盤,抽出賬本,噼裏啪啦的算上了。
柳紅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她是夫人身邊的貼身婢女,在府中,連幾位姨娘見着她,都要客客氣氣的,出了府門,外面的夫人小姐們,見了她無不是巴結讨好,試圖跟蕭家攀上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