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桃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這男人某些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公孫靖看見女人的笑,瞬間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值了。
靠!想他活了二十四個年頭,爲的是什麽?
爲保大渝安定?
扯蛋!保的不過是皇庭那些家夥的榮華富貴而已。
所以這一次,他要随心而爲,不再受那些莫須的名利所累。
蘇桃是真的打算做軍中的生意,公孫靖也不敢克扣她的錢,而她也不想占公孫靖的便宜,按着市價給他就行。
吃過早飯,在一衆将士的目送下,公孫靖領着蘇桃走了。
新換的馬車,雖然看着沒什麽改變,但蘇桃還是一眼就出來了,就連馬也不同了。
她心知肚明,肯定是公孫靖這家夥讓人換的。
心中暖意升起,這男人,粗中有細,雖然有時很大男子主義,但其實也沒那麽讨厭不是?
公孫靖親自護送,但是身後還是跟了幾個人,得牽着馬,不然主上怎麽回來?
蘇桃坐在馬車裏,透過偶爾飄起的車簾,她可以看見公孫靖的側臉。
“我的臉好看嗎?”
男人醇厚的嗓音,突然出現,吓了蘇桃一跳。
蘇桃難得羞澀一回,别開臉去,“也就一般般,兩隻眼睛,一個鼻子,沒比别人多一個!”
公孫靖很邪性的笑了,“那是你沒看仔細,要不我停下來,讓你細細看一遍?”
“流氓!”蘇桃真的害羞了,這男人痞起來,簡直無人能敵啊!
也難怪,第一次遇見,就敢親她的嘴,要是換作旁的女子,還不得一頭撞死。
公孫靖十分喜歡她滿臉羞紅的樣子,放聲大笑,中氣十足的笑聲,驚飛了林間的鳥兒。
他們走的并非原來的路,而是另一條小道,繞了些路,但是路況更好。
路邊是深山,隻需走幾步,就能隐藏蹤迹,最适合伏擊或者暗殺。
所以一般人不敢從這裏走,尤其是人少淩晨或是夜晚。
蘇桃一直都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喜憂參半,有好的一件事,就得有壞的一件事。
這不,剛行了一筆大生意,還沒等她高興幾回,又遇着攔路找麻煩的了。
但是這回有公孫靖坐在前面護着,她出奇的安心,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鏡。
“前來的馬車聽着,我們寨主最近缺錢花,你們留下錢财,我們立馬放你們過去,絕不傷害你們的性命,要是甯死不交錢,那也别怪我們心狠手辣,都是提着腦袋混飯吃的,早死早超生!”
約有十個人,攔在路中央,最前方用一棵倒下的樹擋着,阻止馬車前行。
公孫靖心情正好呢,被這幾個人一攔,當即就冷了臉,一拉缰繩,停住了馬。
不愧是千金難尋的好馬,此黑馬,非彼好馬,不僅更懂人性,而且前蹄超大,這一蹄子踩下去,不死也碎成渣。
“你們又是什麽人?敢這裏攔路搶劫,讓開!”公孫靖怒聲斥責。
黑眸中爆發的攝人冷意,吓的山匪齊刷刷的後退一步,臉也白了,腿也抖了,手裏的刀差占握不住了。
其實,公孫靖還沒完全爆發出殺意來,這會不過是吓唬他們,要是殺意爆發而出,準得将他們吓的屁滾尿流。
當先那人似乎有些畏懼,但還是硬挺着不動,“我們不要性命,要的是你錢财,雖然你看着挺厲害,可是我們人多,你未必能赢得了,還是将錢财交出來,大家好聚好散!”
蘇桃挑起簾子,看向對面的數人,她是覺得這人的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當看見那幾人狼狽的樣子時,真的很難相信,他們是山匪,衣服破爛,像是劃爛的,還有幾個受了傷,身上衣上都是血迹,這分明就是剛剛拼殺完畢,留下的殘兵敗将而已。
公孫靖怒不可遏,多好的機會,他跟車裏的小女人說說笑笑,豈不美哉。可這幾人竟然跑出來叽叽歪歪的打擾,還說的沒完沒了,真是夠了。
隻見他身影一閃,人已從馬車竄了出去,眨眼間便落在那些人面前。
誰都沒看見他是如何出手,下一秒,他已擒住先前說話之人的脖子,動作又快又狠,根本不給對方任何的反擊機會。
“等一下!”蘇桃急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動作太大,牽扯到傷口,令她不舒服的皺眉,“你先别急着殺人,他們并不是十惡不赦,先放開他們再說。”
眼見那人快要翻白眼了,蘇桃隻能抱住公孫靖的手臂,讓他放人。
好好的人命,不能說沒就沒了。
公孫靖不爽她爲别的男人求情,重得的一甩,将人甩到一邊,一手拉着蘇桃,走到橫在路中央的大樹邊,隻用一隻手,就将大樹拖了起來,再運氣一掌,硬生生将樹打飛了,落在山崖下。
這一手,看的幾個小喽啰眼珠差點掉出來。
力大無窮,這人是神仙轉世的嗎?
蘇桃也汗顔了,這男人就不會用些正常的手段嗎?
“咳咳!”地上的人苟延殘喘,出氣多,進氣少。
“你們是哪個山寨的?爲何要在這裏攔路搶劫?”蘇桃居高臨下的盯着他。
“你問這個做什麽?既然我們打不過,你們走就是了,算我們倒黴,”地上的人,掙紮着爬起來,招呼後面的小喽啰離開。
公孫靖冷眼一瞪,“今日算你們走運,日後再讓爺碰上,定不會再放過你們!”
蘇桃對這幾個賊人沒有多少恨意,他們沒有上來就搶,還是這樣一副衣衫褴褛的樣子,也許是遇到什麽劫難了,迫不得已爲之。
至少在他們逼到絕境之時,還能保持最後一份良心,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罪不至死。
蘇桃扯過公孫靖,“算了啦,快些送我回去,家裏還有好多事呢!”最後看了眼幾人離開的方向,他們鑽進了深山中,不知爲何,她覺得此事不簡音,這幾人跟她的聯系,似乎也不止于此。
公孫靖将她送回村子,一路上想來想去,總是覺得對她不放心。
所以,他打算回去之後再添一隊人過來,暗中埋伏。
蘇桃怎能不知他的想法,可她接受不了,一想到幾十個人隐在暗處,觀察着她的一言一行,她就覺着渾身不舒服,别扭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