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男人,最不恥的事情就是欺負女子,這個李鐵柱,竟然丢了他們男人的臉,真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頓。
在他們進來的同時,穆青跟司徒逸已經閃身進了裏屋,堂屋裏隻剩下公孫靖跟胡子義坐着。
陳老海當了十幾年捕塊,看人的眼神也很毒,當看見公孫靖時,他眼神有一刹那的變化。
除了公孫靖,誰都沒發現他眼中的震驚。
公孫靖穩穩當當的坐在堂屋,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蘇桃靠在堂屋門邊,攤開手,對他們說道:“你們随意看吧,我家院子就這麽大,好像也藏不下什麽奸細。”
胡子義也抱着手,靠在堂屋門的另一邊,“找奸細啊,那你們仔細瞧,我們像嗎?”
陳老海此刻隻感覺頭皮發麻,恨不得從這兒消失,同時,他現在恨上李鐵柱了,要不是他胡亂舉報,事情也不會弄成這樣。
公孫靖表情冷冷的,屬于王者的威嚴盡顯,“這裏沒有奸細,誰舉報的,盡可找他,賊喊捉賊這個道理,你們難道都不懂嗎?”
陳老海抹了下頭上的冷汗,趕忙彎腰道歉,“是……是我們的錯,兩位一看就是普通的長工,哪裏是什麽奸細,此事我一定嚴加徹查,你們幾個!”
他轉過身去,目光尖銳的盯着帶來的幾上捕快,“這裏隻是普通的農家,沒有什麽奸細,将那個告狀之人責打二十大闆,以儆效尤!”
李鐵柱猛的擡頭看向陳老海,“我……隻是懷疑,并沒有說他們一定是奸細,大人,您饒了我吧,小人再不敢胡言亂語了!”
他現在後悔的想撞牆,怎就聽了宋明清的話,跑去告什麽官。
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可惜無人聽到他的求饒,兩個捕塊将他拖到外面,按在樹上,就是一頓暴打。
陳老海站在那,冷汗早就把衣服浸透了。
蘇桃眯起眼睛,狐疑的掃向公孫靖,用眼神詢問他,‘他是你的人?’
公孫靖揚眉一笑,‘真聰明,這都被你猜到了。’
面對他的坦然,蘇桃卻又不信了:‘這樣的人也是你的暗樁?檔次太低!’
‘人不可貌相,他隻是一個最低級的暗樁而已,’公孫靖咧嘴微笑。
外面的動靜,引來村民的圍觀,
李氏從旁人嘴裏聽到自家大兒子被打的消息,連圍裙都沒顧得上脫就跑來了。
一看李鐵柱被打的鼻青臉腫,頓時往地上一坐,嚎了起來。
“我的兒呀,你犯了啥罪,咋把你打成這樣,老天爺啊!你快開開眼吧!”
李氏嗓門大,這一嚎,差不多大半個村子的人都被她嚎來了。
孫家門口也聚了不少人,孫安攏着手,瞧着好友被打,愣是不敢出頭。
孫氏是個愛看熱鬧的,巴不得事情越鬧越大,在熱鬧可看,她才有舌根可嚼。
張玉海是村長,村裏來了官兵,又打了人,他肯定是要出面的。
菊花,張金成,以及宋家兄弟,還有一大幫子見過,或是沒見過的村民,都聚在蘇家院牆邊看熱鬧。
執棍打人的年青衙役,名叫王宏義,也是之前跟蘇桃說話的那人。
他指着地上的李鐵柱,氣氛的對周圍的村民大聲說道:“此人謊報消息,無中生有,蓄意誣賴好人,打他二十棍,這是最輕的懲罰了,要是你們再阻撓,便将他抓進大牢,關個三年五載!”
一聽說要關進大牢,李鐵柱痛苦的叫聲戛然而止。
李氏也不嚎了,眼淚一抹,爬起來便去扶兒子。
開玩笑,大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三年五載過後,成親的年紀都耽擱了,豈不是要成光棍!
宋明清縮在人群後面,一雙眼睛陰沉的厲害。
沒想到事情竟變成了這樣,究竟是怎麽回事?
張玉海走上前,對着幾人客氣的行禮,“幾位官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念在他是初犯,年紀尚輕,閱曆不足,就饒他這一回,鄉下人養個兒子出來不易,幾位高擡貴手啊!”
王宏義看着他,道:“我們老大說了,給他個教訓,沒打算把他怎麽着,你們把他擡回去吧,以後當心着點,小心禍從口出!”
“我們知道了,多謝官爺寬宏,你們幾個快把他擡回去,李家嫂子,叫人去請郎中,給他瞧瞧,可别落下病根,”張玉海叫來村裏的幾個男娃,幫着李氏将李鐵柱擡回去。
屋外這麽熱鬧,蘇桃當然要跟出來瞧瞧。
李氏正要跟着受傷的李鐵柱回家,一轉眼看見蘇桃站在那,氣不打一處來。
火氣一上來,就把剛才捕塊的叮囑忘的一幹二淨。
“蘇桃,你安的是什麽心,我好好的兒子被你害成了這個樣子,你這丫頭心思也太歹毒了,喪盡天良啊!”李氏一邊罵,一邊用手指着蘇桃。
她隻知道李鐵柱是在蘇家門口被打的,而且他兒子失蹤了好幾天,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而這個陷害的人,自然就是蘇桃。
張玉海黑着臉,擋在李氏前面,“你胡說什麽呢,蘇桃咋能害他,你也不想想你兒子是個什麽料,偷雞摸狗的事幹了不老少,他手腳不幹淨, 惹上麻煩那是遲早的事,你要怪,就得怪你自己,子不教,父之過!”
李氏一向偏袒孩子,不管他是不是真做了錯事,也一樣護到底。
這種教育方法,後果可想而知道。
蘇桃冷着臉,走到李氏跟前,順便掃了一眼看熱鬧的衆人,借着大家都在場,她正好可以立個威。
“各位鄉親,我一向不喜歡主動招惹别人,不人犯我,我不犯人,但我不是軟柿子,随意讓人捏着玩,李鐵柱做了什麽事,他自己心裏清楚,還有孫安,他做了什麽,他心裏也清楚!”
說到這,她将目光定在一旁的孫安臉上。
孫安心虛,也不敢看她,隻顧着裝縮頭烏龜。
孫氏狐疑的看了眼兒子,難道說這幾日他躺在床上,病病殃殃的,全是跟蘇桃有關?
張玉海心裏也有了計較,他示意蘇桃繼續說下去。
“有些事,我不點明,是爲了給大家都留個面子,活着不易,好好過日子,不比成天勾心鬥角的強嗎?我今兒把話放在這兒,你們敬我一尺,我還諸位一尺,如果你們當中有誰敢私下裏害我,那也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這話說的,比較嚴重,還很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