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震驚之餘趕緊轉身,一邊轉身一邊對着身後的蕭安瀾喊道:“王爺您等着,我馬上就把解藥給你拿來。”
蕭華說話的時候已經是腳下生風,不一會兒就不見了人影,而昆塔整個人都還在愣着,等他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時候蕭安瀾已經抱着郁青蔥不知去向了。
等蕭華趕回來的時候,找了許久都沒找到蕭安瀾和郁青蔥所在的地方,他怎麽都不會想到蕭安瀾竟然會帶着郁青蔥去出岫閣。
蕭安瀾之前也是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安排的,他先是将郁青蔥帶進了龍寝殿,是宮中的下人見到他來了趕緊領路,在他們的心底蕭安瀾既然占了北倉,那休息的地方肯定也應該是北倉皇上安寝的地方。
隻是剛走進去蕭安瀾就滿倆厭惡地走了出來,整個龍寝殿的布置都讓他厭煩不已,恨不得将這龍寝殿化爲灰燼,接着他又去了幾個宮殿,都不是特别的滿意。
在有了郁青蔥以後蕭安瀾的潔癖已經好了許多,很多事情已經在接受範圍之内的他都能勉強接受,但是看着亂糟糟的北倉皇宮,他心底沒緣由地憋悶,他抱着郁青蔥亂走了許久,才終于想到林如玉住的地方。
他料定了林如玉住的地方會安靜淡雅,所以和領着自己的前行的小太監吩咐完之後他心底都松了口氣。
蕭安瀾闖進出岫閣的時候徐青正在那裏不安地等着母親回來,他已經很久不知道外面的信息,想到父皇的所作所爲他對外面的消息也沒有什麽期待,但是林如玉走了之後他卻還是生出了幾分期待。
他希望母親能将姐姐帶回來,可是他沒想到來出岫閣的會是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懷中……
徐青之前是見過蕭安瀾的,但是兩年多沒見,蕭安瀾的頭發全都白了,而且神色也很是憔悴,完全不是外人眼中那志得意滿的齊天王的樣子,而他懷中安靜地躺着自己的姐姐,看着蕭安瀾緊緊抱住姐姐的樣子,徐青的淚水終于還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他看着蕭安瀾,嗫喏地說道:“姐夫,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姐姐,如果不是我,姐姐肯定還好好的。”
徐青說着話就忍不住去擦自己的眼淚,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自責,他知道蕭安瀾的大軍肯定在前行,可是他還沒想好要怎樣面對蕭安瀾,他這幾天一直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給姐姐寫信,姐姐肯定還是好好的,不會來北倉,也不會丢了性命。
蕭安瀾看着出岫閣中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本來心底還是帶着幾分詫異的,但是看着他涕泗橫流地哭着喊自己姐夫,說自己對姐姐的愧疚,他才終于明白過來,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的男子竟然是徐青心心念念的弟弟徐青。
本來對徐青他也是有怨念的,他也覺得是徐青害死了自己的妻子,但是現在他已經清楚郁青蔥沒事,所以心底的怨念也就散了,尤其是看着他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他終于忍不住歎了口氣,說道:“你姐姐沒事,别哭了。”
除了安慰蕭禦南,蕭安瀾還真沒安慰過什麽人,所以對徐青說話的語氣也是僵硬的,其實他更像直接将這個聒噪的男孩子趕出去,但是想到郁青蔥很是寶貝這個弟弟,如果自己真的将他趕出去,到時候郁青蔥不會善罷甘休,所以他直能逼着自己忍了。
“你說神噩夢?我姐姐沒事?幸虧姐夫你來了,不然我父皇就要拿着姐姐的屍體威脅你,我……”徐青本能的将蕭安瀾所說的姐姐沒事當成了郁青蔥的屍體沒事,所以忍不住輕聲地解釋,蕭安瀾聽着他碎碎念一般的話語,忍不住低聲說道:“我是說你姐姐還活着。”
徐青本來還想在說話,将自己的擔憂和内疚都說給姐夫聽的,可是蕭安瀾隻是這樣一句話,徐青整個人就驚住了,他不敢再說話,隻是盯着蕭安瀾。
蕭安瀾也不願意再和徐青廢話,他抱着郁青蔥就徑直進了出岫閣,找了一間幹淨的房間,将郁青蔥放到了床上。
震驚的徐青跟着蕭安瀾緩緩走進房間,看着蕭安瀾握住郁青蔥的手,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心底又是感慨萬千,他輕聲對蕭安瀾說道:“王爺,我姐姐這裏有需要我做的嗎?我什麽都能做的。”
徐青說完話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在蕭安瀾面前其實是弱勢的,自己能做的事情蕭安瀾都能做到,可是他還是想做自己能做的一切事情。
“姐夫,我知道我不如你,但是爲姐姐,我還是……”徐青在說完話之後趕緊的解釋,他隻是着急姐姐的事情,想爲姐姐的事情盡自己的綿薄之力。
蕭安瀾沒有回答,現在徐青對他而言是沒有存在的意義的,他現在滿心滿眼全都是郁青蔥,他等着郁青蔥醒來,他有太多的話要和郁青蔥說。
可是徐青顯然不明白蕭安瀾此刻的心思,他覺得蕭安瀾是無視了自己,他輕聲開口準備再次說話,可是他隻喊出了姐夫兩個字,蕭安瀾就轉過頭來對他說道:“你姐姐的事情現在有我,你的父皇和母後殉國了,你是他們的兒子,先過去看看吧。”
蕭安瀾一是不願意讓徐青繼續在這裏打擾自己,二是他一直關切着郁青蔥的事情,全然忘記了北倉皇上和皇後雙雙墜亡,這件事情是需要人處理的,而最合适的人選不是他手下的人,而是徐青。
徐青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變得混亂了,明明剛剛知道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消息,他的姐姐沒事,他就知道姐姐有着絕妙的醫術,能将别人身體的東西挪到他的身體上來,就能讓自己死而複活,可是爲什麽這喜悅剛剛到來父皇和母後就去世了?
“姐……夫,我……”徐青不知道怎樣來形容自己此刻的震驚,他虛弱的身體卻還是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徐青,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麽和你說,你去問問你父親的侍衛,我估計是你母親要和你父親同歸于盡,所以才……”
如果可以蕭安瀾不願意讓北倉帝後都在這個敏感的時期死去,即使他們活下來可能會後患無窮。
“我知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我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會發生。”徐青見蕭安瀾意圖對自己解釋,他趕緊開口說道,其實他是知道這一切的,在母親和自己告别的時候他就清楚母親是存了死志,隻是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他清楚母親在乎自己這個兒子,她不會舍得抛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