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閣一直被他重兵包圍着,這些年宮中的事情都不曾傳入她的耳中,她怎麽會知道郁青蔥的事情呢,或者她是有别的事情,她想通了所以從出岫閣中出來,準備好好的做自己的皇後了?
雖然清楚這個可能很是渺茫,但是北倉皇上心底還是有隐隐地期待。
“馬上去禦書房。”北倉皇上連猶豫都不曾就輕聲吩咐車駕外的侍衛,那侍衛趕緊行動,隻是片刻就到了禦書房門外。
北倉皇上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腳步還有些踉跄,禦書房門外的侍衛宮女們都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裏,誰都知道皇上的禦書房是宮中重地,一般人都不能進來的,但是闖進去的人卻是後宮中最特殊的存在,皇上已經承認了她皇後的身份,隻是她一直在出岫閣中閉門不出,這次出來就闖了禦書房,他們攔也不敢攔,可是不攔着又擔心皇上會動怒,所以在見到北倉皇上的時候他們都戰戰兢兢地。
“皇上恕罪。”見北倉皇上下了馬車,禦書房外呼啦啦跪了一地,隻是北倉皇上卻好像沒看到他們一樣,隻是急切地走向禦書房的門口,他剛推開禦書房的門,一個花瓶就向着他的方向而來,他慌忙一躲,雖然躲開了那花瓶,但是卻還是吓了一跳,房間裏的人見他出現,沒有絲毫的意外,隻是輕蔑地說了一聲:“我還以爲你能躲我一輩子呢。”
“我從來都不會躲着你,你知道的。”北倉皇上看着面前那張含怒的臉,忍不住柔聲說道,所有的怒火和情緒在面對這張讓他魂牽夢萦的臉時都已經消失不見,他溫和地看着林如玉,好像在看一個對着父母長輩發怒的孩子。
“你不會騙我,那我的女兒呢?”林如玉好像沒有看到北倉皇上神色間的讨好,她高聲質問道。
北倉皇上看着林如玉,面上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了,如果實話實說林如玉肯定會惱火的,可是如果自己說假話,林如玉肯定不會相信,看她現在這幅樣子,已經是知道了什麽,不然不會這麽大的怒氣,連他的禦書房都要砸碎了。
“那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北倉皇上想了片刻,沒有回答林如玉,卻很是堅定地對她說道,他現在隻想解釋清楚自己和郁青蔥死之間的事情,隻要林如玉相信了自己,那他們之間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在你的監獄裏不是你做的誰還有這麽大的膽子?誰不知道她是齊天王的王妃,除了你誰還敢去動她?”林如玉聽了北倉皇上的話,心底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隻是在質問出聲的時候他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沒想過要她死,我想的是……”北倉皇上高聲的解釋,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林如玉不相信自己,可是當自己的話說出口之後林如玉的态度告訴他,她确實是不相信自己。
“這些年咱們愧對這個孩子,可是你不說補償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會要了她的性命,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我的性命?你來呀,殺了我你才真正如願不是嗎?”林如玉低聲對北倉皇上說着話,話語中的恨意滔天,如果眼神能殺人林如玉看向北倉皇上的眼神足以将北倉皇上淩遲了。
“我真的沒有殺她,我将她押住是爲了威脅蕭安瀾,也是爲了找回傳國玉玺。”北倉皇上着急地解釋完自己就低下頭去,雖然傳國玉玺的事情他不想讓林如玉知道,但是如果這樣能讓林如玉消氣,他願意承認自己的貪婪,願意讓林如玉知道自己的不堪,因爲不管自己多麽的不堪都不曾殺掉自己的親生女兒。
林如玉看着北倉皇上突然就笑出聲來,她看着北倉皇上,低聲問道:“你是爲了讨回傳國玉玺所以才将郁青蔥抓住的,你覺得這樣就能得到傳國玉玺是嗎?”
“你是不敢在我這裏搜傳國玉玺,所以才讓青蔥見了我,你料準了我會将傳國玉玺交給她,所以你才讓我見她是不是?你一直在算計着我,算計着咱們的女兒是不是?你這些年在我面前裝作對傳國玉玺無欲無求,不過是讓我對你放心,你隻是爲了隐藏你的狼子野心是不是?”林如玉一邊說話一邊笑,隻是嘴角的笑意中全是苦澀。
北倉皇上看着林如玉,幾次想開口解釋,但是開口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來,因爲林如玉說的是對的,自己讓郁青蔥見林如玉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傳國玉玺,他料準了林如玉會将傳國玉玺交給郁青蔥,隻是他沒想到郁青蔥會連命都不要都保住傳國玉玺,也沒想過郁青蔥會這樣突然地死去。
“你這些年留着我的性命,将我關在出岫閣中,一副對我情深似海的樣子,爲的就是等我心軟将傳國玉玺給你是不是?我還以爲你對咱們的感情對我還有分毫的愧疚,現在看來,在十六年前你對我已經全是利用了?我是有多蠢才會真的以爲你對我有情,你本來就是個無情的人,哪裏會有情這樣的東西。”林如玉的話說到最後的時候嘴角已經全是苦澀了,即使自己不願意承認,但是事實就擺在面前,他連他們的女兒都能随意的屠戮,自己和他的那點所謂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麽?
“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卑鄙,我是真的喜歡你,不然這麽多年也不會将皇後隻爲留給你,不過我希望你能支持我,你知道傳國玉玺對我多麽重要,可是你甯肯給郁青蔥都不給我,我……”北倉皇上想解釋,想讓林如玉知道自己的無奈和無辜,也想讓郁青蔥清楚自己的委屈。
隻是他的委屈林如玉已經不想知道,她盯着北倉皇上,咬牙說道:“我現在隻想知道,我的孩子到底是怎麽死的?是你害死的是不是?”
“我沒有,我也不知道,在她給青兒手術的時候我就已經昏迷了,今天剛剛清醒,我并沒有安排人對郁青蔥下殺手,我知道她是我們的女兒,所以不管她做什麽我都不會要了她的性命。”北倉皇上着急地解釋,雖然有些話并非是自己當時的真心,但是爲了安撫林如玉,他隻能這樣說。
林如玉笑着看着北倉皇上,很久才歎息一聲說道:“你就是一個騙子,騙了我這麽多年,現在還想再繼續騙下去嗎?那是你的監牢,你想讓一個人死她就能死了,你如果想讓她活着就沒有人敢要她的性命,你以爲我還是當年那個蠢笨無知的女人?你……”林如玉低聲說着,眼中的淚水已經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