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郁青蔥看着林如玉緊張的樣子,心底已經清楚她這些年是怎樣防範北倉皇上的,那本來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最愛的人,可是她對他都是那樣的,可見她這十幾年是過得如何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今天這件事情是最重要的,咱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你出去之後馬上就着手給青兒治病,治好後馬上離開,他心在不抓你并不代表他以後不會改變主意,千萬記得娘親的話。”林如玉緊緊握住郁青蔥的手,那緊張地樣子,不舍得神色像極了是他們母女的永别。
郁青蔥有千言萬語卻都說不出來,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願意長久的呆在這裏,陪着母親,做個沒心沒肺被母親呵護着的孩子。
“母親,我還會來的,咱們還會見面,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長陪着你的,所以别說這樣的話。”郁青蔥輕聲安慰着林如玉,心底的不舍卻愈發地重了。
“好,母親等着你來,等着你陪着我。”林如玉說着話眼淚就落了下來,看着林如玉流淚郁青蔥的心底也酸澀地厲害,她站在出岫閣的門口,輕聲問了一句:“母親,您就跟我出去吧?”
林如玉站在出岫閣的門内緩緩搖頭,輕聲說道:“如果我出去那他就更有理由去征戰了,他就是有那樣的野心,我都不會讓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之前是爲了姐姐姐夫還有蕭安瀾,現在也是爲了你。”
林如玉最終還是止住了淚水,她含着淚笑着看着郁青蔥,郁青蔥轉過頭去再也不忍心回頭,她怕看到林如玉那張不舍的臉自己會控制不住心底的情緒。
“母親我走了。”郁青蔥輕聲說完就邁步離開,她連回頭都不敢,但是她很清楚身後那的人盯着自己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
北倉皇上果真就在出岫閣的不遠處等着郁青蔥,看着他一臉的急切,郁青蔥心底閃過濃重的嘲諷,她到現在都分不清楚面前這人此刻的情緒是真是假,他的急切又是爲了什麽。
是因爲自己和他心愛的女人見過面,他想知道林如玉的情況,還是想知道那傳國玉玺在哪裏,有沒有被她拿到。
“好孩子,你母親還好吧?”好像是猶豫了很久,北倉皇上終于開口,問出的問題是關于林如玉的,這個結果沒有加深郁青蔥的失落,她隻是輕輕點頭。
其實林如玉過的并不好,之前她還覺得林如玉和北倉皇上之間還是有愛情的,可是現在看來他們之間早已經彼此防備,将他們爲數不多的愛情給揮霍掉了,現在他們能擁有的也隻有過去美好的回憶,當然還有北倉皇上對未來的暢想。
“那你的母親有沒有給過你什麽東西,或者說過什麽重要的話?”北倉皇上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郁青蔥看着她急切的樣子,心底生出惱意,她笑着對北倉皇上說道:“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是我們母女之間的事情,好像和皇上您無關的,所以您還是不用費心了。”
郁青蔥的話語冷漠,在北倉皇上問出之前那句話之後她也終于明白了爲什麽母親會對他失望,這樣一個滿心隻有傳國玉玺的男人,怎麽可能真的對母親好,當年他對母親的追求可能都是出于對傳國玉玺的珍視。
“這個枕頭是你母親給你的?”北倉皇上看得出郁青蔥臉上的怒氣,他不敢再直接問,卻将注意力放到了郁青蔥抱着的枕頭上,他看向枕頭的時候眼中全是貪婪的光,這個時候郁青蔥心底不得不歎服林如玉,竟然連北倉皇上會做什麽她都猜到了。
“是我母親給的,母親說這個枕頭陪了她很多年,現在她不能在我的身邊,就讓這枕頭陪着我。”郁青蔥溫婉地笑着答話,隻是眼神中的失望卻仿若寒潭,誰都看不清楚他真正的情緒。
“這枕頭是當年我送給你母親的,所以你能讓我再看看嗎?好多年都沒見過這枕頭了,朕心裏……”北倉皇上努力用話語掩飾着自己心底的急切,但是眼睛卻目不轉睛地盯着郁青蔥懷中的枕頭。
郁青蔥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麽,現在郁青蔥更清楚了之前他和自己說的要和母親和好的話語全都是假的,和他心中那傳國玉玺比起來,自己和青兒,還有他們的母親其實一文不值。
“這是母親留給我念想,你确定要拿走嗎?母親知道之後肯定會傷心的。”郁青蔥輕聲說着,嘴角的譏诮已經再也掩飾不住,北倉皇上看着郁青蔥的臉色,有些着急地說道:“青蔥,你知道我在乎你的母親的,我才不會爲了别的女人讓你母親生氣,我已經處置了林如珂,就用的你說的十八殺。”
“我在乎你們母女,所以我才珍惜你母親的一切,我沒想過要你手中的東西,我知道你也寶貝,我隻是想看看,看一眼就給你。”北倉皇上見郁青蔥連話都不說,心底地焦急更重,他盯着郁青蔥,幾乎要将郁青蔥懷中的枕頭盯出個窟窿。
郁青蔥沒再說話,隻是笑着将枕頭扔給了北倉皇上,看着郁青蔥毫不憐惜地将枕頭扔出來,北倉皇上的臉上全是着急,他趕緊上前将枕頭接過,見枕頭完好地躺在自己的懷中他才送了一口氣,看向郁青蔥的時候他也是讪讪地笑着。
郁青蔥不想看他臉上閃過的得意光芒,那得意好像針一樣刺痛了郁青蔥的心,當然不是因爲北倉皇上,而是因爲林如玉,林如玉這麽多年的癡情錯付,竟然給了一個這樣的男人,貪婪也就罷了,連吃相都這麽難看。
“父親看完了沒有,如果看完了我要帶着離開了。”郁青蔥不願意看北倉皇上在枕頭上摸索,她轉過頭去等着,等了好久她聽到了北倉皇上帶着遺憾的一聲歎息才輕聲問道。
“你母親真的沒給過你什麽?你應該清楚你現在是在北倉,你拿的任何東西都是北倉的,我不能不防着你,畢竟你是蕭安瀾的王妃。”北倉皇上沒有回答郁青蔥,隻是眼睛在她身上掃過,好像在看她身上有沒有能藏住東西的地方。
“你放心好了,不是我的東西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帶走的,所以你不用這樣緊張。”郁青蔥看着北倉皇上,心底失望更重,她輕聲說完話之後就伸手要那個枕頭,她準備等北倉皇上将枕頭給自己之後就馬上離開。
她一分鍾都不想在這個男人面前多呆,看着他防備又小心的樣子,郁青蔥隻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