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瀾離開之後不久郁如妍就被顧舜民喊到了自己的寝宮,她不顧自己的身份在皇上的寝宮外和齊天王說出那樣的話語,顧舜民不是聾子也不是傻子,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雖然不喜歡郁如妍,但是想到郁如妍也是一腔癡情錯付,在知道消息之後郁青蔥還是忍不住看向蕭安瀾。
“你不用看着我,她的事情我不會再管,我出手隻會給她希望,但是現在的狀況,她私心最好,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她。”蕭安瀾輕聲地對郁青蔥說話,如果不出他的預料,郁如妍的下場會很慘,但是他已經不能再出手了。
“可是她終究是我的妹妹,姐妹一場……,她還有孩子,她……”郁青蔥其實也能想到等着郁如妍的結果,但是想到郁如妍會被顧舜民折磨她心底更多的還是不忍,尤其是在想到那個孩子的時候,郁如妍今天做的事情确實是逾矩了,可是她罪不至死,那個可憐的孩子現在還需要母親,尤其是未來風雲變幻,如果沒有母親,郁青蔥不敢想等待着那個可憐孩子的會是什麽。
“郁青蔥,她觊觎的是你的男人,你這樣是爲了彰顯你的大度,還是你就那麽笃定我是搶不走的?她今天的追在我們身後之前就應該想過自己做這件事情的後果,她已經是成年人了,她應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你擔心她的孩子,那她作爲一個母親都不爲自己的孩子着想了,你覺得我爲他着想有用?”蕭安瀾見郁青蔥始終在盯着自己,他心頭莫名的有些惱火。
郁青蔥也是太相信蕭安瀾了,她覺得沒有什麽事情是蕭安瀾解決不了的,但是這件事情卻不同,郁如妍當着所有人面說自己鍾情于蕭安瀾,現在皇上爲此要懲罰她,誰都可以勸解,唯有蕭安瀾不行,所以郁青蔥無聲的懇求等于是給蕭安瀾出了難題。
所以即使看着郁青蔥這樣蕭安瀾動心想答應她幫郁如妍一把他都沒有辦法幫到她。
也正式因爲這從未有過的無能爲力的感覺,蕭安瀾心底才特别的惱火。
“蕭安瀾,孩子是無辜的,你想到一個和蕭禦南差不多大的孩子,因爲你失去了母親,你覺得這樣你會心安嗎?”郁青蔥見蕭安瀾有些惱火,她識趣地選擇了沉默,隻是她隻沉默了片刻就擡頭看向蕭安瀾,一臉的認真。
她現在最忘不了的就是小太子那雙晶亮的眼睛,他雖然小卻好像已經懂事,如果讓他記住今天發生的一切,那以後郁青蔥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将蕭安瀾當成殺母的仇敵。
在蕭安瀾的心底,郁青蔥一直都是識時務的,很少會給他出難題,蕭安瀾說完話後就認定了郁青蔥不會再開口,卻不想郁青蔥終于還是再次喊了出來,蕭安瀾回頭看着郁青蔥,嘴角全是苦澀。
其實郁青蔥訴說的未來的事情蕭安瀾不願意想,畢竟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是他卻也清楚,郁青蔥真的是想救郁如妍一命,爲了那個小小的太子殿下。
“我會安排,不過一切都隻能是盡力。”蕭安瀾終于還是答應了,但是他卻也決定了自己不會親自出手,所以他不敢保證能不能救下郁如妍。
郁青蔥見蕭安瀾答應,臉上才露出了笑容,隻是蕭安瀾的臉色卻是凝重的,現在的朝局出乎他們的想象,顧舜民的打算他們雖然早已經有耳聞的,但是真的說出來被他們拒絕了之後朝局顯得愈發詭異,和郁如妍的事情相比,現在東楚的政局才最讓蕭安瀾煩惱。
“郁青蔥,以你對顧舜民的了解,你覺得他會不會更換太子?”蕭安瀾輕聲地問道,他現在想的最多的就是這太子之位,顧舜民原先的打算是讓蕭安瀾輔佐小太子,但是現在蕭安瀾已經拒絕了,爲了東楚的長治久安,顧舜民會不會重新決定太子的人選,而能讓顧舜民交付這天下大任的太子又會是誰?
“顧傾安肯定不可能,就在昨天他還差點要了顧舜民的命,按照顧舜民的性格,等着顧傾安的怕是永遠的追殺了。”郁青蔥不知道誰才是最合适的那個人,但是當蕭安瀾的問話結束時,她腦海中隻清楚顧傾安已經完全沒有了可能。
那剩下的也就隻剩兩個人了,顧傾瑞和顧傾天。
顧傾瑞之前剛剛被皇上冷漠對待過,他們之間還橫亘着一場殺戮,如果顧舜民完全釋懷那顧傾瑞還有可能,可是不久之前顧傾瑞拼盡全力救了顧舜民的性命的來的也隻是一點黃金的封賞,所以爲了自己死後能得到應有的尊崇,顧舜民應該也不會選擇的顧傾瑞。
“顧傾天?怎麽可能?顧傾天的性格是最不适合做君王的,一個閑散王爺已經是他能做好的極緻了。”當郁青蔥腦海中泛出顧傾天的時候他自己都本能的拒絕,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出的推斷。
“顧傾天總比郁如妍生的那個孩子要大上很多,又做過多年太子,在處理事情上應該更爲老道圓滑,所以對比來看顧傾天的優勢又是比較明顯的。”蕭安瀾輕聲地和郁青蔥解釋,郁青蔥臉上的震驚已經緩緩逝去,她相信蕭安瀾的猜測,因爲他太了解顧舜民了。
“真的隻能選顧傾天?顧傾瑞明明更合适。”郁青蔥忍不住對蕭安瀾說道,她都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蕭安瀾這樣笃定,但是這件事情最後的赢家還真的花落到顧傾天的頭上。
顧傾天這兩年一直躲在自己的宮殿中,陪着他的隻有幾個妃嫔,吃的也不過是難以下咽的食物,就在他以爲父皇會将自己關在這裏永遠都不放出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就打開了。
來人拿着明黃色的聖旨,見到顧傾天的時候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謙卑。
“是父皇要你來下旨的?我并沒有做什麽事情,現在每天都躲藏在這院子裏,一直不敢亂走,但是我真的沒做錯什麽事情,他們嫌我懶,可是我除了懶還能做什麽?”顧傾天緊張的看着來宣旨的人,心底已經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