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希望從來都是用來破滅的,就在南鄭皇上焦心地等着郁青蔥消息的時候,他卻意外地得到了蕭安瀾的消息,蕭安瀾現在身在蒼瀾關。
“你說什麽?”南鄭皇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蕭安瀾隻消失了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竟然都已經到了蒼瀾關,但是在震驚之後他也清楚這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誰都清楚齊天王武功蓋世,别人辦不到的事情對蕭安瀾來說可能不算任何問題。
“皇上,真的是齊天王,咱們的人都看到了。”那個禀告的人眼睛裏很是真誠,這次傳信過來的是南鄭的暗衛,他們做事從來都是靠譜的。
南鄭皇上沒有說說話,但是此刻他心底的惶恐更重,因爲在之前他還隻是擔心錦寒公子會讓利用錦宮給自己找麻煩,現在蕭安瀾還活着,那他知道了郁青蔥的事情之後,自己要面對的好像不僅僅是麻煩了。
南鄭皇上幾乎可以想象,如果找不到郁青蔥,那南鄭陷入戰火之中可能隻是分分鍾的事情,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爲他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蕭安瀾的對手,和蕭安瀾對陣他隻有輸的份。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東楚,蕭安瀾是東楚皇上要殺的人,隻要東楚不承認蕭安瀾這個齊天王,那他就沒有一兵一卒,那他就無力和南鄭對抗,可是想到這些日子東楚皇上行事的怪異,南鄭皇上真的不敢指望東楚能在這個時候住自己一臂之力。
“快去找人,如果找不到齊天王的王妃,你們就也不用回來了。”現在好像除了盡全力找尋郁青蔥,他已經沒有了别的辦法,所以他吩咐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的去搜尋郁青蔥,就連他自己在朝堂上都坐不下去了。
南鄭皇上終于還是忍不住心底的懼怕,帶人去了皇宮中汨顔江畔,他到那裏的時候,錦宮的人煞神一般地守在那裏,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中全是冰冷的敵視,他想開口說勸慰的話,可是他剛剛開口就被錦宮的人冷眼掃過,他有些無所适從地看着眼前的人,想解釋,可是解釋的話卻說不出口。
“這是皇後和朱顔公主的錯,我會好好懲罰他們的,你們……”南鄭皇上想過了很多種開場的方式,但是他最後說出來的話剛剛落地,他自己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了,因爲他看得出來面前這些人關注的并不是要怎樣的懲處兇手,而且真的要懲處皇後和朱顔公主,錦宮的人就能做的很好,完全不用他插手。
這些原本都在宮中對南鄭皇上很是敬重的錦宮屬下都很是不屑地看着南鄭皇上,也不說話,但是眼中的敵意卻讓南鄭皇上心驚,當然他更害怕的是錦宮的實力,現在河岸上的這些人絕對不是錦宮在宮中的全部,他都不知道在這深宮中有多少人是錦宮的,或者他更應該擔心的是自己信任的人裏面有多少是錦宮的人。
想想南鄭皇上都覺得後背發涼,他笑着看着他們,終于還是選擇了閉嘴,因爲他看的清楚,現在的情況自己實在不适合說任何的話語。
他隻能轉身對自己身後的侍衛喊道:“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快點去找人,如果找不到,朕要你們好看。”
吩咐完侍衛之後,南鄭皇上還是帶着幾分心虛地看向錦宮衆人的臉色,隻是他們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陰沉着臉站在那裏等着河水中的人傳來消息。
時間仿佛驚住一般,南鄭皇上很是尴尬地站在他們的身後,等着自己想要的消息。
隻是南鄭皇上沒想到,一直到天黑都沒有郁青蔥的消息。
“現在令主應該已經不在宮中了,咱們出宮去找吧。”原先朱顔公主的侍女見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心底的希望已經變得渺茫,但是她還是努力維持着心底的鎮定吩咐道。
錦宮上下聽了她的話都火速轉身,相繼離開,離開的時候連看一直站在那裏的南鄭皇上一眼都沒有,他們的态度讓南鄭皇上更是尴尬,隻是他卻什麽都不敢說,看得出來,他們現在的心情并不好,而他也不敢和他們計較。
看着錦宮上下都離開了,南鄭皇上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但是心底的恐懼卻更重,現在僅僅是錦宮的屬下都對自己視若不見了,如果是穆錦寒來了他有要怎樣面對呀。
南鄭皇上不知道的是,他現在心底懼怕的穆錦寒已經上路,在知道郁青蔥遇險的那一刻,他就什麽都不顧,直接向着南鄭的方向而來。
此時的穆錦寒一臉冰寒,在錦宮衆人的簇擁中策馬向着南鄭的方向疾馳,那些跟在他身邊的錦宮首領們臉色也非常的不好,因爲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他們的令主會在南鄭的皇宮出事。
南鄭皇宮是他們力量最爲雄厚的地方,即使郁青蔥在南鄭皇宮中出了事情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可是卻墜入了汨顔江中,雖然來信已經簡單地說明了事情的經過,但是直到此刻他們的心都好像如墜雲霧之中。
“宮主,您的身體不好,不要這麽着急。”穆錦寒的屬下輕聲地囑咐,從知道了令主出事之後,宮主就不管不顧地往南鄭趕,雖然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好了不少,但是這樣着急的趕路,他們真的是很不放心。
穆錦寒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屬下,眼中的急切和悲傷讓那屬下的擔憂都冰凍在了那裏,宮主一直策馬行駛在他們的前面,他并不知道原來短短的時間裏宮主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這幅樣子。
他不敢再說話了,也不敢再看宮主的臉,好像冰霜澆築而成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看着都覺得心生顫意。
“宮主,令主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向。”屬下雖然知道不能再勸令主,但是卻還是認真地說道,現在除了這樣開解宮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了,隻是很顯然現在的穆錦寒連他的話都自動屏蔽了,他好像一匹駿馬不顧性命地疾馳,隻爲了早點到達那麽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