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不到半個時辰,但是郁青蔥卻好像已經有一生一世都沒有見過蕭安瀾一般。
“現在,王爺應該還沒出城吧?”郁青蔥輕聲地問婢女,其實更是在問自己,在問完話之後她心底就已經盤算起了時間,蕭安瀾離開并不是帶人離開就可以,因爲是和親的使臣,所以要帶着出嫁的郡主向皇上辭行然後才能離去,所以這個時辰,蕭安瀾肯定還沒有離開。
不等侍女的回答,郁青蔥心底就有了主意,要送他一程,或者說再見見他。
至到這個時候郁青蔥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不适應了蕭安瀾不在的時光,她現在都恨不得跟着蕭安瀾一起,但是郁青蔥很清楚,這不現實,而且對蕭安瀾和齊天王府有企圖的顧舜民也不會同意。
所以郁青蔥能和蕭安瀾在一起的時光也隻有自己追出去,才能延續一小段,郁青蔥一邊吩咐蕭其備馬,一邊快速地梳妝打扮。
爲了節省時間郁青蔥隻梳了個馬尾,然後将他們團成發髻堆到頭頂,選擇的衣服也是最輕便的,穿着走出卧房的時候已經等在外面的蕭其不由得一驚,随即就笑着對郁青蔥說:“王爺見了王妃這樣,怕是都不願意走了。”
郁青蔥不明白蕭其的意思,不過還是笑笑,然後就快步向着府外奔去,出了府們騎上馬郁青蔥就向着城門口馳去,而他到城門口時候蕭安瀾果然還在,在他的不遠處出嫁的郡主正和自己的父母哭做一團說不出的可憐。
郁青蔥正想悄悄趕到蕭安瀾的跟前,卻不想蕭安瀾卻好像和她有心靈感應一般猛地回頭看向郁青蔥的方向,看到一身簡單裝扮卻分外清爽利落的郁青蔥之後,他冰冷的臉上瞬間就綻放出萬丈光芒,那盛開的笑意讓圍觀郡主出嫁境況的百姓都呆住了。
他們從來都不知道冷面的蕭安瀾竟然有這樣笑的時候,而齊天王的笑是俊美的,陽光一樣,又像是火,能瞬間點燃他們的心。
郁青蔥見蕭安瀾看向自己,就停止了自己的動作,騎在馬上看着蕭安瀾。
蕭安瀾猛地在馬上起身,隻用腳踏了下馬鞍,然後整個人就飛向了郁青蔥,不等郁青蔥反應過來,她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麽力量給席卷,然後整個人都旋轉了起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後已經多了一道溫厚的身體,那熟悉的氣息是蕭安瀾的,聽着周圍圍觀的人群高聲的歡呼,郁青蔥的心也好像沾了蜜糖一般。
想到蕭安瀾的離去,郁青蔥覺得自己心底感慨萬千,千言萬語要說的話語竟然一句都說不出來,她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覺得自己可以什麽都不說,蕭安瀾肯定明白自己的心思,所以在猶豫中郁青蔥不知道自己怎麽做好了。
蕭安瀾滿眼全是郁青蔥,她臉上的嬌羞,心底的徘徊,和今天清爽利落的打扮都在他的眼中,他隻是安靜的看着,但是周圍所有人都看出了蕭安瀾對郁青蔥的寵溺。
“蕭安瀾,我來送你。”郁青蔥終于還是開口了,隻是剛開口自己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這是千言萬語中最沒有必要說出口的。
“郁青蔥,我真是後悔。”蕭安瀾沒有應答郁青蔥的話,卻歎息一聲說道,郁青蔥不明白蕭安瀾的意思,她轉頭看着蕭安瀾,等着蕭安瀾的回答,蕭安瀾的臉上卻突然多出了幾分暧昧的笑容,他将嘴唇落到郁青蔥耳畔,輕聲說道:“昨天晚上沒讓你累到。”
聽了蕭安瀾的話,郁青蔥的臉已經紅了,她不知道蕭安瀾會再說出什麽不知廉恥的話,所以她索性努力保持住和蕭安瀾的距離,蕭安瀾看着郁青蔥别扭的樣子,隻是嗤嗤地笑,卻成功讓郁青蔥的臉更紅。
“我說的是真的,我以爲你最起碼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的,卻不想今天就這樣神清氣爽的,我真是後悔,不該太疼你的。”蕭安瀾厚顔無恥的話語讓郁青蔥直接失語,她忍不住看向周圍的人,他們看向蕭安瀾的神色都是崇敬的,隻是不知道他們如果知道了此刻他們崇敬的英雄齊天王現在在這裏和自己妻子說着最沒羞沒臊的話語會是怎樣的表現。
“郁青蔥,要不咱麽回去,我再……”蕭安瀾輕聲地說這話,手已經很不安分的捏上了郁青蔥的腰,衆目睽睽之下,郁青蔥覺得自己的臉都羞紅了,她忍不住卻捉蕭安瀾的手,可是看着周圍圍觀的人,她又什麽都不敢做。
“蕭安瀾,你不要胡鬧。”郁青蔥忍不住輕聲地嗔怪,可是她不知道這帶着幾分薄怒的嗔怪好像是上好的春—藥,讓蕭安瀾的身體都開始叫嚣起來。
“蕭安瀾,你這次要做的是東楚的使臣,你如果這樣胡鬧,到時候皇上會責怪,而且……”郁青蔥再次掃了一眼站在那裏崇敬又探究一般的看着他們的百姓,終究沒将話說完。
“好了,逗你的,不過你等着,等我回來之後你一定得把這些日子欠我的都補回來,我最不滿意顧舜民的就是他竟然讓我在新婚就和你别離,他好像不懂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分開會是怎樣的煎熬。”說到最後蕭安瀾的話語帶着失落,還帶着幾分歎息,雖然羞惱于他說話的毫無顧忌,但是郁青蔥卻又開始心疼起蕭安瀾來。
郁青蔥能感覺到蕭安瀾說話的時候是真的失落,爲了讓他心情好起來,郁青蔥忍不住輕聲在蕭安瀾耳邊說了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而蕭安瀾不由得看着郁青蔥,很鄭重地問:“你什麽時候做的?”
郁青蔥不明白蕭安瀾爲什麽要問自己什麽時候,她看着蕭安瀾正想着要怎麽回答,卻不想蕭安瀾卻悄聲地說了一句:“我就說咱們心有靈犀,我在剛才進宮的時候給皇上下了點料,他會不舉。”
蕭安瀾說話的時候嘴角是得意的,但是得意之外又帶着淡淡的失落,畢竟自己之前還因爲這個興奮呢,卻不想自己是多此一舉。
“咱們想事情都是這麽的合拍,你不做我的王妃那真是天理不容呢。”蕭安瀾輕聲說着,腦海中卻已經開始想着顧舜民那張扭曲的臉,想到高興處他忍不住對郁青蔥說道:“沒準即使你給他下了藥,他憋壞了,才看不得咱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他現在應該是……”
“他的有情人和他隻能終成兄妹了。”郁青蔥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話,卻讓蕭安瀾毫無顧忌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