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兒,今天朕爲你做主,讓你娶南鄭的朱顔公主你願意嗎?”顧舜民看着顧傾瑞,臉上全是柔光,和之前看到他時眼中的失望不同,顧傾瑞都有些納悶哪樣的父皇才是真的,他有些不敢相信今天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已經成了父皇心中的太子人選。
但是面對顧舜民的問話,他還是很認真地回答道:“全憑父皇做主。”
經過了前段時間的風風雨雨,顧傾瑞早已經清楚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沒有他選擇的權利,要想好好的做太子,以後繼承大統,他隻能聽從父皇的安排,即使自己心底很是不甘心,他想娶的人是永遠都不會嫁給自己的人,之前在圈禁的時候他還奢想着能解除圈禁然後用真心去追求郁青蔥,可是等他終于能出府的時候,郁青蔥已經嫁人了,他再也沒有了機會,既然要娶的人不是自己想娶的,那娶誰都無關緊要了。
顧傾瑞也不是傻子,他知道父皇将朱顔公主嫁給自己的用意,不過是讓自己多一份助力,可是一個口口聲聲要嫁給蕭安瀾的女子,在嫁給自己後真的能成爲自己的助力嗎?顧傾瑞都有些懷疑,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爲什麽這樣固執的堅持,但是他很清楚,隻要是父皇堅持的,自己隻能同意,因爲他再也不想過被人冷眼相待的圈禁日子。
“不知道南鄭黃上舍不舍得割愛呀,我可是知道朱顔公主是你千嬌百寵的公主,你放心他嫁給我的瑞兒之後我也會對她千嬌百寵,讓她享盡人間富貴。”顧舜民笑着看向南鄭皇上,雖然知道他已經動心,但是他還是等着南鄭皇上最終的許可。
“我也挺喜歡你這個兒子的,那就這樣吧,等一個月以後成婚,明天我就帶朱顔回去備嫁。”南鄭皇上輕聲說着,話語輕松,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
聽到南鄭皇上的話之後顧舜民臉上的笑意更重,而顧傾瑞的臉色卻凝了起來,雖然知道自己沒有決定權,但是他心底還是期望能更改這個決定的,但是結果就是他根本改變不了要娶朱顔公主的事實。
“謝父皇隆恩。”等南鄭皇上話落,顧傾瑞還是做出了一副欣喜的樣子對着南鄭皇上行禮,顯然已經将自己當成了南鄭皇上的佳婿。
“爲了讓貴國知道我國的誠意,我準備派齊天王率隊去迎親,正好之前我們的明佳郡主要嫁給貴國的三皇子,到時候送親的使臣也是齊天王。”顧舜民笑着和南鄭黃上說話,誰都知道齊天王是東楚唯一的一個超一品的親王,由親王送親迎親,這是最大的禮遇了,雖然知道朱顔公主對蕭安瀾的心思,心底有些别扭,但是南鄭皇上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安排确實顯出了東楚最大的誠意。
“嗯,貴國皇上的安排是最好的,齊天王能成爲迎親的使臣簡直是給足了我們面子。”南鄭皇上輕聲說着,然後笑着看向蕭安瀾,蕭安瀾也正淡笑着看着南鄭皇上,隻是握住郁青蔥手的那隻手此刻非常的用力,讓郁青蔥都覺出了異常。
隻是郁青蔥此刻顯然沒心思關注蕭安瀾的心思,她現在在看着顧舜民,他一臉笑意,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蕭安瀾會在月圓之夜毒發一樣。
但是郁青蔥卻不得不重新審視顧舜民,他的心狠手辣絕對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讓蕭安瀾做迎親使臣,他顯然是想将蕭安瀾置于死地,因爲他是清楚蕭安瀾身體狀況的,這個月的月圓之夜是蕭安瀾最後一次毒發,如果自己不在他的身邊那蕭安瀾必死,他哪裏是讓蕭安瀾做迎親的使臣,分明是要将蕭安瀾置于死地。
如果蕭安瀾死了,那顧傾瑞和朱顔公主的婚事肯定會不了了之,甚至會出現别的情況,那到時候顧傾瑞的太子妃又會是誰?郁青蔥心底盤算着,腦海中卻閃出了無數種可能,直到她腦海中想起自己。
她不由得再次歎息顧舜民這歹毒的心思,看來顧舜民這次想要的不僅是蕭安瀾的性命,還連自己都算計在内了呢。
現在顧舜民可是最清楚,她是前朝皇後的後人,身上流着的血和前朝皇後是一樣的,而她手中的血玉镯更是他早就垂涎的,顧傾瑞最終迎娶的人可能會是自己。
郁青蔥笑着看向顧舜民,隻是無法控制住心頭的恨意,而蕭安瀾好像感覺到了郁青蔥的心思,他輕輕地拍了拍郁青蔥的手,緩聲說道:“你生氣什麽,他的美夢又不會成真。”
蕭安瀾淡淡的話語讓郁青蔥瞬間就恢複了理智,是的,現在蕭安瀾的毒已經解了,所以蕭安瀾即使作爲迎親的使臣也不會出任何的事情,現在他們要擔心的隻是蕭安瀾離開之後王府的安危罷了,他們遠沒有顧舜民想的那般容易擊倒。
“不知道齊天王願意不願意接下這關系着兩國友好的重擔呀?”顧舜民一直在觀察着各方的反應,尤其是在看到蕭安瀾臉上的僵硬和郁青蔥眼中的落寞之後,他心底更是爲自己這一箭多雕的主意高興不已。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臣肯定是要盡力去做的,臣領旨。”蕭安瀾連起身都沒有,神色黯淡地看了一眼顧舜民,然後輕聲說道。
“那瑞兒的婚事就麻煩你費心了。”顧舜民的話語依然是客氣的,除了對蕭安瀾身上奇毒的知情人,沒有人能知道他是多麽的惡毒,而郁青蔥也終于明白了這個臉上始終挂着笑的君王是多麽的惡毒,隻是她卻不能反擊,最起碼最近一段時間内她是不能反擊的。
“臣這麽多年身體一直不好,這幾年寸功未建,這次能爲太子殿下迎娶太子妃,是無上的榮耀。”蕭安瀾說話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已經在緩緩蔓延,說完話之後他眼中好像盛開的陽光一般,讓人無法直視。
“你的身體都是爲了國家才成了這幅樣子,你爲國家的付出,我都是記得的。”顧舜民好像不願意聽蕭安瀾自謙的話語一般,很是鄭重地對蕭安瀾說話,蕭安瀾是隻是爲顧舜民的貼心淡淡的笑笑,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淡淡笑容背後那凜冽的殺機。
“那就明日準備一下,後日出發吧。”顧舜民輕聲地說着,像是在征求意見,更像是在命令,蕭安瀾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答應,而郁青蔥卻感覺到蕭安瀾握住的自己的手越握越緊,好像要将自己的手揉進他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