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皇太妃說的是自己的心裏話,她希望顧舜民能相信自己的托詞,但是她的話顧舜民顯然是不願意相信的,他已經先入爲主,覺得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就是郁青蔥,而皇太妃在開口之後也悲哀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辦法讓顧舜民相信自己的話。
皇太妃幾乎想到了蕭安瀾将自己弄死的場景,心底的懼意讓她忍不住淚如雨下,她扯着顧舜民的衣服,一遍遍說孩子的事情真的與郁青蔥無關,請皇上不要遷怒無關的人。”
可是皇太妃的話隻能讓顧舜民的怒火更重,他隻是覺得肯定是蕭安瀾威脅了皇太妃,讓皇太妃不敢說出郁青蔥的名字,畢竟誰都知道是皇太妃出事的時候隻有郁青蔥在裏面,誰都會覺得郁青蔥是罪魁禍首,顧舜民當然也不例外。
“皇上,真的不是齊天王王妃做的,是臣妾,是臣妾不小心讓刀子碰到了咱們的小皇子,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這都是命,不過皇上咱們還年輕,咱們以後還可以有很多的小皇子,我們……”皇太妃急于讓顧舜民消氣,卻不想她的話語讓顧舜民的臉色愈發凝重,到了最後竟然連她的哀求都不聽就向宮外走去,皇太妃看着顧舜民離開,心底已經是哀鴻遍野。
她不知道顧舜民爲什麽生氣,但是她猜測這肯定和郁青蔥有關,想到蕭安瀾看向自己時候那不屑的眼神,皇太妃心底的絕望就更重,現在她是騎虎難下,不管是皇上還是蕭安瀾她都不能得罪。
她在床上艱難起身,喊來自己貼身的丫鬟,讓她想辦法去給齊天王報信,就說皇上誤以爲是郁青蔥傷到了她腹中的小皇子,讓郁青蔥小心些,最好有應對之策。
皇太妃看着丫鬟離去,心底卻依然惴惴,因爲她不知道自己這通風報信會不會對郁青蔥有幫助,但是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看着重新回歸寂靜的房間,皇太妃心底的苦楚終于再也不受控制化作眼淚滴落下來。
隻是此時的皇太妃失落隻是因爲那個自己滿心期待的孩子和不小心給郁青蔥帶來的麻煩,她不會想到不久之前在自己身上揮汗如雨的男人此時心底的苦楚,他之所以離開皇太妃的宮中,不是因爲蕭安瀾郁青蔥讓自己心情不好,而是因爲他幾天的隐疾,雖然隻有妍妃知道,但是他的心底卻生出了無數的惶恐。
他甚至連太醫都不敢找,他怕讓太醫知道自己老了,在男女情事上已經力不從心,他怕讓後宮的嫔妃知道了自己已經沒有辦法讓他們幸福,他怕被自己的那些兒子們知道了,估計他們所有的心思都會用到讨他的歡心上,畢竟以後再無競争者,他們就是爲數不多的幾個,最終能登上那九五之尊尊位的可能性要大上許多。
除了擔憂,顧舜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證明自己能行,在自己不行之前他與郁如妍之間那場酣暢淋漓的情事讓他至今想起來都血脈噴張,這讓他更堅定了要在郁如妍身上找回這激情的心思。
想到那個晚上,顧舜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向着妍妃宮殿的方向走去,心底的換開讓他幾乎忘記了前幾個夜晚自己在妍妃的宮中是如何的惱羞成怒,如何地失落。
顧舜民覺得自己的心底藏着一團火,隻有妍妃能讓自己這團火點燃,而現在他心頭的火已經燃到了極緻,他需要纾解,而妍妃卻是最好的選擇。
隻是在見到妍妃的時候,顧舜民心中的熱切和期待就已經涼了一半,因爲在宮門口跪着接駕的郁如妍雖然一身柔軟煙羅,滿身珠翠,但是她看向顧舜民的時候眼神中竟然帶着恐懼。
“你,跟我進來。”看着郁如妍的樣子,顧舜民心頭莫名的湧起一股火,他恨不得馬上就将郁如妍壓在身下狠狠蹂躏,因爲看着郁如妍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不久前的那個晚上,身體的沸騰,心的飛翔,都是郁如妍帶給自己的,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是年輕的,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封她爲妃。
聽到顧舜民的話郁如妍的身子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顧舜民話語的意思太過明顯,來了就直奔自己的卧房,任誰都看得出他的意圖。
顧舜民這樣的行爲讓很多人都羨慕郁如妍,剛剛進宮就能得到皇上如此的愛重,就連白天都忍不住……,郁如妍這幾天已經明白自己已經是宮中嫔妃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對皇上專寵她憤恨不已,可會郁如妍現在卻願意将這樣的榮寵都分給他們,因爲他們不曾見過自己身上的傷痕。
郁如妍和顧舜民是有過情動的時刻的,當時顧舜民讓郁如妍幸福沉淪,但是之後的每一次郁如妍都盼着那樣的極緻,可是每一次給郁如妍的都是失望,每次郁如妍都會成爲顧舜民發洩情緒的出口,自己的身上已經被顧舜民擰得青子一片,自己洗澡的時候都能清晰看到顧舜民留在自己身體上的牙印。
每一次的痛楚和絕望讓郁如妍幾乎崩潰,但是她也清楚現在的自己連死都不能,因爲即使自己死了,也不過是這宮中多一個亡魂,可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祖母,自己喜歡的人,她再也不會見到他們,也不可能幫到他們,這讓她惶恐,尤其是死去再也見不到蕭安瀾了,這樣的認知讓她咬牙堅持下來,她希望小安瀾能看到自己的苦楚,能在有朝一日帶自己脫離苦海。
在郁如妍愣怔的時候,顧舜民不悅的聲音已經響起,郁如妍再也顧不得身體的痛楚和心底的羞惱,她站起身就向着卧房走去,全然不管身後那些或者豔羨或者審視的眸光。
“皇上今天怎麽這麽早過來?看樣子好像很不高興?”郁如妍在顧舜民面前是不敢表現出自己的怯懦和懼怕的,因爲她很清楚自己的懼怕和恐懼會讓皇上疏遠自己,如果皇上疏遠了自己,她想在這後宮中立足就再無可能,所以,即使心裏很不喜歡,她還是保持着臉上溫婉的笑意,一邊爲顧舜民寬衣,一邊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