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她是什麽症狀,所以我不知道能不能救他,如果我能救他我也有條件。”郁青蔥想到不久前蕭安瀾和自己說的話,想到至今癡傻卻對自己很是依戀的安廈,她還是爲被子了自己爲醫者的本分,對林如玉說道。
林如玉顯然沒想到郁青蔥會提出條件,她有些吃驚地看着郁青蔥,終究還是示意她開口。
“安廈的病我一直治不好,我知道母親有辦法,如果你願意讓安廈恢複如常,我也願意醫治你的兒子。”郁青蔥對林如玉說話的時候嘴角全是笑意,那神色好像是在和不認識的人談判一般。
“我能有什麽辦法,他當年的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不是我下的。”林如玉聽到郁青蔥說起安廈,神色已經變得很是不同,等郁青蔥說完話後她就亟不可待地解釋道。
“母親不用這麽着急,我也沒說他的毒是您下的,隻是他現在的癡傻不是因爲身體病了,所以隻有中毒這一種可能,中毒的話我想這天下沒有毒母親解不了,所以母親您最好還是考慮一下,您不舍得您的兒子受苦,我也不舍得安廈總是這樣一幅癡傻的樣子,咱們兩人都盡力,讓他們兩個都好起來,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郁青蔥輕聲地問,聲音裏好像帶着蠱惑一般。
“我真的不知道他中的什麽毒,我……”林如玉看這郁青蔥有些手足無措,郁青蔥看着林如玉的樣子,輕聲說道:“我也不知道道您的兒子是什麽病,我都說了,咱們盡力,不過如果您兒子的病我能治的話,那您将安廈治到什麽程度我就将您兒子治到什麽程度。”話說到最後,郁青蔥臉上得笑容愈發地璀璨。
“郁青蔥,那可是你的弟弟。”郁青蔥的條件讓林如玉很是爲難,當年的事情是她将點心端給蕭安瀾的,後來被安廈吃了安廈就高燒不止最後成了現在的癡傻樣子,當時的攝政王是想要了自己性命的,但是苦于沒有證據最後才不了了之,這些年蕭安瀾沒有殺了自己不是他人手不夠精銳,而是因爲她已經身在高位,如果麽有殺自己的理由蕭安瀾勢必會成爲衆矢之的,所以他才沒輕易動手。
而郁青蔥剛才的話語分明是要讓自己承認是她給安廈下的毒,林如玉覺得自己沒有那麽傻,隻要她醫好了安廈,那就會授人以柄,可是不醫好安廈,她自己的兒子……
想到自己那驚采絕豔卻纏綿病榻的兒子,她心底就被酸楚盈滿,如果他不能好好的,那自己這麽多年的苦心經營又是爲了什麽?
“我……”林如玉想說自己沒辦法做決定,可是開口之後她又有些猶豫了,作爲一個母親她想救自己的兒子,即使那樣會讓自己身陷險境。
“母親可以不用着急回答我,您兒子的身體和安廈的身體應該都不是一兩天就能醫治好的,咱們來日方長,您好好考慮下,等有了結果差人來告訴我就是。”郁青蔥輕聲地對臉上全是爲難的林如玉說道。
“也好,等我考慮好了就會去找你。”林如玉再次開口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了幾分疲态,看向郁青蔥時的笑容好像是擠出來的。
郁青蔥說完話轉身就走,絲毫沒顧及林如玉是自己的母親,更沒有在意她北倉皇後的身份。
郁青蔥冷着臉回到坐上,蕭安瀾好像早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一般,他安慰地拍了拍郁青蔥的手,然後掃視全場,不意外地見到了林如玉仇恨的目光,他對着林如玉清淺笑笑,然後轉過頭輕聲問郁青蔥想吃什麽,那溫柔體貼的樣子像極了一個稱職的丈夫。
因爲和林如玉的約談并不愉快,所以郁青蔥的心情也跟着低沉了起來,蕭安瀾全部的心神也就都落在了郁青蔥身上,想盡辦法想讓郁青蔥開心,隻是郁青蔥卻隻是有意無意的看向林如玉,雖然她知道自己提出的條件林如玉肯定會答應,但是想着自己曾和許久不見的母親談判,他的心底還是忍不住全是落寞。
“郁青蔥,我不喜歡你爲這些不值得的人失落,所以你最好給我高興起來。”蕭安瀾使盡了渾身解數都沒有讓郁青蔥能開懷,他有些挫敗的看着眼前郁郁寡歡的女子說道。
“蕭安瀾,我想回去了。”郁青蔥實在沒有辦法讓自己高興起來,本來期待的久别重逢沒有,本來期待的母女情深也沒有,有的卻是自己沒想過的計較和算計。她真的沒有勇氣再坐在這裏看着對面自己親生母親的假笑,她甚至沒有在這裏繼續僞裝笑意,因爲她此刻就是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孩子。
“那咱們就回去。”蕭安瀾的回答很是爽快,臉上淡淡的笑意始終沒散,話說完之後他就站起身來,然後俯身将郁青蔥包起來就走,話都不說一句。
“安瀾,你這是……”見齊天王一副要揚長而去的樣子,顧舜民有些吃驚,畢竟今天是四國會盟的第一天,四國的君王權貴要歡聚一堂的,齊天王在東楚朝堂有着驚人的影響力,他現在毫不在意的離開怕是要給東楚留下慢待賓客的印象,所以顧舜民希望自己能及時阻止蕭安瀾的行爲。
蕭安瀾頓住腳步轉身看向顧舜民,輕聲地說了一聲:“皇上贖罪,我的王妃身體不适,我得送王妃回去。”
顧舜民看着被蕭安瀾緊緊護在懷中的女子,神色變得冰冷異常,他顯然沒想到蕭安瀾竟然會用郁青蔥做借口,而之前所有人都知道他寵妻如命,現在爲了郁青蔥離開是再順理成章不過的事情,可是讓他這樣走了,那自己這君王的顔面……,顧舜民甚至覺得這是郁青蔥在打自己的臉,因爲自己都左右不了的齊天王,郁青蔥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做任何事情。
“郁青蔥,今天朕就要說你了,平常你可以不顧朕和你父親的顔面,但是今天是四國會盟的日子,你這樣的帶着齊天王離開,這不是不給其他三國君王面子,你這樣,也太……“顧舜民隻能施壓給郁青蔥,因爲蕭安瀾離開了那東楚今天在氣場上會完全輸給其他三國,因爲其他三國雖然面帶笑意,滿嘴求和,但是坐在他們身邊的是執掌軍權的王爺,這宴會雖然其樂融融,但是隻有置身其中才清楚都是暗中的較量,而蕭安瀾顯然是較量中東楚的決定性力量,所以顧舜民不想放他離開,他又不敢得罪蕭安瀾,所以隻能拿郁青蔥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