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成仁?不可能。”郁青蔥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人影就是郁成仁,但是郁成仁在第一時間就被他排除了,因爲今天郁成仁的表現,因爲母親的棺木是郁成仁帶人給合上的,裏面有什麽東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沒有必要,更因爲他對母親懷有男人對女人的情愫,他不可能亵渎母親的亡靈。
可是如果不是郁成仁,還有誰能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郁青蔥腦海中想過無數個可能,卻沒有一個可能是可能發生的,郁青蔥覺得自己的腦子被悲憤塞滿,不管母親生前的所作所爲,死者爲大,入土爲安,可是她受不了眼前的事實,他的母親在死後都無法獲得安甯。
“郁青蔥,這就是事實,你必須要接受的。”蕭安瀾看出了郁青蔥情緒的激動,趕緊上前兩步再次将她擁在懷中輕聲說道,郁青蔥沒有說話但是卻感覺到了蕭安瀾身體的暖意,蕭安瀾抱着郁青蔥站在石洞中很久,直到郁青蔥的情緒恢複了平靜,他才松開自己的手,輕聲說道:“你放心,我會找到做這件事情的人,我不會饒了他。”
蕭安瀾說話的時候面色是冷清的,平靜的面容下是沸騰的心,隻是這沸騰并不是因爲惱火,而是因爲郁青蔥,不管是誰,隻要是惹得郁青蔥不快,那他就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郁青蔥終于在蕭安瀾的懷中掙脫出來,她緩緩走向棺木,心底卻是感慨萬千,她沒想到今天還會見到母親的棺椁,幼年時候她關于母親墓地的問詢都會換來郁成仁的惱怒,爲了讓父親對自己好一些她就偷偷地将心底的疑問掩藏,後來就自動地忽略了這個問題,她沒想到今天郁成仁會主動地揭開答案,也沒想到今天就能見到母親的棺椁。
她走進那棺木,神情帶着哀傷,雖然她隻是另一個世界的遊魂,但是她的這具身體依然帶着關于母親的記憶,母親于她而言就是生命中的陽光,所有的幸福。
郁青蔥終于走近棺木的時候,眼淚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她輕輕推了一下棺木,卻好像觸動了機關一般,那棺木突然豁然打開,在棺木打開的那一瞬間,一直站在郁青蔥不遠處的蕭安瀾猛地飛向郁青蔥,不等棺木完全打開郁青蔥已經被他攬入了懷中。
而在蕭安瀾行動的時候,蕭華他們也都在郁青蔥的面前圍城了一個圈,以保護的姿态隔離了郁青蔥和棺椁。
郁青蔥在蕭安瀾的懷中擡起頭來,看向眼前的棺椁,沒有預想中的危險和危機四伏,山洞中安靜的好像沉寂的夜,郁青蔥再次從蕭安瀾懷中掙脫,緩緩走進棺椁,但是在看到棺椁中一幕的時候,她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已經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了,郁青蔥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喜悅充斥,但是隻是瞬間又是鋪天蓋地的失落,她不知道要用什麽理由來解釋眼前的一切,但是她心裏想的是母親還活着,因爲棺木裏沒有人。
“蕭安瀾,我母親還活着?”郁青蔥輕聲地問,其實她的心底已經認定了這個答案,隻是她不确定,她需要一個人和自己一樣肯定,隻有這樣她才能名正言順的狂喜。
可是蕭安瀾沒有回答,他隻是安靜的看這郁青蔥,神色平靜,好像沒有感受到郁青蔥心底的欣喜一般,郁青蔥久久都等不到蕭安瀾的回答,她隻能回頭看向蕭安瀾,迎着蕭安瀾的眸子,她再次開口道:“蕭安瀾,我的母親還活着,棺木是空的。”
郁青蔥的興奮顯然已經打了折扣,但是她還是喜悅的看着蕭安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蕭安瀾已經影響到了她的判斷,好像隻有蕭安瀾認同了,她才敢相信自己的母親是活着的。
“你爲什麽不說話?我母親沒在裏面,她就是有可能活着的,你還記得郁成仁的話吧,她說我母親臨死的時候對我都沒有太大的留戀,甚至沒話對我說,她肯定是知道以後還是有機會的,郁成仁毒不死我的母親,所以她肯定還活着。”:郁青蔥好像在自言自語,好像隻有說服了自己她才能相信母親還活着的事實。
蕭安瀾隻是有些憂傷地看着郁青蔥,很久都沒有說話,直到郁青蔥心底的狂喜漸漸被他的情緒稀釋,他才緩緩握住了郁青蔥的手,很久才說道:“還有另一種可能,你母親的屍體被人帶走了。”
其實蕭安瀾的内心更偏向于後一種答案,畢竟一個女人假死逃離是件很難的事情,相比而言他心底認定的可能更容易實現,隻是也更讓人無法接受。
“郁青蔥,做最壞的打算,得最好的結果,你不要把最好的事情都想到了,不然到時候收獲失望的可能大一些,再說你的母親,你覺得真的和你想的一樣嗎?如果她真的活着,這麽多年她爲什麽連找你都不找?這中間又發生過多少事情,你想想,可能隻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嗎?”蕭安瀾不願意将郁青蔥打落入失望的深淵,但是他還是将自己想到事情都告訴了郁青蔥,他希望郁青蔥能保持理智。
蕭安瀾的話仿若冰水一般讓郁青蔥清醒,她看着蕭安瀾,許久才說了一句:“是我的想得太好了,我……”
“有可能真的是你想的這樣,隻是你不要這樣的歡喜,我怕你歡喜太重接下來就全是失落。”蕭安瀾的話語冷靜,和郁青蔥的狂喜判若兩人,而這和郁青蔥了解的蕭安瀾是不同的,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爲自己的欣喜高興不已,而這一次顯然是個例外。
“蕭安瀾,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你知道我母親的事情還是……?你爲什麽就笃定了我會失望?蕭安瀾,你到底怎麽了?”
郁青蔥有些着急地問蕭安瀾,她自己也有些迷糊了,不知道蕭安瀾爲什麽會突然變了,變得讓她覺得很陌生。
“郁青蔥,我剛說過不要想太多,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剛才你滿腦子都是好的事情,現在又全是……,郁青蔥你到底怎麽了?”蕭安瀾輕聲地問着,說完話之後他還忍不住在郁青蔥的額頭敲了一下,很是親昵。
雖然有蕭安瀾的話,但是郁青蔥心底還是有很多疑惑,她解釋不清楚彼此的情緒,但是在母親這件事情上他們想的卻是事情的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