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妍覺得自己置身于一場想都不敢想的噩夢中,被顧舜民扛在肩上就走雖然有些狼狽,但是卻好過自己身體的痛楚,她不知道顧舜民要将自己帶到哪裏,她更不明白爲什麽花叢中和水晶宮中顧舜民會相差這麽大。
她不敢問,也不敢想,雖然心底想的是和蕭安瀾共度一生,但是現在他是顧舜民的妃子,已經經曆了一場恩愛纏綿的她心底總還是希望自己的丈夫是孔武有力的。
所以她近乎是祈禱了一路,希望顧舜民是正常的,但是無助的時候祈求上蒼,上蒼都不一定會有求必應,當郁如妍再次被顧舜民發瘋一樣的扔進花叢中的時候郁如妍悲哀地發現,連剛才給過自己美好記憶的花叢都在瞬間變成了噩夢。
最後顧舜民終于筋疲力盡躺在了郁如妍的身側,郁如妍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了下來,隻是連哽咽她都不敢,因爲身邊那個人随時都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怎麽,朕讓你委屈了?”即使郁如妍極力地遮掩,但是顧舜民還是聽到了她的哭聲,濃重鼻音讓顧舜民非常地不悅。
“沒有,臣妾應該謝皇上的。”冰冷的聲音讓郁如妍不由得一愣,趕緊變了笑臉緩緩趴在了是顧舜民的肩頭,輕聲說道:“臣妾謝皇上對臣妾的愛惜。”
言不由衷的話語讓顧舜民心底的不悅終于散去,看向郁如妍的時候神色中又多了幾分柔情,他摸了一把郁如妍的臉,笑着說道:“那明天你再來這裏等朕。”
之前在花叢中的感覺讓顧舜民念念不忘,他還想再找回那夢境一般眩暈的感覺,而這感覺是郁如妍給他帶來的,所以即使現在已經對這個女人沒有了多少感覺,他還是想再嘗試一番。
顧舜民的話讓郁如妍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很明顯地一愣,連身體都僵住了,這樣的噩夢她再也不想繼續,可是顧舜民的話她不能不聽,她很清楚她自己現在已經是顧舜民的女人了,如果想在這後宮之中生活的好,那就必須依靠顧舜民,聽顧舜民的話這是最先要做到的。
“好,臣妾明天傍晚就在這裏等皇上,皇上要早點來。”郁如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柔體貼,盡管說話的時候她心頭冒出的全是寒意。
顧舜民顯然很滿意郁如妍的反應,所以又對郁如妍說了一句:“你很好,明天朕會吩咐人給你送點賞賜過去,也會給你送點藥,你身上的傷還是盡快養好,朕還是喜歡你白玉一樣的肌膚。”
顧舜民說話的時候又撫上了郁如妍的身體,郁如妍覺得自己快要吐出來了,卻最終還是選擇了堅持,隻是在堅持的時候她忍不住悲從心來,她甚至在想,如果蕭安瀾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處境還會不會讓自己進宮成爲皇上的女人。
不過郁如妍并不怪蕭安瀾,在這樣的皇上面前他要怎樣自處?因爲感覺到了顧舜民的喜怒無常,她心底更是擔憂蕭安瀾,當然也就更堅定了按照蕭安瀾的意思在皇宮中艱難走下去的心。
等顧舜民和郁如妍先後在花叢中走出卻都愣在了當場,在他們站立地方的不遠處,皇太妃正安然坐在那裏,一邊吃着葡萄一邊欣賞着他們倉皇的樣子,暗夜的燭光時明時暗地照在她的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有那雙黑亮的眼睛散着滲人的光芒。
“姨母。”見顧舜民愣在那裏很久都沒說話,想到顧舜民之前說要讓自己呆在水晶宮中不要走動的叮囑,郁如妍的心底一片慌亂,她跌跌撞撞跑到皇太妃的面前,滿臉擔憂的看着皇太妃。
皇太妃卻好像沒見到郁如妍一般,隻是看着顧舜民,那審視的眼睛讓顧舜民有些局促,他張口想解釋,可是解釋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倒是皇太妃終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皇上,您還記得對我的承諾吧?”皇太妃的聲音裏帶着苦澀,郁如妍隻是聽着都能感覺到此刻皇太妃心底的悲傷。
“太妃,朕是皇上,你總不能指望朕隻有你一人,朕已經有了皇後,貴妃和各宮的妃子,你如果都計較,你計較得過來嗎?”顧舜民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說道,但是說話時候他看向皇太妃的時候依然是滿含深情的。
郁如妍看得清楚,皇上對皇太妃有情,所以自己的命運現在掌握在皇太妃的手上。
郁如妍抓住了皇太妃的手,哭着哀求道:“姨母,是我對不起你,不關皇上的事,是我羨慕姨母的生活,所以才和皇上有了首尾,姨母您别怪皇上,要怪就怪我。”
郁如妍哀哀地祈求,隻是在對皇太妃說話的時候郁如妍還是不停地看向顧舜民,她期待着顧舜民能在關鍵時候爲自己說話。
“皇上,你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做到,你就不要怪我不要咱們的孩子,這個出生就背着亂倫罵名的孩子我不留了。”皇太妃見顧舜民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心底生出絲縷絕望,現在她身懷他在乎的孩子他都可以拿着對自己的承諾當兒戲,她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是他認真對待的,她唯一确定的是他對自己的感情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好。
一個容貌稍微俊俏些的女人就能輕易勾走的男人是靠不住的,皇太妃心底清楚,所以她不敢讓腹中那個孩子出來了,因爲她不确定那孩子要面對怎樣的流言蜚語,她現在甚至不知道顧舜民能不能保護好她。
直到現在皇太妃才清楚,其實不要這個孩子才是最好的選擇。
“太妃,你如果敢弄掉孩子,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顧舜民很清楚皇太妃的脾氣,更知道她開口說的話很少有收回的可能,所以他隻能威脅,希望皇太妃能懾于自己的威脅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