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拖拽着走出郁府大門的時候,郁如妍已經清楚自己的婚禮會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之前她期待的那個可以給自己盛大婚禮,可以給自己無線榮寵的男子現在心底怕是恨極了自己。
郁如妍後悔自己去找皇太妃了,可是顯然已經晚了,大錯已經鑄成。
郁如妍心底拿定了主意,不管受怎樣的委屈自己都要堅持住,她相信蕭安瀾對自己的感情,她相信等蕭安瀾出了自己心底的怒氣之後肯定還會如之前一樣疼愛自己。
隻是齊天王府對這迎親的敷衍讓她難過,她心心念念的大婚變成了齊天王府的人把她從郁相府拖出來然後拖進齊天王府一個狹小的院子裏,然後她隻聽到了房門關閉的聲音,房間裏再無動靜。
她等了很久,她還期待着蕭安瀾會出現,到時候她會将自己的無奈告訴他,還要請求蕭安瀾的原諒,可是她等了很久房間裏都沒有任何的動靜,直到她肚子餓得忍不住了,她才不得已自己掀開蓋頭。
隻是看着眼前的一切,她都有了想哭的沖動,她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嫁人,想擺脫郁相府的窘迫,擺脫郁相府衆人的白眼和鄙夷,卻不想進了齊天王府之後,她所在的這個房子更是狹小,看起來像是下人住的地方。
郁如妍覺得很委屈,可是她的委屈無人訴說,她隻能對着毫無裝飾,沒有任何喜慶意味的房間哀哀哭泣,隻是在郁相府祖母和妹妹還會關心她是否傷心難過,可是到了齊天王府之後,這裏沒有人能關心自己,房間裏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郁如妍哭了很久,終于認命,嫁給蕭安瀾是自己求來的,既然現在已經是這樣了,她便隻能認命,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隻是她心底也打定了主意,等蕭安瀾來了之後一定要費力讨好,她很清楚,隻有蕭安瀾高興了自己才有可能擺脫現在的處境。
“來人,我要鏡子,要洗漱。”郁如妍想到自己的還沒有打扮完,而自己剛才痛哭一場,之前的妝容肯定花了,所以就找鏡子梳洗打扮,卻發現房間裏什麽都沒有,她趕緊開口對着房間外面喊,可是她的話喊完好久都沒有人應答。
“來人,人都去哪兒了,我是你們王爺的妾侍,還不快來人伺候。”聽不到周圍的任何剩下個,郁如妍有些害怕,她說話的聲音更大,隻是回答她的依然是寂靜。
“蕭佐,你在哪裏?你們王爺讓你保護我,說我有事可以找你的,你現在在哪裏,快點給我出來。”長久的寂靜讓郁如妍心底隻剩慌亂,她高聲喊着,可是再大的聲音都無法驅散她心底此刻的恐懼。
在這陌生的簡樸的房間裏,郁如妍真切的明白了什麽叫做無助,外面沒有人,外面的外面有人,但是都是她不熟悉的,而自己呆的房間裏,除了一張床,兩床被子,兩根蠟燭,一張桌子,别的什麽都沒有。
郁如妍過過困苦的日子,但是卻從來沒有被這樣冷待過,本來心底還想着對蕭安瀾解釋的心思突然間就變了,她隐隐覺得蕭安瀾不會來,如果他不來,自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想想郁如妍都覺得無助,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郁如妍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但是哭聲卻越來越小,她從早上就沒吃飯,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依然沒人将飯送過來,她現在餓着肚子已經沒有力氣哭了,而且她也漸漸明白,不管自己流多少淚都不會有人知道。
郁如妍終于還是平複了心情,心底在盤算着要怎樣重新接近蕭安瀾,獲得蕭安瀾的好感對蕭安瀾解釋聖旨的事情,可是還沒等她想好要怎樣做,她房間的門就打開了,之前被她指責服飾的蕭其站在門口身後站着幾個丫鬟一臉冰冷的看向她。
“今天府中事物繁雜,忘了給姑娘送吃的,還請姑娘見諒,這是你在府中生活可能需要的東西,都給您送來了,以後一日三餐會有人按時送來,姑娘以後沒事不要出這個院子,如果有事就先告訴守門的侍衛,等确定姑娘确實是有需要出門的事情,我自然會給姑娘安排。”蕭其一口氣說了很多話,但是郁如妍感覺到的隻有他淡漠的神色和話語的疏離。
“管家,我想見王爺,我現在是王爺的妾侍了。”郁如妍知道剛才蕭其說出的話語很過分,幾乎是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但是她還是想爲自己争取一把,她甚至覺得如果見不到蕭安瀾,自己就要在這個小院子裏呆一輩子了。
“姑娘既然清楚自己是王爺的妾侍,就應該知道什麽是自己應該做的,什麽是自己不該做的,見王爺這樣的事情不該是姑娘提出來的,當然如果王爺想見姑娘自然會過來。”小七說完話之後轉身就走,看着蕭其離去郁如妍心底悲傷再起。
“我雖然是王爺的妾,也算是王爺的女人,你們就這樣委屈王爺的女人嗎?”郁如妍說話的時候還很是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周圍的簡陋的家具,她顯然覺得王府的妾侍不應該被這樣的對待。
蕭其聽了郁如妍的話很是無奈地回過頭來輕聲問了一句:“姑娘想得到怎樣的對待呢?姑娘難道不知道妾侍在任何府中都是奴才,是要伺候主子的?怎麽姑娘剛嫁進王府就迫不及待的想做我們王府的主子了?”
蕭其的話很不客氣,不過他說的也是事實,現在任何一個府上的妾侍都是這樣的待遇,他聽了郁如妍的話之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郁如妍是沒見過世面還是将嫁入王府的日子想的太好,畢竟,隻是個妾而已。
郁如妍不再說話,因爲她現在也不确定别人府上的妾是什麽樣的待遇,她隻是覺得嫁入齊天王府的妾應該不會這樣委屈,卻忘了妾本來的身份就是奴才,而非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