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郁如妍第二天依然沒能成功的将自己嫁出去,不僅如此,在她再一次陷入絕望的時候,蕭安瀾又爲她送來了精美的禮物,說第三天迎娶她進門,讓心如死灰的郁如妍再次重燃希望。
隻是第四天依舊沒人上門,晚上依舊有禮物送來,第五天,第六天都是如此,幾天下來郁如妍覺得自己就是案闆上的魚,被人翻來覆去的烤卻始終沒有結果,她不知道自己還要煎熬多久,隻覺得這樣的日子再繼續下去,自己隻有死路一條了。
其實在反複幾天之後,郁如妍已經想告訴來人她不想嫁給蕭安瀾了,因爲她隐約能感覺到齊天王府的怪異,而蕭安瀾這些日子都沒來看自己,她覺得自己是失寵了,卻又不明白爲什麽蕭安瀾還會給自己送禮物,還會許諾要娶自己,她不明白蕭安瀾到底是什麽用意,卻也沒有勇氣拒絕來自齊天王府的禮物,更沒有膽量告訴來人她不嫁了。
郁如妍不敢說不嫁,因爲她不嫁損失太大,首先她沒辦法嫁給自己喜愛的男子,她覺得除了蕭安瀾其他人都是将就,她不想将就,所以即使蕭安瀾折磨着她她都甘之如饴。
其次老夫人還等着她成爲齊天王的寵妾,到時候有齊天王的扶持,郁府可能會更上一層樓,那樣的話老夫人的晚年才會更舒服,雖然老夫人對郁青蔥郁青玉姐妹不慈,但是卻一直關愛他們姐妹,處于孝道她都應該讓祖母如願。
第三就是她那不省心的妹妹,現在和太子還沒有着落,她已經委身于太子,肯定不能嫁給别人了,可是要太子點頭,必須要用人促成,而放言滿朝文武除了皇上,能讓太子同意的也隻有蕭安瀾一人罷了。
就是不是爲了自己,爲了自己僅剩的親人她都必須要嫁給蕭安瀾,可是嫁給蕭安瀾的路太煎熬了,她都不知道要怎樣熬下去了,或者說她已經感覺出自己再也煎熬不下去了。
和她一樣煎熬着的是老夫人,她年紀大了,最期待的也就是兩個孫女能嫁得好,本來她很期待郁如妍和齊天王的親事,可是這十幾天來回的折騰讓她有些筋疲力盡,她都有些懷疑蕭安瀾的用心了,可是看着齊天王讓人送來的禮物她又舉得齊天王肯定是真的有事,所以她又想着再等等,可是這等等,一等就是許多天,等到他們的耐心馬上就要沒了。
“如妍,你得想想辦法,和齊天王說一下,快點成親,這樣拖着,傳出去不僅僅是咱們郁相府的笑話了。”老夫人的話有些語重心長,她最期盼着孫女能嫁出去,當然最不希望因爲這婚事自己孫女的名聲受損。
“祖母,我也沒辦法,我總不能說我們不成親了吧?您是知道的,我喜歡齊天王,我覺得隻要他肯娶我怎樣都是可以的。”郁如妍輕聲和老夫人說話,說話的時候眼中已經有了淚水,齊天王府這樣對待自己她也委屈,可是她卻什麽都不能說,如果蕭佐看出自己對這樁婚事有意見的話,怕這婚事還要再生波瀾,所以她連自己的情緒都隐藏着。
“你向來聰明總是要想想辦法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熬得住,你祖母我熬不住了,我都不知道還能活多久的人了,我總是盼着在閉眼前能看到你們姐妹嫁的好的。”老夫人說的話是出自肺腑,她已經沒有辦法幫孫女解決現在的問題了,她要嫁的人是齊天王啊,如果是顧傾安的話她還可以以長輩的身份出面說幾句話,可是齊天王,他哪裏還有長輩,他連皇上的話都不會聽又怎麽會聽别人的。
“祖母,我現在連見齊天王都見不到,所以我沒辦法呀,除非……”郁如妍話語突然頓住,看向老夫人的時候神色中也有了光彩,那喜悅的光将老夫人都點燃了,郁如妍抓住老夫人的手,輕聲說道:“祖母,我有辦法了。”
老夫人看着郁如妍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懸着的心終于緩緩落下,和郁如夢不同,郁如妍的聰慧她一直都是非常看好的,她覺得隻要她說有辦法那就是肯定有辦法,既然她說了那他嫁入齊天王府的日子就不遠了。
郁如妍确實想到了辦法,她這些日子一直糾結在齊天王府和郁相府之間,卻忘了還有人能影響到郁相府,比如說皇宮中的皇上和皇太妃。
郁如妍在想到對策之後就去了皇宮,見到皇太妃哭着懷念了郁輕煙一下午,等到最後才總結說自己和輕煙姐姐一樣命苦,有了喜歡的人卻嫁不了,她覺得郁輕煙的選擇是正确的,一死隻有一了百了,再也不用爲情所困。
因爲聽了太多郁輕煙的事情,皇太妃的心情好了許多,卻不想到最後郁如妍竟然這樣哀哀地哭起來,雖然面上莽撞直率,但是皇太妃是明白人,自然知道了她的所求,想到自己也需要一個親人支撐,她就答應了郁如妍會讓皇上下旨讓蕭安瀾擇日完婚。
郁如妍沒想到會在當天就奏效,她想過自己需要等很長的時間,也想過皇太妃會拒絕,所以在皇太妃輕松地說完之後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接着就是鋪天蓋地地感動,她緊緊抱住皇太妃不住地保證,以後一定會向郁輕煙一樣孝敬皇太妃,以後皇太妃就是自己的親姨母。
皇太妃被她的話惹得又哭了一場才讓郁如妍離去,而郁如妍前腳剛走,皇太妃的貼身婢女就上前來說郁如妍功利性太強,皇太妃看着郁如妍的背影,歎了口氣才說道:“我不怕她有目的,今天之後在她心裏我就是她的親姨母了,也是她唯一的靠山,她要想好,就必須依靠我,隻是對皇上說一句話,就收服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女人,對我們是好事。”
“可是您讓皇上下旨給齊天王,怕是……”那婢女還是有些爲難,畢竟誰都知道齊天王抗旨不尊是家常便飯,而皇上爲了自己的面子很少給齊天王府下旨。
“我多說了擇日完婚,又沒逼着蕭安瀾馬上娶她,擇日,就是擇到下輩子,和我有什麽關系,郁如妍再來哭訴我也是有理由的,皇上的聖旨總不能朝令夕改。”皇太妃說完就緩緩拿起了手邊的書,嘴角的笑意卻始終都沒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