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顯然沒想到會收到蕭五他們傳來的信息,知道這個信息的時候他正在王府中,他是回來彙報關于郁青蔥信息的。
隻是王府迎接他的卻是一片喜慶,豔麗的紅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問了蕭其才知道,王爺要納妾了,而且那人就是郁如妍。
“怎麽回事?這才幾天,王爺怎麽就移情别戀了?還真的要娶那個女人,我記得王爺好像很看不上那個女人。”蕭華有些不明白,事情的變化太快,快得他還沒反應過來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你怎麽回來了?”蕭其沒有回答蕭華,反倒是很着急地問,他知道王爺讓蕭華他們去完成比較重要的任務,所以見到蕭華他最先的反應是吃驚,他沒想到蕭華會這麽快就回來。
“我有事情要彙報,挺重要的。”蕭華如實作答,他要來彙報的事情确實非常重要,因爲郁青蔥根本就沒留下任何可以找到的蹤迹,他們幾個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王爺真的要娶郁如妍?還是大小姐回來了?”雖然問話的時候蕭華心底的答案是蕭安瀾要娶郁如妍,但是心底裏他還是希望蕭其能告訴他郁青蔥回來了。
蕭其苦笑着看了一眼蕭華,說道:“你看府中人的臉色就應該明白王爺要娶的是誰了。”
蕭華看着蕭其的苦臉,又看向府中上下雖然忙碌,但是臉上卻不見半分喜色,蕭華看着他們,隻覺得自己的心也涼了半截。
“王爺沒說爲什麽要娶那個女人,她怎麽比得上郁大小姐。”蕭華臉上也顯出了幾分惱色,在說完話之後再也沒有了要進去彙報的心,轉身就走。
隻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去找蕭安瀾了,他覺得自己去告訴他蕭安瀾說郁青蔥的事情都是多餘,可能他根本就不會在乎郁青蔥的生死。
可是就在蕭華轉身的時候,他看到了蕭六傳出的信号,那信号通過無數暗衛在中間傳輸,終于以一朵豔麗的沖天焰火出現在蕭華面前的時候,蕭華整個人都呆住了。
因爲蕭六的信息隻有四個字,身在大漠,生死不明。
他知道蕭六說的是郁青蔥,在知道信息那一瞬間,蕭華覺得自己的世界都變成了空白一片。
郁大小姐生死不明,那個明媚的女子,那個對什麽事都不畏懼的女子,竟然生死不明。
蕭華木然的走在齊天王府,臉上全是冷色,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變得麻木了,他不知道怎樣消化這個消息,他唯一清楚的就是這個消息他應該盡快告訴蕭安瀾,可是現在告訴蕭安瀾又會有什麽用處,他真的會因爲郁青蔥的事情而傷神失落,或者放棄迎娶郁如妍。
蕭華沒想過要找蕭安瀾,但是卻還是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蕭安瀾書房的門口,在這個王府中他最熟悉的路徑也就是這段路,所以在下意識間他還是走到了這裏,即使他現在并不想見蕭安瀾。
蕭華清楚作爲暗衛他們都是不合格的,因爲他們的情緒已經參與進了主子的感情,但是他很爲郁青蔥不值,想想蕭安瀾毒發的時候郁青蔥的守護,想想她即使被主子傷了都要想辦法弄到王爺中的奇毒的信息,想到她準備将自己嫁給不喜歡的男人換取王爺毒藥的解藥,他就覺得她所有的付出都成了流水。
蕭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流淚,爲那個生死不明的女子,他掩抑不住心底的悲戚,他不知道要怎麽做,他從來沒有這樣茫然過。
“蕭華,你回來了?有她的消息了?”蕭安瀾的聲音裏透着淡淡的驚喜,隻是那聲音傳入蕭華的耳中卻是特别的刺耳,是的,蕭華竟然覺得自己主子的聲音是刺耳的。
“沒有,一點消息都沒有,所以我才回來,想問問您的意見。”蕭華機械的說着,心底卻已經不再期望蕭安瀾能說出關切的話語,因爲在他知道蕭安瀾要娶郁如妍的時候,他對蕭安瀾已經再也不報期待。
或者說,蕭安瀾這個神一樣的存在在他的心裏徹底坍塌,他腦海中隻有蕭六傳來的信息,身在大漠,生死不明。
蕭畫沒想到的是在他竟然将腦海中唯一浮着的這八個字說了出來,完全是無意識的,他以爲存在自己心底的話語。
蕭安瀾在聽蕭華說沒有消息之後,心底是失落的,他有幾分失神,卻沒想到他剛剛坐下就聽到了蕭華的話語,他内功修爲不錯,蕭華哪怕是低聲的言語他都能聽得分明,更何況現在房間裏很是寂靜,除了蕭華的聲音并沒有别的聲響。
但是那突兀的八個字卻震驚了他的心神,他幾乎控制不住地站起身來,他忍了很久才控制住身體的顫抖,他不敢開口,卻還是在猶豫了很久之後問道:“你說什麽?什麽身在大漠?”
蕭安瀾聽清楚了蕭華說的八個字,卻不敢說出後面的四個,他怕自己心底的擔憂成真,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心底的恐懼,他站着身子看向門口,心底卻是一片荒涼,他急切地等着消化的回答,好像隻有他的話語才是自己的春天,才能讓荒蕪的心底生出片片綠意和生機。
“身在大漠,生死不明。”蕭華高聲的喊着,好像要發洩自己心底的郁卒,他現在心底隻爲郁青蔥委屈,他覺得是蕭安瀾錯待了郁青蔥,所以他的話語更像是在抱怨,在發洩情緒。
“誰?郁青蔥?”蕭安瀾依然不敢相信,他輕聲地問,心底最期待的卻是否定的回答。
從知道郁青蔥離開的時候開始蕭安瀾的心底就隻關注郁青蔥的信息,可是當蕭華告訴自己這八個字的時候,他又期望這不是郁青蔥的信息,他覺得任何信息都比這個要好。
“是蕭六傳來的消息。”蕭華鄭重地說,隻是語氣裏全是悲憤,他很爲郁青蔥不平,可是他不過是一個暗衛,他能做的也就是在傳話的時候在語氣上帶幾分不悅。
蕭華是帶着幾分賭氣說話的,說完話之後他就等着房間裏蕭安瀾的反應,可是書房裏依然是一片寂靜,聽不到蕭安瀾任何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