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蔥最後的話讓蕭安瀾的心再一次冷掉,他不得不承認郁青蔥這個女人有輕易讓自己抓狂的本事,也能用一兩句話就讓自己的心沉入谷底。
即使如此蕭安瀾還是控制不住地想,如果真的在北倉韓王那裏知道了他身上毒的解法,他要怎樣将郁青蔥搶回去。
郁青蔥說完話後,蕭安瀾再沒說話,隻是瞪了郁青蔥一眼,然後轉身就走,看着蕭安瀾的背影,郁青蔥突然悲從中來,她控制不住眼中的淚水,她不敢說再見,不敢說離别的話語,即使她很清楚,明天嫁給顧傾安後,她就是安王妃了,從此蕭郎是路人。
而蕭安瀾的情緒顯然被蕭華的話影響到了,他全部的心神都是韓王,能讓齊天王府上下這樣緊張的怕是隻有自己身上毒藥的事情了,而那奇毒的情況又決定了自己明天的行動,更要命的是離自己毒發還有不到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他要做太多的事情,他不能不争分奪秒的離開,咱是将兒女情長和風花雪月都抛到腦後。
看着蕭安瀾離開,郁青蔥的心情并不好,等進了房間之後,她才吩咐蕭焰:“你去齊天王府,看有什麽事是你要做的就去搭把手。如果他們是商量明天搶婚的事情,你就把我的意思告訴他們,我不會跟他們走,我嫁定了顧傾安。”
蕭焰覺得郁青蔥最後的話有了幾分悲情的味道,他聽着都覺得心酸的厲害。
其實沒有郁青蔥的囑咐,等郁青蔥睡下之後他也是要去趟齊天王府的,現在有了郁青蔥的話,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往齊天王府奔去。
蕭焰趕到齊天王府王爺書房的時候,并沒有見到蕭華,他有些好奇地問周圍的侍衛,那侍衛才說王爺回來後就直接進了地牢,現在還在地牢中,蕭焰趕緊趕過去,因爲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就是王爺毒發。
蕭華就守在地牢門口,他看到蕭焰的時候低聲說道:“他隻肯見王爺,重淩都等在外面。”
蕭焰會意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安靜地站在了蕭華的身邊,蕭華則碎碎念一般對他說道:“韓王這次會把毒的事情全說了,據說條件是饒他一命。”
“不過看韓王慎重的樣子,那下毒之人應該會很重要,可能是北倉的王族。”蕭華見蕭焰沒有反應,依舊淡淡說道。
“我倒是覺得王爺的毒和東楚的王族有關。”蕭焰聽着蕭華的猜測,忍不住說道,其實這個感覺在知道顧傾安知道王爺的毒時就有了,尤其是郁青蔥要嫁給顧傾安是爲了那毒,能對那奇毒了如指掌,那好像隻有一個理由。
蕭焰是忍了很久都沒有告訴蕭安瀾,但是在和蕭華讨論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将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是郁大小姐告訴你的?”蕭華有些不解地看着蕭焰,因爲從他們現在得到的消息來看,實在是沒有和東楚皇族車上關系的信息,而蕭焰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是說自己的猜測,但是話語卻笃定的好像早就清楚一般。
蕭焰沒說話,他清楚,如果他開口的話肯定會控制不住将郁青蔥的事情全都說出來,他答應過郁青蔥不能說,所以他隻能選擇什麽都不說。
“蕭焰,你雖然現在跟着郁大小姐,但是你是咱們王府的人,你的心永遠都不能向着外人。”蕭華很清楚蕭焰的脾氣,他打定主意不說的自己怎麽都問不出來,他隻能在側面警告他,其實蕭華的心裏已經很是不滿了,看剛才蕭焰說話的語氣,他懷疑東楚皇族已經很久了,但是他這懷疑連告訴他都不曾,如果他早說了,他們可能會有别的辦法弄到王爺身上奇毒的真相。
蕭焰低頭想着自己的事情,其實心底在糾結要不要将郁青蔥嫁給顧傾安的真相告訴蕭華,而蕭華則關注着地牢内的清醒,不時地走到地牢的門口。
而地牢内,曾經意氣風發求娶郁青蔥的北倉韓王此時狼狽的如同喪家之犬,人已經憔悴到不行,臉色蒼白的好像地獄的惡鬼,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這裏關着的人北倉的韓王,可能誰都不會将面前這個邋遢肮髒的囚犯和不可一世的韓王聯系到一起。
蕭安瀾就坐在韓王的面前,臉色冰寒,隻是嘴角扯出譏諷的弧度,他輕聲對韓王說道:“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就說吧,這樣僵持下去,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蕭安瀾在地牢裏等了很久,她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當然更重要的是他馬上就要毒發了,他沒有更多的時間和韓王死耗,必須快刀斬亂麻。
“我說了這件事之後,可能會得罪東楚北倉兩國,你要怎樣保證我的性命?”可能是以爲在死亡邊緣徘徊了太長的時間,所以韓王現在最關注的就是自己的生死,在這地牢中呆了三個多月,他已經受夠了生不如死的日子,他本來想死亡然後解脫,卻沒想到狠毒的重淩君王竟然讓人隔開了自己的隔壁,任由血一滴滴的往下落,他就聽着那血落的聲音,等着死亡的到來。
隻是他沒想到視死如歸的自己竟然也會膽怯,尤其是在聽到自己的血一滴滴落到地上的時候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血流盡時候的樣子,他突然有些恐懼,有些後悔之前不敢開口了,他想着總不能這樣的死了,因爲一個别人的秘密害死自己,他堂堂北倉的韓王向來不做這樣的折本的事情。
“我蕭安瀾想保住的人,你覺得會保不住?”蕭安瀾輕聲地問,話語中的堅定不容質疑,他堂堂東楚的齊天王好保不住他的性命?蕭安瀾相信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韓王不再說話,其實他一直都很清楚,隻要他願意保住自己的性命,那這個世界上怕是不會有人和自己糾纏,他之所以再問一次,不過是确定蕭安瀾對他性命的看法。
蕭安瀾雖然是帶着怒意的話卻讓韓王徹底放心,他笑着艱難起身,一步步走近蕭安瀾,眼中興奮的光芒讓蕭安瀾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