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話是聖旨,兩個乞丐再擔心以後的日子現在都得聽皇上的話,不然他們會很快就死去,再也沒有資格考慮以後,而郁青蔥依然坐在那裏,神色沒有半分的懼怕,她掃了眼躲在角落裏低聲說話裝傻的郁輕煙,又看了看眼中現出得意的皇太妃,還有一臉凝重的皇上。
他緩緩開口,輕聲說道:“這就是皇上考慮好的答案嗎?那如果真的出了什麽是乞丐,皇上不要後悔就是了,反正這名聲我是早就沒有了,現在也沒有珍惜的必要,你們過來吧。”
郁青蔥說話的時候悄悄将手摸到手腕,将兩個麻醉的注射器握到了手中,她想着隻要那兩個人沖過來,她就先将他們放倒,這個時候保障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後果郁青蔥已經不敢想了,因爲那兩個侍衛倒地之後,她用的工具肯定會被拿下,到時候這注射器會不會稱之爲利器真不好說。
兩個乞丐長舒一口氣,向着郁青蔥的方向走來,而幾個侍衛也悄悄跟在乞丐的身後,他們很清楚,如果郁青蔥屈服,到時候他們必須将她制服,想着郁青蔥身後的勢力,他們心底更多的是擔憂。
郁青蔥隻是笑着看向那兩個乞丐,該說的話她都說完了,相信撲向自己也是他們深思熟慮的結果,隻是她卻注定了不能讓他們如願。
雖然在郁青蔥心底并不覺得貞潔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但是被人這樣淩辱都不反抗,真當她郁青蔥是包子不成?
乞丐們沒想到此時的郁青蔥不求饒,不害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那裏無端的就給他們添加了許多的壓力,而此時站在高處的顧舜民緊緊地盯着郁青蔥,看着她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他心底的惶恐突然像是裂開的冰河。
他的手已經被皇太妃緊緊地捏住了,他不敢說停止的話,但是心跳卻變得特别的慢,他還怕郁青蔥會做出異常的反應,可是等乞丐都到了郁青蔥的身邊,郁青蔥依然是笑着坐在那裏。
郁青蔥的笑讓在場的所有人心底都生出懼意,其中一個膽大些的乞丐走到郁青蔥的面前,身後碰到了郁青蔥的胳膊,郁青蔥眸色中閃過一絲嗜殺,手中的注射器随着她手的揚起紮到了那乞丐的身上,乞丐有些震驚地看着郁青蔥,郁青蔥隻是對着他一笑,他整個人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有暗器。”跟在乞丐身後的侍衛見郁青蔥拿着白色的注射器,那奇怪的形狀和樣子是他們從來沒見過的,而這暗器的殺傷力太大,他們以爲此刻已經陷入昏迷的乞丐是死掉了,所以他們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們退成一排,圍住郁青蔥,也将顧舜民置于安全之中。
“郁青蔥,你可知罪?”在衆人的震驚中,一直對郁青蔥懷有敵意的皇太妃率先反應過來,她高聲對郁青蔥喊着,但是握住顧舜民的手卻已經顫抖。
他們都是見識過刺殺的人,也見識過太多的兵器,但是向郁青蔥手中拿着的暗器,他們卻從未見過,而那暗器好像隻要觸碰到人體就會緻人死亡,她沒想到郁青蔥竟然會有這樣的暗器,而此時依然坐在那裏嘴上帶着笑容的郁青蔥在她的眼中已經成了會随時耀人性命的魔鬼。
皇太妃很清楚,如果郁青蔥想要人的性命,首先遭殃的就會是自己,因爲是她逼着皇上這樣欺辱她的。
所以她必須将郁青蔥置于死地,一個帶着暗器面見皇上的罪名,足以讓郁青蔥死了。
郁青蔥笑着看向皇太妃,輕聲問了一句:“我有什麽罪呀?我的罪不過時被郁輕煙喜歡的男子看傷,所以皇太妃就要毀掉我,如果是有罪,那也是皇太妃有罪吧,仗着腹中有了孩子就在這裏爲所欲爲,我真搞不明白,皇太妃你怎麽就這麽想找死。”
“郁青蔥,你胡說,我才沒有孩子,我沒有皇上的孩子,我……”皇太妃顯然沒想到郁青蔥已經知曉了自己的秘密,雖然皇上很期待她腹中的孩子,但是她一直清楚,她必須隐瞞自己懷孕的事情,等孩子出生怕都是要養到别人名下的,她是皇太妃,是皇上父親的女人,如果被人知道她大逆不道懷了皇上的孩子,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哪裏還有此刻在這裏校長的資格。
顧舜民的臉上也是精彩紛呈,他顯然也沒想到郁青蔥會知道皇太妃有了身孕,但是想到傳言說郁青蔥是不用診脈都能斷定人的病情,他特别的後悔讓皇太妃招惹這個女人。
“郁青蔥,不得胡言,你知道你的話會有多嚴重的後果吧?顧舜民出言警告,心裏卻想着要如何解決這些滿面震驚的知情人,因爲皇太妃腹中的孩子,他是一定要保住的。
“怎麽,你是懷疑藥王谷的醫術還是覺得我無需診脈隻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人病情的傳言是假的?”郁青蔥笑着看向事顧舜民,眼中全是無奈和無辜,她也不想讓事情變成這樣,隻是皇太妃欺人太甚,連皇上都有些是非不明了,他是沒有辦法才說出這間事的,就當是自己被乞丐抹了一把的補償。
“郁青蔥,你不要胡言亂語,你就是恨哀家要爲輕煙出頭,就在這裏胡言亂語,皇上,殺了這個可惡的女人,殺了她。”皇太妃的神色中剩下的全是狠絕,此刻她心裏隻有殺意,因爲隻有郁青蔥死了,她和皇上的秘密才會永遠的保住。
而顧舜民明明知道郁青蔥不能殺,即使是因爲血玉镯都要保住郁青蔥的性命,但是想到皇太妃腹中的孩子,那個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要遠高于血玉镯,如果皇太妃腹中真的是個男孩,那天下真的都會成爲他的,他要血玉镯又有何用。
所以,在皇太妃将殺了她說出口之後,他輕聲的答應了,他說:“好。”
郁青蔥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爆出皇太妃有孕這件事的時候她心底所有的依仗就是血玉镯,她相信有血玉镯在皇上是不會殺她的,但是她沒想到皇太妃腹中的孩子要比血玉镯都重要。
郁青蔥知道顧舜民對血玉镯的态度,可是這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吃驚,有些失措,她甚至聽到了自己心底的哀鳴。
死亡,這個郁青蔥從來沒想過的字眼劃過心底,沒有哀傷,卻突然生出陣陣痛楚,因爲腦海中那個人的影子,她恨自己沒有找到能解毒的良方,不過想到蕭安瀾不久之後就毒發,郁青蔥心底又多了幾分快慰,這樣也好,生無法攜手到白頭,能差不多時間死去,這也算是上天的眷顧了。
隻是心底,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