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去了青蔥小築?”人群中率先走出來的是郁成仁,雖然知道母親叫他來是要見蕭安瀾的,但是真的在青蔥小築門口見到他還是有些吃驚,畢竟蕭安瀾和郁青蔥的關系并不是特别的好,還有之前傷了郁青蔥的事情在那裏擺着,原先他是不相信母親的話,但是被趕鴨子上架的勸了過來,卻真的見到了蕭安瀾。
蕭安瀾腿好之後郁成仁還沒見過他,此刻見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無需任何的語言動作,就讓人産生很大的威嚴,王者之氣更是渾然天成,仿若帶着神的光環讓人不敢靠近。
郁成仁說完話之後就戰戰兢兢地看着蕭安瀾,他知道蕭安瀾不好得罪,所以才選擇了蕭安瀾可以順嘴就回答的問題,隻是蕭安瀾還是很不給面子的沒有回答,反倒是輕聲問了一句:“幹卿何事?”
郁成仁堆在臉上的笑瞬間就僵住了,他沒想到蕭安瀾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尤其是今天受了委屈的郁如妍還在他的身後,這樣他覺得很是窘迫,爲了護住自己的面子,他咳嗽了一聲,然後鄭重地對蕭安瀾說道:“我是青蔥的父親,總要顧及她一個女孩的閨譽,王爺在青蔥小築中走出來,我問一句難道都不成了?”
蕭安瀾臉上的笑容在聽了郁成仁的話之後突然就增多了,他緩緩走進郁成仁,蕭安瀾比郁成仁高出一頭左右,他彷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視着郁成仁,低聲問道:“你哪隻眼睛看着我在青蔥小築出來的?郁青蔥馬上就要嫁給顧傾安了,本王當然會避嫌,不需要你在這裏置喙。”
蕭安瀾的怒火讓郁成仁身後的人都不由得輕顫,之前他們隻是聽說蕭安瀾高高在上殺人如麻,今天他們才知道蕭安瀾的話語分分鍾都能讓人陷入絕境,那毫不留情的話語一字字都戳着人心,不得不說蕭安瀾其實最擅長的事情是誅心。
因爲蕭安瀾的話,郁成仁的臉不由得紅了,他隻是看着蕭安瀾在青蔥小築的方向走來,所以斷定了他是在青蔥小築出來的,卻沒想到蕭安瀾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他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隻是指着青蔥小築的方向,問道:“王爺是在哪裏出來的不錯吧?”
“本王隻是路過。”蕭安瀾顯然不想對郁成仁坦白,他早就知道郁成仁對郁青蔥做的事情,所以對于這個可能會成爲自己未來嶽父的男人沒有任何的敬重,反而很是不屑地擊碎他最後的堅持。
“那王爺以後還是不要路過青蔥小築了,那裏有我的女兒,我擔心女兒的名聲。”郁成仁終于還是想掰回一局,卻不想他說完話之後氣還沒喘,就聽蕭安瀾很是不屑地說了一句:“那個把自己關在青蔥小築的女兒最是不需要你擔心的,你如果真有時間不如關心下你們府上那未婚先孕的、自薦珍惜的或者是那死皮賴臉癞蛤蟆一樣要貼到男人身上的。”蕭安瀾依然毒舌,他說話時候眼角掃過已經變了臉色的郁輕煙,郁如妍還有郁如夢,神色中的得意更重。
打人打臉向來是蕭安瀾的風格,今天雖然沒有煊赫的儀仗,蕭安瀾依然如王者一般站在他們的面前,很是鄙視地看着不遠處已經暗暗低頭的女人。
郁成仁不敢再說話,因爲蕭安瀾的話說得有理,他現在實在是沒有資格拿着女兒的閨譽和蕭安瀾談判。
“王爺這話說的未免太傷人了,前天晚上的事情王爺莫非忘了,還是王爺提了褲子看就走,忘了曾經給我的承諾。”依然一身白衣的郁如妍今天臉色憔悴,但是看得出爲了出來她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所以臉上不見狼狽,反而多了幾分病弱的楚楚動人。
蕭安瀾笑着看向郁如妍,臉上有幾分不确定,蕭華更是惱火地想上前要了郁如妍的性命。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他蕭華最是明白,前天晚上的時候他們王爺連碰都不曾碰郁如妍一下,怎麽可能如她所說的那般什麽給的承諾,提了褲子就走之類的事情。
見蕭華有些控制不住怒火,蕭安瀾還好心情地對郁青蔥擺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動,然後好整以暇地看向郁如妍。
郁如妍顯然沒想到蕭安瀾會是這樣的反應,因爲按照常理蕭安瀾會是極力的否認,想盡辦法和自己劃清界限,可是蕭安瀾卻好像不在乎郁如妍強加到自己身上的罪名一般,一直在笑眯眯地看着郁如妍,而郁如妍在擡頭看向蕭安瀾時,猛地就低下頭去,她不敢看蕭安瀾的眼睛,她總覺得現在蕭安瀾肯定對他動了殺意。
“王爺,我們郁府的女兒對雖然名聲不好,但是如妍卻是清白的大閨女,您位高權重,我不求您給孩子什麽位份,我隻是想讓你照顧好這個孩子,不管怎麽說看在孩子和您有點情分的份上。”老夫人見姿态放得很低,像極了一個善解人意的長輩,她慈愛的樣子和郁如妍嬌羞帶淚的樣子相得益彰,落入外人眼中就是蕭安瀾欺負了郁如妍,而郁如妍和家人都不追究。
蕭安瀾從來沒想過這後宅的鬥争已經可以這樣恬不知恥,一個大家閨秀竟然可以說出提褲子走人這樣粗俗的話語,而堂堂郁相好像沒有主意的提線木偶一般任由後宅夫人拉過來利用。
“郁成仁,你什麽意思?”蕭安瀾的臉色已經變得很是陰沉,隻是嘴角依然帶着淡淡的笑,那彎起的弧度讓郁成仁心底的慌亂更重,他看着蕭安瀾,又看看自己的母親,臉上全是爲難地低下頭去。
“郁成仁,在朝堂上你不敢說話也就是了,這郁相府可是你的地盤,你連個屁都不敢放嗎?你覺得真相該是什麽樣的?”蕭安瀾的怒意突然就在臉上噴薄,隻是沒有人知道此時蕭安瀾的怒火不是因爲郁成仁此時的态度,而是因爲他這些日子以來對郁青蔥的不聞不問,蕭安瀾最不在乎的就是别人怎麽看他,但是他最在乎的卻是别人怎麽對待郁青蔥。
郁青蔥現在顯然已經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了,對郁青蔥不好的人,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給他們太多的面子,所以他此刻是在給郁成仁一個選擇。
隻是郁成仁太過懦弱,又誰都不想得罪,給了他機會都沒有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