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你說本王是不是太自私了,我覺得我可能沒有辦法看着她嫁給别人。”蕭安瀾重重地歎了口氣,其實他今天所有的怨氣和怒火并不是因爲郁青蔥,而是自己。
和郁青蔥對他感情的不在意比起來,他更恨自己不能理直氣壯地将她據爲己有。
可是他怎麽能那麽自私,他連自己的未來都不知道在哪裏,他又怎麽能給郁青蔥未來,而連未來都給不了她,他又有什麽理由将她據爲己有,他又有什麽理由要求她對自己一心一意。
“王爺,如果您能看着她嫁給别人,那您就不會用盡心思讨她歡心了。”蕭華雖然沒有經曆過愛情,卻還是忍不住感歎道。
“本王怕我費盡心機将她搶過來,卻終究還是保護不了她,我……”蕭安瀾很爲難,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樣做,更不知道自己怎麽做是對的,或者在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心,準備靠近郁青蔥不給自己留遺憾的時候,他就沒有了對的可能。
“王爺,要不放手,要不就搶過來,您好像沒有别的選擇。”蕭華從未見過蕭安瀾這樣的糾結,他忍不住告訴蕭安瀾,其實他所有的糾結已經沒有選擇,因爲在很早之前蕭安瀾已經選擇了不放手。
那就隻能搶過來。
蕭安瀾看着窗外的繁星,和在摘星樓的景象不同,他安靜地看着遠處的風景,很久一臉凝重的他才輕聲說了一句:“那就把她搶過來吧。”
“可是萬一您……”蕭華知道這也是蕭安瀾所擔心的,他之所以一直猶豫也不過是擔心萬一自己毒發,他再也不能護郁青蔥周全。
“就是本王死了,他也是齊天王妃,擁有齊天王府最高的權利,誰還敢招惹我的王妃不成?”蕭安瀾的話說地堅定,蕭華不由得神色一凜,他跟随蕭安瀾多年,自然是知道蕭安瀾這句話的分量,所謂的齊天王府最高權力并非在楚京,隻是王爺能給予的最高權利真的能護佑郁青蔥的周全嗎?
蕭華不敢确定,他甚至感覺得到雖然蕭安瀾斬釘截鐵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但是他的心底肯定也是有擔心的。
但是他卻必須用這樣的斬釘截鐵讓自己的心堅定,他不敢再徘徊猶豫,他很清楚,上蒼給他的猶豫的時間可能都已經不多了。
“王爺,您……”蕭華還想再說話,蕭安瀾已經擡手阻止,他好像在勸說自己一般說道:“她哪裏會有畏懼的事情,就是沒有齊天王府的權利她也會讓自己活的更好,所以我不該猶豫這麽多的。”
蕭安瀾說的是事實,他一直都很清楚的事實,隻是他不願意讓郁青蔥因爲自己有更多的煩憂,可是現在他控制不住了,他現在隻想讓郁青蔥成爲自己的女人,從此和蕭安瀾再無關系,他隻想在有生之日和郁青蔥好好的在一起,他自私的不想想死後的日子。
蕭安瀾覺得自己這一生都沒有自私過,一直在爲自己的血脈活着,爲攝政王府活着,他從來都沒爲自己活着,現在他想任性一回,自私一回,讓自己心找到歸宿。
“王爺,您這樣想是對的,從我們熟悉郁大小姐一直到現在,她除了在您面前吃過虧,别人還真不能将她怎樣。”蕭華想想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很是認真地說道。
“郁青蔥從來都不吃虧的。”蕭安瀾的話語淡淡地,卻帶着幾分欣賞和喜悅,雖然和蕭華聊天更多的是自己在說,但是此刻他的心底已經是撥雲見日,隻是心頭那個倩麗的人影更爲清晰。
蕭安瀾說完話就站起身來,笑着走過蕭華身邊,輕聲說:“這幾天好好訓練你的暗衛,過幾天有用。”
“王爺您是要搶親嗎?”蕭華瞬間就明白了蕭安瀾的意思,但是心頭更多的卻是不解,現在他去找郁青蔥說明自己的心思,郁青蔥未必會拒絕,也有可能會與顧傾安取消婚約,可是王爺卻要铤而走險搶親,到時候郁青蔥的心思他們不清楚,肯定是要得罪顧傾安的。
蕭安瀾的沉默就是答案的肯定,可是蕭華心頭的疑團仍在,蕭安瀾卻懶得解釋,郁青蔥的心思他比蕭華更了解,她決定一件事情肯定是有理由的,她不願意說出自己的理由他也懶得問,他想用最蠻橫的方式将她束在自己身邊,到時候再解決她想通過與顧傾安結婚解決的問題,他相信他有能力解決。
“王爺,您這是要去哪裏?”蕭安瀾沒說話卻已經起身離開了房間,蕭華跟在他身後很是不解地問道。
蕭安瀾沒說話,但是行路如風,方向是郁府,蕭華終于明白過來蕭安瀾是去找郁青蔥,可是他卻又不明白了,明明隻需要細想就可以決定的事情,他卻反複糾結許久,明明可以和郁青蔥心平氣和地聊聊,可是他卻偏要裝作一副生氣的樣子,這樣回去,剛才他努力營造的浪漫氣氛怕是已經不在了,郁青蔥是否還會如之前一樣更是不确定了。
蕭安瀾走進青蔥小築的時候,可心正守在郁青蔥房間的門口,看到蕭安瀾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所有讓郁青蔥不高興的人可心都讨厭,蕭安瀾也不例外。
“你家小姐在裏面?”蕭安瀾看着可心一臉怒氣的樣子笑着蹲下身來問道。
“我家小姐不見你。”答非所問卻讓蕭安瀾不由得笑了,他站起身問道:“你家說的?”
“我說的。”可心一點都不怕蕭安瀾,高聲地回應道。
“爲什麽?”蕭安瀾突然有了和可心玩笑的心思,和可心說話的時候他臉上全是笑。
“你總是惹我們小姐生氣。”可心的回答也很直接,小姐不願意讓蕭安瀾知道她的心思,但是她可心卻不介意讓蕭安瀾知道,讓他在和小姐相處的時候注意一些。
“我不是有意的,以後我會注意,你家小姐心情不好,我好好地哄哄她,心情就好了,所以你讓我進去好不好?”蕭安瀾放軟了語氣,好像在哄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可心好像也沒有了拒絕蕭安瀾的理由,但是在挪開身子的時候她還是警告一般對蕭安瀾說道:“如果你再惹我家小姐生氣,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見我家小姐了。”
蕭安瀾很認真地點頭,雖然他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見到郁青蔥不是這個小丫頭說了算的,但是他現在心情不錯,不介意讓這個小丫頭高興一下。
可心乖乖地挪開了身子,蕭安瀾不緊不慢地推開了房間的門,門内郁青蔥站在黑暗中,聽到他的腳步聲之後,輕聲說道:“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