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瀾隻有一句話就徹底的擊垮了郁青蔥的所有堅持,他說,這有可能是本王最後一個年了。
雖然郁青蔥說他應該相信我命由己不由天,雖然郁青蔥不願意承認,但是蕭安瀾說的是最真實的話語,如果找不到解藥,那這個年真的會是蕭安瀾最後一個,她沒有理由不讓蕭安瀾過好,所以她默許了,其實在郁青蔥的心底,她一次次的問自己,如果蕭安瀾沒有來,自己會不會去找他,爲這有可能的最後一個年,郁青蔥的答案是肯定的。
蕭安瀾很少晚上過來,郁青蔥以爲他有什麽事情,可是他也隻是厭棄地評價了顧傾安送的裝飾之後就坐在郁青蔥身邊看書,而郁青蔥也在看書,她這些日子所有的經曆都在這些書中了,這是孫耀德讓人在藥王谷尋來的孤本,可是她都要将書看完了,卻仍然找不到關于蕭安瀾身上奇毒的任何信息。
蕭安瀾很晚才離開,離開的時候他很是愛憐地看着郁青蔥,在郁青蔥擡頭的時候,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擡手,碰上了郁青蔥帶着幾分熱度的臉,溫潤的感覺,滑膩的肌膚,讓他心神蕩漾,而郁青蔥隻是愣愣地呆在那裏,沒有反抗,任由他的手碰着自己遲遲不願離去。
“王爺,我們小姐要歇息了,您還是回去吧。”和郁青蔥的愣神不同,此刻的可心卻是惱火的,她顯然沒想到蕭安瀾會碰到郁青蔥的臉,那輕薄的舉動讓她覺得蕭安瀾是欺負他們家小姐的登徒子,所以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客氣。
蕭安瀾回過神來笑着看向可心,看的可心莫名地心慌,就在可心躲閃着他眼神的時候,他回過頭看向郁青蔥,眼神中全是柔波,讓郁青蔥恍惚覺得他是那樣的深情。
“你……還是回去吧,我真的有點累了。”郁青蔥在恢複神智的時候說話已經有了些不連續了,她低着頭說話,不敢看蕭安瀾的眼睛,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心底那連綿的情意,她怕自己的心會讓自己不由自主的做出别的事情。
他們維持這個距離正好,不能再前進一步,而郁青蔥也不想再後退一步了。
蕭安瀾沒說話,但是郁青蔥的反應讓他很高興,所以離開的時候腳步聲都帶着愉悅。
隻是郁青蔥如果知道蕭安瀾要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在自己的青蔥小築動工修建東西的話,估計今晚不會有這麽溫柔的心思。
郁青蔥第二天是被工匠們做活的聲音吵醒的,雖然能聽得出來他們在極力的壓低自己的聲音,但是這麽多煩亂的聲音卻依然還是驚擾到了郁青蔥的睡眠。
“可心,他們在幹什麽?”郁青蔥剛剛清醒地神智告訴她是蕭安瀾的人在裝點青蔥小築,可是裝點用得着這麽大的動靜嗎?
“小姐,齊天王的意思,好像是要在院子裏建個樓。”可心有些爲難地對郁青蔥說道,她還記得郁青蔥曾經不止一次地說青蔥小築的設計最合心,可是齊天王在院子裏給給建個樓,那……,可心不确定自己的小姐會不會生氣。
郁青蔥坐起身來,愣了一下,心底有怒氣升騰,卻終于還是壓住了,她無奈地說了一句:“由着他折騰吧。”
郁青蔥的話隻說了一半,另一半在心裏她反複咀嚼,最後竟然嘗出了苦的味道。
郁青蔥想着,就是讓他這樣折騰還能折騰多久呢,他這樣折騰不過是爲了彰顯自己的存在罷了,隻是蕭安瀾不清楚,即使他不在自己身邊,他也一直在自己的心裏。
可心很納悶自己小姐的好脾氣,但是郁青蔥既然說了她也就沒了發火的理由,而蕭焰也早料到了可心會惱火,所以提前讓蕭十九做了好吃的來堵住她的嘴。吃人最短的可心最終也隻能聽着噪音煩躁地來回走動,忍不住心頭火氣的時候就将隐在暗處的蕭焰大罵一頓。
隻是這噪音隻有兩天的時間,這兩天蕭安瀾都沒出現在郁青蔥的面前,倒是讓人送來了基本有趣的書還有幾樣特色點心,顧傾安倒是來了一趟,納悶郁青蔥院中的動靜,郁青蔥頁紙解釋說是自己想建造一個東西,所以才請了工匠來。
“你該和我說一聲的,想建造什麽我來就是了。”雖然郁青蔥的回答有些敷衍,但是顧傾安還是溫和地說話,好像真的不知道外面這聳起的高樓是蕭安瀾所建一樣。
“他的人不用白不用。”郁青蔥笑着回答顧傾安,她顯然已經感覺出了顧傾安是知情的,最起碼是知道這些工匠都出自齊天王府,所以她絲毫不遮掩自己對蕭安瀾的厭惡,她說話時候恨恨的樣子讓顧傾安心情愉悅。
郁青蔥在說話的時候才看了一眼外面那叮叮當當的工程,那高樓雖然不大,卻非常的高,擡頭望去好像聳入雲霄,她心底很是詫異,卻還是在顧傾安面前努力的保持鎮定。
“他這幾天經常過來,不知道是……”那天顧傾安風塵仆仆地在外地回來就來看郁青蔥,并不知道前幾日蕭安瀾一直在郁青蔥的青蔥小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問郁青蔥的最佳時機,現在提出來都有些不合時宜,但是他終究還是受不了心底的擔憂,他總覺得蕭安瀾是來和自己搶郁青蔥的,在蕭安瀾面前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勝利的資格。
“他來也就陪我看看書,兩人很少說話,誰知道他又想做什麽,總是想一出是一出的。”郁青蔥神色中的厭煩讓顧傾安的心稍稍安穩,他看向不遠處聳起的高樓,那高度可以說京城之最了,就連皇宮久負盛名的第一樓都不如它精緻。
“隻是這規格怕是僭越了。”顧傾安見郁青蔥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
郁青蔥笑着對顧傾安說:“這就是我爲什麽不用你的人呀,僭越也是他蕭安瀾僭越,和咱們可沒什麽關系。”
顧傾安終于不再說話,見郁青蔥興緻缺缺,也就識趣的告辭離去,隻是在離開的時候他不住地回頭看向郁青蔥,而郁青蔥則盯着那高樓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