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傾天終于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因爲即使是爲了郁青蔥高興,他都必須要這樣做,因爲被父皇知道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或者被百姓們茶餘飯後談論都是他不想要的。
“郁相,找個時間送郁青玉進太子府吧。”顧傾天終于妥協,郁成仁滿臉欣喜,本來他對郁青玉已經被不報希望,卻不想峰回路轉,她竟然還能成爲太子的女人。
隻是不等郁成仁開口說話,郁青蔥就輕聲說了句:“不行。”
太子不明白郁青蔥爲什麽又突然說不行,他看着郁青蔥,郁青蔥擡起頭很認真地對太子說:“至少是側妃。”
“不行。”顧傾天本能地拒絕,他才不要一個對自己毫無助益的女人做自己的側妃,原先她想娶郁青玉,一是因爲她美,和自己情投意合,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郁成仁是當朝宰輔,隻是當時他被表象眯了眼,最近這段時間他已經看得出來,即使郁成仁站到自己這一邊能給自己的幫助都不大,更别說郁成仁最近鑽營的厲害,沒準已經成了别的陣營中人。
“那咱們就讓皇上決斷,或者讓百姓們論是非吧。”郁青蔥覺得自己說什麽都不會讓顧傾天就範,顧傾天現在最在乎的就是皇上對自己的看法還是在百姓中的風評。
這或許是任何一個皇位的繼承者在繼位之前都特别在乎的,他不想被人诟病,更不想在自己的父皇心底種下無能的種子,所以他隻能妥協。
“好,我答應。”顧傾天幾乎沒有用太長的時間就妥協了,隻是看向郁青蔥的時候,神色愈發地猙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剛剛被拖出去打了三十大闆的郁如夢被拖了進來,屁股上一團血污,臉上混着淚水和汗水,妝容早已經花了,隻有眼睛還閃着水晶樣的光,她忍着痛楚被人回到大廳裏,卻不想自己剛進來聽到的就是太子答應要娶郁青玉做側妃的消息。
她跟太子郎情妾意已經有段時間了,即使在最情深的時候太子都不曾許諾過要給自己側妃的位子,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沒有顯赫的身家,太子願意娶自己她就已經很知足,可是此刻,她心底突然極度的不平衡起來。
郁青玉和自己比,除了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父親,别的還有什麽,雖然是京城第一美女,卻還是被自己輕易就比下去了,雖然太子對她一見鍾情,但是自己這些日子和太子也是琴瑟和諧,郁青玉現在甚至連名聲都沒有了,肚子裏懷着孩子還去勾引别人,這樣的女人太子都要娶做側妃,而自己連成爲他的妾侍都要苦心經營。
她哭着看向太子,眼中全是委屈,隻是此刻的她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美,原先哭起來我見猶憐的樣子此刻落到顧傾天眼中确實不堪和别扭,絲毫激不起他心底憐香惜玉的心思。
“太子殿下,我……”見顧傾天扭過頭去,郁如夢心底地委屈更重,她剛才挨打的時候還向着太子是迫不得已才讓人打了自己,可是自己都哭着跪在他的面前了,他卻甯願選擇視而不見。
“回去歇着吧。”顧傾天終究還是被她哭軟了心腸,低聲說完轉身就走。
“太子殿下,十日之後我我三妹妹郁輕煙和安王訂婚的日子,到時候一起吧,讓郁府雙喜臨門。”郁青蔥對着顧傾天的背影喊道,聽到她的話,本來快步往前走的顧傾天腳步猛地一頓,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好,然後緩緩向着府門走去。
見太子離開,郁成仁和于氏趕緊走到郁青蔥的面前,郁成仁滿臉是笑得對郁青蔥說:“今天真是多虧你了,你妹妹的事情……”
郁成仁沒想到郁青玉還能再次嫁入太子府,他現在雖然已經是安王一系的人了,但是郁青玉嫁給太子,以後萬一安王事不成,自己依然是太子的嶽父大人,自己未來的仕途多了重保障,這怎麽能讓他不歡喜。
當然更讓她高興的是郁青蔥,她和自己交惡,連看一眼自己她都懶得,今天卻願意幫自己,幫郁青玉說話,這讓他怎麽不欣喜,他甚至告訴自己,郁青蔥應該已經抛了之前對自己的成見。
郁青蔥看着郁成仁那張得意的臉,心中忍不住惡心,她從未見過有人這昂明目張膽的貪婪,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對郁成仁說:“父親,小心使得萬年船,有些好事臨頭,不要得意忘形才是。”
郁成仁被郁青蔥說得一愣,然後不住點頭說是,而站在他身邊的于氏見郁青蔥轉頭不再看郁成仁,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大小姐,以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怎麽罰我都行,今天我謝謝您了。”于氏說完就給郁青蔥磕頭,磕了幾個頭之後她擡頭看着郁青蔥,眼中全是淚水。
“大小姐,以後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以後您讓我死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于氏見郁青蔥不爲所動,依然冷漠的看向自己,心底有些着急,她努力地想表示自己對郁青蔥的感激,可是郁青蔥卻絲毫不以爲意。
今天的事情,郁青蔥隻是順水推舟,更多還是爲了自己,她覺得隻有将郁青玉塞給了顧傾天,他才不會對自己再動心思,即使他又有了别的圖謀,那郁青玉在他身邊,不算是眼線也會是掣肘,所以她才這樣做了,卻沒想到無心插柳,獲得了郁成仁和于氏的感激。
隻是他們對自己感激與否,郁青蔥已經不在乎了,在她最需要他們照顧呵護的年紀他們給自己最多的是陷害和欺侮,現在她終于可以爲自己撐起一片天了,他們卻要表現自己的慈愛,郁青蔥覺得他們真的是多此一舉。
她不過是随着自己的心做了一件目前看起來還算好的事情罷了,至于最終的結果是否如自己期盼的那樣,郁青蔥心裏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