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離王殿下去求貴妃娘娘的懿旨。”郁青蔥見顧傾瑞一臉不依不饒的樣子,終于無奈歎道。
到現在郁青蔥才發現,離王真的是被皇上和萬貴妃都寵壞了,即使做壞事都做的這樣坦蕩,對方都明白他的歹意了他還不見好就收,還要在這裏不依不饒。
不過郁青蔥斷定顧傾瑞不敢讓萬貴妃重新下懿旨的,所以她說完話之後就坐在了孫耀德之前做的椅子上,拿起手中的筆在一張男性的人體圖上畫了幾筆,然後放下,看向顧傾瑞。
顧傾瑞知道,如果現在讓孫耀德爲自己醫治的話,他這些日子以來的隐憂會不複存在,而如果自己去求母妃的話,怕連這樣的結果都不會有,按照母妃慣常的手段她會将自己拘在宮裏。
“郁青蔥,你逃不掉的。”顧傾瑞惡狠狠地說完話,就認命地看向孫耀德,他現在隻剩下唯一的指望,他希望孫耀德能治好了自己。
剛才還看着顧傾瑞一臉興奮的孫耀德現在心情明顯的不好了,他雖然對于爲人處事不是特别精通,但是顧傾瑞的心思他還是看出來了,他堂堂藥王谷的神醫就這樣被人給鄙視了。
孫耀德扭過頭不看顧傾瑞,顧傾瑞面上有些難看,卻還是認命地将胳膊伸到了孫耀德面前,等着孫耀德給自己把脈。
孫耀德仰着頭不願意搭理顧傾瑞,甚爲藥王谷谷主的他何曾受過這樣的蔑視,如果不是手術這兩個字吸引着他,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顧傾瑞有些尴尬地站在那裏,手伸出去收回也不是繼續伸着也有些尴尬,他隻能看向郁青蔥。
郁青蔥笑着對他說:“給你醫治不用把脈的,去躺下吧,需要手術。”
手術這兩個字對郁青蔥和孫耀德來說不是陌生字眼了,但是對于顧傾瑞卻是陌生的厲害,他直覺這件事情需要用手來完成,至于怎麽做他不清楚,尤其是在他看到郁青蔥笑意盈盈的臉時,他心底的不确定感更重。
“師傅,我去給他檢查。”見顧傾瑞最終聽話又認命地燙到了手術床上,孫耀德心底那躍躍欲試的因子終究還是沒被控制住,他興奮地對郁青蔥說完就準備去給顧傾瑞檢查。
卻不想郁青蔥對他搖頭,然後将自己畫過的人體圖遞給孫耀德,輕聲說道:“看到我畫的地方了嗎?”
孫耀德有些吃驚的看着留下郁青蔥筆記的地方,艱難地點頭,他想開口說話,可是郁青蔥面色清冷,一副不願意自己多說話的樣子,他隻能閉嘴,隻是在心裏不停地問,你一個女人爲什麽要重點畫男人的關鍵部位。
“怎麽,你有話說?”郁青蔥見孫耀德憋悶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問道。
“師傅,你怎麽可能是個女人。”孫耀德終究還有用更委婉的方式表達了自己對郁青蔥畫的圖的意見,然後低下頭,輕聲問:“就這麽簡單嗎?”
郁青蔥點頭,孫耀德心裏更是委屈不已,自己心心念念盼來的第一次做手術,竟然是把離王男人的玩意兒給割了,這也太……
“師父,你确定嗎?”孫耀德拿起手術刀,又回過頭來看向郁青蔥,眼中全是擔憂。
當然他擔憂的不是自己,别說是把離王閹了,就是他殺了離王估計皇上也就隻能吃個啞巴虧,前段時間他讓藥王谷的弟子全部撤出東楚皇宮,害得皇宮裏陷入混亂,最後是皇上親自給他賠禮道歉又送了好多珍貴藥材他才讓弟子們重新回宮,所以這次即使自己做了也不會有大麻煩,但是郁青蔥卻和自己不同,雖然擔着自己師父的名頭,卻終究還是……
郁青蔥又認真的點頭,她算是看明白了,這離王要比太子殿下更可惡,太子殿下是花心,他是每天都精蟲上腦,好像無時無刻不在盤算着将自己給拿下,就連這方面不行了都還惦記着陰自己一把,所以郁青蔥覺得對付顧傾瑞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那禍根給截了,也就省得他每天惦記自己了。
“那師父,這件事情你就說是我做的,和你無關。”孫耀德見郁青蔥很是鄭重地點頭,就認真說道。
郁青蔥搖頭,他自然明白孫耀德的意思,他是在保護自己,可是她不想将藥王谷牽扯進來,自己對孫耀德幫助不多,但是孫耀德和藥王谷卻總是站在自己的身後,這已經讓她很感動了。
“你做就行,這件事我既然要幹,肯定要承擔的。”郁青蔥低聲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躺在床上的顧傾瑞突然高聲喊道:“郁青蔥,你得給我看着,萬一他做不好,你得……”
顧傾瑞還是不放心孫耀德,不知道什麽原因,或者說他還是想給自己争取一下,他不想就這樣功虧一篑。
孫耀德的水平要比宮中的太監強多了,所以你還是乖乖躺在那裏等着吧,絕對一勞永逸。”郁青蔥走到房間門口笑着說完,然後對孫耀德說:“我那麻藥你不是挺喜歡嗎,留着别亂用,隻有疼了他才能記住教訓。”
郁青蔥說完就離開了手術的房間,孫耀德拿着手術刀走進顧傾瑞躺着的床,臉上帶着得逞的笑,之前他還覺得這樣對離王師父的手段太狠了些,可是聽離王說了幾句話後,孫耀德突然覺得他有這樣的結局是罪有應得了。
隻是顧傾瑞不是傻子,在孫耀德炫技一般用刀劃破了他兩腿間的褲子,然後明晃晃的手術刀在他胯間遊走的時候,他心底的警鈴大做,在孫耀德要下刀的時候,他猛地做起來對孫耀德喊:“你要幹什麽?”
“治病。”孫耀德的回答很是簡單,卻依然還是讓顧傾瑞出了一身冷汗。
“你要怎麽治?”顧傾瑞一面護住自己下體,一邊高聲問道。
“術業有專攻,離王殿下隻要相信我就行,我肯定能讓你病好的。”孫耀德一邊說一邊走向顧傾瑞,但是看着孫耀德手中的刀子,顧傾瑞心底的不安越來越重,他隻覺得自己已經沒用的兄弟難逃被宰的命運。
他腦海中閃過父皇母妃還有自己身邊那些陰柔的豎着蘭花指的公公們,他終于抓狂一般地站起來,瘋一樣的撞到孫耀德身上,孫耀德閃神的功夫,他已經逃一般地奔到了門口。
“你幹什麽?不想好了?”孫耀德有些憤怒地看着顧傾瑞,之前見他氣宇軒昂的樣子,還以爲他真的是外間傳聞中的賢王,卻不想隻是稍微一吓就已經是這幅不争氣的樣子。
“我不要醫治了,不要了。”顧傾瑞說話的時候已經不敢再看孫耀德,也不敢再在青蔥小築停留,他甚至連遮擋一下被手術刀劃破的褲子都不曾,隻顧着往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