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丞相,你家二小姐除了會撒潑耍賴誣陷人就隻剩下會哭了嗎?”穆錦寒顯然沒想放過郁青玉,但是看着郁青玉狼狽的哭相,他終于還是将鋒芒對準了郁成仁。
從穆錦寒表明身份的那刻起,郁成仁心底已經一片哀鴻遍野,剛才他還慶幸郁青玉能幫自己擋住這難堪和指責,卻沒想到隻是片刻之後,穆錦寒就将矛頭指向了自己。
“是我教女無方,是我……”郁成仁低着頭不停地道歉,他伏低做小,希望面前這個一擡手就能将自己捏死的人能高擡貴手。
“你确實教女無方,都懷了别人的孩子還想賴到本公子的身上,隻是不知道郁丞相準備怎樣讓我負責呀?”穆錦寒的話語緩緩說出,溫和的語調中全是肅殺,郁成仁聽了他的話之後趕緊跪下不停地說:“是我糊塗,不該讓小女……”
郁成仁一把年紀,恭敬地跪在穆錦寒的面前,不停地磕頭請求原諒,而穆錦寒看着郁成仁的樣子,也終于明白郁青蔥爲什麽對這個父親毫無感情了。
“既然她沒有資格跟着我,那郁相準備怎麽處置?她不會想男人已經瘋魔了,見到男人就想往上撲吧?據我所知太子之前是大小姐的未婚夫,怎麽府上的二小姐倒是懷了太子的孩子。”穆錦寒明朝暗諷的話一句句地吐出來,句句都打臉,但是郁成仁卻隻能聽着,隻能認錯。
“郁成仁,你也不用在我面前這幅姿态,我隻問你,你準備怎麽處理你的二小姐?”穆錦寒顯然不想将更多的時間浪費到郁成仁的忏悔上面,他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郁成仁感覺到穆錦寒的怒氣,心底已經是緊張不已,他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說道:“等她生下孩子,任憑錦寒公子處置。”
“你家二小姐如果嫁人肯定也是不安于室的,到時候不知道又要出什麽風流韻事,到時候她的閨譽勢必會影響府中其他小姐,所以我建議郁相等她生完孩子就送到男人多的地方去,雖然名字聽起來有些不堪,但是做今天這樣不要臉面的事情沒人指責是不?”穆錦寒的話語依然溫和如春風,說話的語氣也好像是和人商量一般,但是聽到他話語的衆人已經變了臉色,包括站在他身邊的郁青蔥。
殺人不眨眼,毀人不用到,郁青蔥算是徹底理解了這句俗語的意思,穆錦寒沒有用一個髒字,卻将郁青玉的結局說得明明白白,在場所有人都清楚,将郁青玉送入妓院,這就是錦寒公子的意思。
郁成仁的臉已經變成了土色,在昨天自己還期待着郁青玉能找一個好一些的夫君,雖然在仕途上幫襯不了自己卻能安穩度日,卻沒想到今天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于氏剛才苦惱地有些疲累,在穆錦寒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安靜地聽着,聽了穆錦寒的意思,她在也控制不住地哭嚎起來。
“位高權重就這樣欺負弱女子,真是沒天理呀,還要送到那樣不堪的地方去,你們這是毀我的女兒呀。”于氏高聲地喊着向穆錦寒撲去,穆錦寒對着歇斯底裏的于氏笑笑,就挪動了身體,于氏正好落到穆錦寒身後太子的懷中。
太子見懷中的女人是于氏,趕緊後退,于氏不由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但是她還是看着太子,高聲地苦求:“太子殿下,青玉對你情深意重,你不能任由别人欺負她呀,這件事情她也是被迫的,青玉真的是被欺負的那個,她還懷着身孕呢,太子您不替青玉做主,您也得想想她腹中的孩兒。”于氏越說越傷心,最後竟然再次大聲哭了起來。
郁成仁看着依然不願罷休的于氏頭大得厲害,他幾次鼓足勇氣上前都沒敢靠近穆錦寒和顧傾天,隻能無奈地看着于氏,他的心底還有幾分期待,希望太子殿下能開口爲郁青玉求情,穆錦寒說的那去處一般女子都是有去無回。
可是郁成仁最終還是失望了,因爲顧傾天的躲避,他一副要和于氏劃清界限的樣子,就連他用眼睛的餘光看向郁青玉的時候,神色都帶着鄙夷,好像郁青玉不是不久之前和他郎情妾意的那個楚京第一美女,而是他急于擺脫的垃圾。
“既然郁相沒有意見,那等太子的孩子落地之後,就送去相思門吧,相思門是錦宮的産業,想必錦宮的屬下們也很想見識這不知羞恥妄圖爬上我床的女人。”穆錦寒淡淡地将話說完就轉身回了青蔥小築。
他已經準備離開青蔥小築了,所以在青蔥小築的時間他要好好珍惜,和郁成仁郁青蔥這些人浪費時間真的不是個好的選擇。
隻是郁青蔥卻沒有那麽好命了,就在她跟着穆錦寒轉身的時候,郁成仁猛地上前幾步,抓住了他的手。
“錦寒公子爲什麽會在你的青蔥小築?”郁成仁很着急地問,其實他已經踩到了原因,因爲剛才出現在他面前的錦寒公子要比之前健康許多,就連臉色的蒼白都是因爲虛弱,而不是病态。
“他是我的好友,來我這裏有什麽不可以嗎?”郁青蔥不明白郁成仁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質問,郁青蔥覺得他是沒有質問資格的。
“你給他治好了病是不是?”郁成仁很是着急地問道,說完話還盯着郁青蔥,好像郁青蔥不給他答案他就不會善罷甘休一樣。
郁青蔥點頭,她治好錦寒公子病症的事情,即使今天不承認,用不了幾天也會天下皆知,與其到時候等着郁成仁的質問,不如現在就承認了,也省下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你求他饒恕你妹妹。”郁成仁見郁青蔥點頭,心底生出一陣狂喜,他連猶豫都不曾,就着急地命令道。
郁青蔥愣愣地看向郁成仁,很久才問了一句:“憑什麽?”
“他是你的妹妹。”郁成仁其實清楚他現在沒有任何的理由讓郁青蔥爲郁青玉說情,但是郁青玉那畢竟是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女兒,他不能眼看着她被送上死路。
“她利用我的時候想過是我的妹妹,還是他對我的朋友動了算計之心的時候想起過是我的妹妹?她從未當過我是她的姐姐。還有,父親,我治病有個原則,隻看心情不求回報,所以我治好穆錦寒什麽都不求。”郁青蔥顯然不想給郁成仁面子,她噼裏啪啦的将自己心底最想說的話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