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慎重考慮過才這樣做的,現在突然說自己可以康複,那……”蕭華害怕蕭安瀾的舉動會讓全局都發生變化,畢竟齊天王府是個太敏感的所在。
“本王已經受夠了别人憐憫的眼光,也不願意再讓人擡着才能行走,本王早就想過了,和顧傾安比,本王什麽都不缺,唯一的遺憾就是這條腿,我想像個正常人一眼活着,想像多年前一樣痛快肆意,我不想憋屈在齊天王府這小天地裏了。”
蕭安瀾的話帶着濃重的郁悶,蕭華從來不知道他們堅毅果決的王爺也會有這樣的一天,雖然說的都是負氣的話,卻讓人無端地覺得他是脆弱的。
“去告訴孫耀德,讓他準備吧,我相信他的醫術。”蕭安瀾怎麽會不明白蕭華的意思,但是他不願意改變主意了,現在身上毒的解毒之法已經有了眉目,他希望自己能站起來,因爲隻有這樣才可以和心愛的女子并肩行走。
蕭安瀾不得不承認,其實他站起來很大一個原因是郁青蔥,他不願意在郁青蔥的眼中始終是一個殘疾人的身份,他想向郁青蔥證明自己哪方面都不比顧傾安差。
蕭華見蕭安瀾這樣說,心底已經确定這不是他的一時沖動,怕這個念頭已經在他心中很久,隻是郁青蔥的事情刺激了他,讓他盡快的将這一想法付諸實踐。
蕭華走後,蕭安瀾安靜地站在無邊的夜色中,他不算單薄的身影被黑暗吞噬,背影孤寂,而蕭安瀾的面色也是凝重的,因爲這個決定,他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會有很大的變數,但是爲了心底那個人,他拼了。
就在蕭安瀾的腿有辦法醫治的消息傳到郁青蔥耳中的時候,孫耀德終于帶着安廈從齊天王府跑了出來,确切的說是逃了出來,看着頭發上還帶着草屑的安廈,郁青蔥幾乎無語地看着面前一臉得意的孫耀德。
他好歹也算一代宗師,可是爲了逃離齊天王府,竟然用鑽狗洞的方式,這也難怪齊天王府的暗衛都沒抓住他們了,誰會想到他們竟然這樣不顧自己的形象。
“師傅,我如果不逃出來,他就讓我給他治腿,我才不要。”孫耀德很是傲嬌地喊道。
“爲什麽?”郁青蔥不明白孫耀德的拒絕是爲了什麽,她很好奇蕭安瀾怎麽連孫耀德也給得罪了。
“爲了師傅你呀,他傷了你,以後就是我的仇人,盡管我吃着齊天王府的,喝着齊天王府的,但是我的心是師傅的。”孫耀德很是傲嬌地看着郁青蔥,一副求表揚的姿态。
“孫耀德,那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摻和進來,該給他醫治就給他醫治。”郁青蔥很是無奈地看着孫耀德,他雖然很感動孫耀德可以爲自己做到這些,但是想到蕭安瀾病了他都不出手,郁青蔥心裏說不出的别扭。
“可是師傅……”孫耀德顯然不高興郁青蔥的态度,他本來是求表揚來着,還希望郁青蔥能好心再給自己一點好東西,可是現在郁青蔥的态度讓他的心都涼了。
“好好把腿給他治好了,到時候師傅有獎勵。”郁青蔥輕聲說道,話語中近乎誘惑,孫耀德沒想到郁青蔥還有獎勵,趕緊點頭,興奮地樣子讓郁青蔥忍俊不禁。
孫耀德高興地點頭,然後輕聲和郁青蔥是說:“其實他的腿我知道怎麽能治好,但是我不會。”
郁青蔥不由得看向孫耀德,她可是記得孫耀德說過,他能治蕭安瀾的腿,現在卻成了這樣的答案。
“我想割開腿把他的骨頭給接起來,可是我……”孫耀德有些爲難地看着郁青蔥,他知道郁青蔥的本事,如果郁青蔥做這樣的事情肯定沒問題,但是他做的話,有可能會有性命危險,畢竟他沒有做過手術,蕭安瀾有他的顧慮,不願意讓他醫治,他也有自己的顧慮不願意給他醫治,雖然最壞的結果就是蕭安瀾還是站不起來,但是有郁青蔥在,孫耀德連試都不試了,他直覺郁青蔥能讓蕭安瀾站起來。
“所以你逃出來,是因爲你根本沒法保證你醫治的結果,你才……”郁青蔥終于明白爲什麽堂堂一代宗師在狗洞裏爬出來了,确實是情有可原。
“别的大夫是連試都不敢試的,我還敢試一下,不過有師傅在,我不想冒險。”孫耀德笑眯眯地對郁青蔥笑着,郁青蔥看着孫耀德,認真說道:“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不能讓他知道我的存在。”
郁青蔥真的不想和蕭安瀾再有什麽牽扯了,所以她很認真對孫耀德提出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孫耀德拍着胸脯保證。
“那你想辦法把我弄進齊天王府,我可不想和你一樣鑽狗洞。”郁青蔥再提要求,對于思維怪異的孫耀德,她覺得如果不事先将事情說好,自己有可能會是個悲劇。
“師傅,我手上有的是好東西,放心,肯定能讓你進去幫忙,我這次沒有用,就是爲了到時候讓師傅進王府。”孫耀德得意的炫耀,好像這是件多麽值得推崇的事情,郁青蔥很無語,但是直覺自己被孫耀德給算計了。
“你算計我?”郁青蔥很不高興地看着孫耀德,眸子裏卻全是坦蕩。
“師傅,我不是算計你,我是覺得如果你知道我不能辦這件事情,你肯定會幫忙的,你總不想你徒弟我的名聲毀于一旦吧,這對你可不是什麽好事。”孫耀德耍賴一般地笑着說話。
孫耀德的話說的對,即使這無關蕭安瀾,隻要孫耀德求她她怕是也拒絕不了的,更何況這還是蕭安瀾的事情。
“那師傅,蕭安瀾準備明天就讓我給他治腿,明天中午你去齊天王府門口,到時候我帶你進去。”孫耀德很鄭重地囑咐,郁青蔥輕聲答應,然後去了趟自己的卧室,在醫療系統中取出了一瓶麻醉劑和一個注射器,遞給孫耀德。
“師傅,這東西我要了。”孫耀德興奮地接過,臉上全是笑容,看向那麻醉劑的時候眼中都閃着光。
“明天用在蕭安瀾的身上。”郁青蔥輕聲囑咐,她明白孫耀德的心思,隻是明天那樣的手術,怕是要在腿中放鋼闆的,沒有麻醉怎麽行?
其實孫耀德的水平郁青蔥很清楚,他不敢動手也不過是因爲不知道蕭安瀾有沒有抗住疼的本事,他不敢賭罷了。
現在有了這瓶麻醉劑,即使沒有她,孫耀德也能将事情處理的很好。
孫耀德好像明白了郁青蔥的心思一般,在狂喜中突然轉過身來,對她說道:“師傅,你明天如果敢不過去,我就私藏了這瓶藥,到時候疼得反正不是我。”
孫耀德說完話拽着安廈離開的時候,安廈還一臉的不情願,看着郁青蔥幾乎流下淚來,到但是他們是偷跑出來的,郁青蔥也不敢多流,隻能看着他依依不舍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