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你家小姐怎麽了?”見綠柳哭的傷心,郁成仁先慌了,雖然現在他清楚顧傾安對郁輕煙沒多少感情,但是郁青蔥的婚事還要靠她在前面遮擋,所以他擔心郁輕煙出什麽問題,萬一……
結果是郁成仁不敢想的,所以他現在所有的努力就是不讓那樣的結果出現。
綠柳沒有看郁成仁,隻是對着老夫人磕頭,眼中淚水滾滾。
老夫人看着綠柳問道:“你家小姐有什麽需要我做主的?”
“老夫人,我家小姐是安王定下的安王妃,幾天後就要訂婚了,可是今天沖撞了大小姐,安王很生氣,責罰了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已經知錯了,她獨自一人在房中忏悔,卻不想有賊人闖入将小姐的膝蓋給敲碎了,臨走還威脅我家小姐不要惹不該惹的人。”綠柳說到最後的時候惡狠狠地等着郁青蔥,和上午時侯的欽慕不同,在見到郁輕煙被毀掉的膝蓋時,她滿腦子都是郁青蔥的惡毒,覺得自己家小姐的慘狀就是郁青蔥一手制造。
“你都知道你家小姐錯在何處了,還要我主持什麽公道?”老夫人聽到郁輕煙的膝蓋被打碎面色都沒變化,隻是冷聲問道。
“老夫人,肯定是大小姐的人讨厭小姐和安王的事情,她嫉妒我們小姐能比她嫁得好,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您得爲我們家小姐做主。”綠柳跪在地上,不長的時間臉上已經沾滿了淚水。
老夫人看了眼郁青蔥,輕聲對綠柳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會給你家小姐一個交代的。”
“老夫人,我家小姐現在疼得厲害,還請您過去看看。”綠柳見老夫人并沒有動容,臉上的着急更重,可是老夫人卻顯然不想被她脅迫,她很不高興地轉身問郁成仁:“在你的府中,一個丫頭都可以命令我做事情?”
“母親,在府中您最大,我都得聽您的。”郁成仁陪着笑臉和老夫人說完話,然後轉頭對綠柳說:“你去找大夫給小姐看看,等老夫人得閑了肯定會過去看看的。”
綠柳見郁成仁已經開口,知道事實已經無法更改,她卻還是不聽命離開,隻見她緩緩起身,然後對着郁青蔥就跪了下去。
“大小姐,您醫術驚人,求求您救救我們大小姐,不然我家小姐可能這輩子都要在床上過了。”綠柳說完就控制不住地哭了出來,隻是她的眼淚不僅僅是爲了此刻可憐的郁輕煙,而是爲自己跟了郁輕煙這個主子。
“怎麽回事?”郁青蔥這才想起自己出門之前看到的那封信,煩心事已了,以後不要婦人之仁。
郁青蔥的直覺告訴他郁輕煙和那封信有絕對的關系,她對郁青蔥小懲大誡,讓那個人不高興了,所以親自出手。
“知道是誰動的手嗎?”郁青蔥見綠柳隻是哭着不說話,輕聲問道。
“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不過那出手的人留了封信,說讓以後見了你要躲遠點,免得讓您不高興,我家小姐隻在今天早晨的時候得罪過您,您是小姐的姐姐,您不能……”綠柳的話還是有些怨氣的,郁青蔥明明對自己家小姐不予追究了,卻又這樣。
郁青蔥看了眼前哭哭啼啼的女子一眼,轉身就走,綠柳着急地喊着大小姐,淚水更是洶湧地流出。
“大小姐,求您救救我們家小姐,府裏的大夫都不願意給我們家小姐看病,說是小姐自作自受。”綠柳見郁青蔥轉身,心底更是絕望,她不顧場合的大哭,好像這樣能威脅了郁青蔥一樣。
郁青蔥終究還是聽不得綠柳的哭嚎,她走到綠柳身邊,輕聲問道:“剛才是誰讓你找老夫人救命的?”
郁青蔥說話的時候直直的盯着綠柳的眼睛,讓綠柳心底生出真真的怯意,她看着郁青蔥,猶豫了很久才說:“是我們家小姐讓我找老夫人的,說老夫人是安王的姑奶奶,肯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受了這樣的委屈,肯定會爲自己讨回公道。”
綠柳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家小姐所想,那郁青蔥肯定是受到懲罰的那個,這也是小姐的意圖,即使自己的腿再也無法行走,她都不忘将郁青蔥拖下水。
隻是她和郁輕煙都沒想到老夫人竟然會對這件事情置若罔聞,綠柳是沒了辦法才會求到郁青蔥,在來之前她已經去請過府中的大夫,隻是那大夫知道郁輕煙是因爲得罪了郁青蔥才被打折了腿,所以死活都不願意去看診。
老夫人不管,府中的大夫不管,綠柳也清楚即使出去請大夫怕都是不願意來的,因爲誰都清楚郁青蔥是藥王谷谷主的師傅,郁輕煙的舉動可以說是和整個天下的大夫爲敵了,所以她能求的也就是郁青蔥了。
即使她清楚剛才小姐讓自己說的話就是爲了構陷郁青蔥,她都不得不求,因爲郁青蔥現在是唯一的希望。
郁青蔥笑着看向面前誠實的綠柳,很是無奈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敢去的,你家小姐都這個時候來還不忘栽贓陷害,你說我去了你家小姐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郁青蔥的話語緩緩地說出,讓綠柳的心底終于絕望,她承認郁青蔥說的是對的,求郁青蔥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如果真的讓郁青蔥去給小姐看病,到時候自己家小姐會做什麽她不敢保證。
綠柳跪在地上隻是哀哀地哭泣,她沒有辦法說出自己此時的絕望,她不知道如果郁輕煙的腿真的瘸了,那等待她的又是什麽。
她很清楚,現在的郁青蔥不會可憐自己,更不會可憐小姐,因爲自己和小姐現在的處境都是咎由自取,她見郁青蔥轉身離去,心底的惶恐更重,她甚至都不敢想以後,她覺得屬于她的以後都變成了晦暗的。
可心跟在郁青蔥的身後離開,卻終究還是不忍心,終于在和郁青蔥耳語幾句之後回到了綠柳的面前,輕聲說道:“你别哭了,如果想救你家小姐,就去找老爺。”
現在郁青蔥是不會救郁輕煙的,老夫人看來也沒那個想法,如果說郁青蔥還有價值,那肯定是對郁成仁而言的,所以現在是找郁成仁才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