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個老嬷嬷,當場就罰郁輕煙跪了,臨走都不忘警告。”蕭五認真說道。
“安王是派了人去保護郁大小姐的安全,但是郁大小姐拒絕了,那個嬷嬷在警告了郁輕煙一番之後就離開了。”蕭六見蕭五的話太過簡單,表述不夠确切,趕緊補充道。
他們的話剛說完,蕭安瀾的臉色就更難看了,他盯着蕭五和蕭六,很久才說了一句:“顧傾安做事總是這樣拖拖拉拉,你們去把郁輕煙的腿給我打殘了,隻要和顧傾安結婚的時候她能站起來就行。”
“王爺,那是未來的安王妃,如果讓安王知道了……”蕭六有些爲難,其實将郁輕煙的腿打折都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是郁輕煙現在畢竟身份特殊,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他這道行的還想和本王争女人,本王就是做了,本王是想教教他怎麽一勞永逸,不打折那個蠢貨的腿,她不知道要在郁府中怎麽蹦跶,總會惹郁青蔥心煩的。”蕭安瀾很是嫌惡地說道,他不明白爲什麽安王郁青蔥他們做事情永遠都是拖拖拉拉,明明有最簡單直接的解決辦法卻不用,平白地添了很多煩惱。
“王爺,屬下看郁大小姐對郁輕煙還有感情,如果打折了郁輕煙的腿,我怕……”
蕭安瀾聽了蕭六的話不由得冷笑道:“她如果有感情就不會任由可心讓人去找安王告狀了,你以爲郁青蔥不知道可心的心思?”
蕭安瀾說完嘴角就多了一抹嘲諷的笑,那個女人總是一副任何事情都在掌控之中的樣子,那笃定的神色讓他想起來就堵心得厲害。
“去做吧,做完之後寫封信扔到青蔥小築,就說讓她不要婦人之仁,免得到時候做了東郭先生。”說完之後蕭安瀾就推動輪椅轉過身去,蕭五蕭六見狀趕緊起身離開,房間裏再次陷入靜谧。
蕭安瀾放下了手中的書,腦海中放泛起郁青蔥的樣子,耳中仿佛聽到了她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隻是想着都覺得那樣的日子恍若夢境。
郁青蔥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可心已經殷勤的将衣服都準備好了,催着她快點起身穿衣打扮,說老夫人快要到了,要到府門口迎接。
郁青蔥趕緊洗漱,雖然她對老太太沒多少印象,但是多年不見她不想在老太太面前留下壞的印象。
隻是剛走到桌前她就看到了桌上一封沒有封口的信,信封上寫着郁青蔥親啓,她好奇地打開,裏面隻有一句話,煩心事已了,以後不要婦人之仁。
郁青蔥不覺得自己有什麽煩心事,所以很是納悶這寫信人留言的用意,不過可心在催着,她沒有時間去想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還是趕緊洗漱最爲重要。
郁青蔥快速地收拾好自己就帶着可心出門了,等她到大門口的時候,府中上下除了郁輕煙都已經到了,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容看向馬車駛來的方向,隻是郁青蔥看得出來,幾乎每個人笑容背後都有别的意味。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郁相府門口,郁相趕緊上前想撩起車簾迎老夫人下車,卻不想他人剛到馬車跟前,一雙細白的手就撩起了門簾,郁成仁先看到了一個嬌豔的少女,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另一個清秀的少女已經攙着頭發已經花白的老夫人出了車廂。
“母親。”郁成仁趕緊上前,俯身行了一禮,然後伸手想攙老夫人下車,卻不想老夫人将他伸出的手撥開,剛剛掀開簾子的少女上前,和另一個清秀少女一起扶着她下了車。
郁成仁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讪讪地收回手,跟在老夫人和兩個少女的後面,于氏趕緊上前,輕聲喊了聲:“母親。”
老夫人笑了一眼于氏,然後回頭問郁成仁:“我不在府中的這些日子,你又娶妻了?”
“母親,這是于氏。”郁成仁有些尴尬地回答道,他可不相信老夫人已經老眼昏花到這樣的地步,十幾年的時間連于氏都認不出了。
“大膽,你不過是個妾侍,憑什麽叫我母親?我的兒媳婦是林氏。”老夫人有些惱火地看着于氏,然後又不滿地掃了郁成仁一眼。
于氏有些難堪,想解釋,可是還沒等她開口郁成仁就開始對她使眼色,雖然老太太今天的舉動過分得厲害,但是現在是在大街上,衆目睽睽之下,如果婆媳兩人争執起來,那到時丢人的也隻是郁相府一家。
于氏沒有再開口,但是臉上卻全是委屈,老夫人卻彷如沒看到于氏一樣從她面前走過,卻很是溫和的接受了郁成仁三個妾侍的行禮,然後看向郁青蔥和郁青玉。
“祖母,青蔥有禮了。”郁青蔥說完話就對老夫人行禮,卻不想她還沒福下身子,老夫人的手就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老夫人的手是暖得,手心是軟的,帶着灼人的溫度,讓郁青蔥心底升騰出暖意。
“好孩子,當年祖母走的匆忙沒将你帶走,讓你受委屈了。”老夫人看着郁青蔥,眼角淚光閃爍,她慈愛的摸着郁青蔥的臉,輕聲地說:“好,好,長得像極了你那苦命的母親。”
說完話老夫人就忍不住流下淚來,郁青蔥趕緊勸慰,可是老夫人的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落,嘴裏還含糊地說着:“我這些年不敢回京,不敢回郁府呀,我怕在這裏想起你那苦命的娘親,我……”老夫人一邊說着一邊擦眼淚,說道最後竟然隻剩哽咽。
郁青蔥沒想到老夫人和母親有這樣深的感情,腦海中也沒有老夫人和自己親厚的畫面,她隻覺得面前的老夫人有些怪,和自己記憶中的不同,卻又說不出如何不同。
“祖母,咱們還是先進府吧,父親和母親準備了好多天,榮福堂也都收拾好了,就等着您回來呢。”郁青玉乖巧地上前說話,老夫人擦了眼淚掃了一眼郁青玉,最後眼睛盯在郁青玉的肚子上。
“玉兒說得對,一家人見面該高興才是,咱們回家。”老夫人說話的時候又牽起了身邊兩個少女的手,正準備向府中走去的時候,綠柳突然哭着走了出來,她奔到老夫人面前高聲喊道:“老夫人,求您給我家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