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林遙遠笑着點頭,谪仙一般的臉上全是淡淡笑容。
“那你還笑。”郁青蔥總覺得林遙遠的笑讓自己心虛,好像她做了什麽可笑的事情一般。
“我隻是覺得我家表妹紅鸾星動了。”林遙遠笑着點頭離去,隻留下郁青蔥一臉納罕,她沒聽說過大表哥連星宿占蔔都有涉獵呀……
郁青蔥不明白大表哥話語的意思,但是卻感覺到他話語中的揶揄,不過對表哥的話她是不信的,如果自己真的紅鸾星動,那自己未來的另一半豈不是是個怡紅院的常客。
想想郁青蔥都覺得心底是惡心的,自己怎麽可能找一個嫖客。
郁青蔥無數遍的否決林遙遠的話,然後心底盤算着自己要做什麽,她覺得自己現在要做的首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蕭安瀾的對手有哪些,尤其是想将林遙遠置于死地的對手有哪些,隻有在他們身上找,才能找到那毒的來源。
如果今天的傳言散播出去,北倉韓王會來,太子會來,離王會來,至于其他的就要看晚上了,郁青蔥想着晚上的表演,心底有些無奈,她這是将自己當做餌料來釣魚,隻是能釣多少魚,釣多大的魚她卻連底都沒有。
當然作爲一個餌料,郁青蔥想隻有釣盡可能多盡可能大的魚自己才不虧,所以她隻有努力讓自己變得活色生香……,此時的郁青蔥并不知道蕭安瀾也已經伸手,目标明确,就是讓所有想靠近她這個餌料的大魚都離他遠遠的。所以對于晚上,郁青蔥滿懷期待。
“青蔥,你真的準備好了,如果現在走出去,你可真的沒有回頭路了。”從早上開始孫麗娘已經來找了青蔥多次,每次說完話都是這樣一句,她見了太多進入此門的女子悲苦的命運,越與郁青蔥接觸,越不想讓郁青蔥真的踏入這萬劫不複之地。
郁青蔥知道孫麗娘的好心,但是想到心中那個難解的疑團,她還是堅定的搖頭,在決定留在怡紅院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麗娘姐姐,外面都來了誰?達官貴人不少吧?”郁青蔥淡淡笑着,盡力忽略孫麗娘眼中的關切。
“确實不少,我在這裏這麽多年,一下子見這麽多貴人,還真是第一次。”孫麗娘在回答的時候看向郁青蔥的時候很是崇拜,之前她從來不敢想一個郁青蔥竟然有這麽大的号召力。
“北倉韓王,太子殿下,離王都來了吧?”郁青蔥輕聲地問,心裏卻還是有些期待孫麗娘的答案,因爲她不知道自己以身作餌能不能真的将魚釣到,尤其是這些在明面上的魚,如果連他們都不在乎,那她釣到大魚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都來了,不僅是他們,好像皇子們都來了,連安王都來了呢。”
“安王?”郁青蔥想着當初舅舅給自己的那些資料裏面也是有安王的,不過對安王的介紹不多,隻說他爲人慷慨,性情爽朗,是難得的良配,隻是不在京中,郁青蔥沒想到自己出面竟然将安王都吸引來了。
安王的父親老安王和皇上是嫡親兄弟,兩人情同手足,他們攜手犯了前朝,安王在征發中更是立下汗馬功勞,所以在建國後顧舜民封弟弟爲安王,有安定天下之意,并賜孤的稱号,朝野中稱其爲九千歲,隻是老安王的身體早被多年的征戰壓垮,在建國四年之後就去世了,留下了年僅六歲的兒子顧傾安,顧慶安承襲父爵,被封安王,是朝中少有的青年才俊,備受皇上寵信。
安王兩月前就去了黔州公幹,之前舅舅在資料中提過,說要三四個月才能會來,沒想到他竟然回來的這樣早。
“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都遞了帖子要見你,待會你想見誰,告訴我,我給你安排。”孫麗娘見郁青蔥有些出神輕聲提醒道。
“我想先見見安王。”
孫麗娘有片刻的愣怔,但是随即就笑了,她歡快地說道:“也好,沒準你和安王談的好就剩下以後的事情了。”
郁青蔥看着孫麗娘的笑,總覺得她的笑有幾分不懷好意,等她要再開口的時候,孫麗娘已經笑着起身離開了。
看着孫麗娘的背影獲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隻是想着郁青蔥都覺得頭大,她自己都向不明白爲什麽要一頭紮進她最不喜歡的勾心鬥角中。
就在郁青蔥心裏不斷自嘲的時候,孫麗娘領了安王過來,輕聲說:“青蔥,安王說想在你表演之前就見見你,我沒辦法推脫,所以……”孫麗娘面上很是爲難,絲毫看不出她之前和郁青蔥早已經商量好了。
“那就請安王進來吧。”郁青蔥聲音帶着幾分慵懶,淡淡地讓人心都覺得甯靜。
“叨擾姑娘了。”安王清越的聲音如泉音一般落入郁青蔥的耳中,她不由得側目看向門口,一身青衣的男子,安靜的站在門口,澄亮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在傳達着他的善意,鼻梁高挺,嘴唇緊緊抿着,卻說不出精緻好看,就那樣溫和的站在郁青蔥的眼前,說不出的儒雅溫和,郁青蔥看着他,心底竟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句:“陌上人如玉”的詩詞。
“郁青蔥有禮了。”郁青蔥壓制住心底的詫異,趕緊起身行禮,卻不想不等她蹲下身子,安王已經搶先一步将她扶住,然後淡淡地說了句:“不必如此多禮,我來這裏就是交朋友的。”
郁青蔥沒想到安王開口竟然是這樣一句,她看向安王,他臉上的鄭重和說話的語氣一樣,讓郁青蔥感到了就所謂有得真誠,隻是想到他的迫不及待,郁青蔥的笑終究還是未達眼底。
“我之所以這個時候趕來,隻是想問姑娘一句話,必須要去獻藝嗎?你可知道等你出了這個屋子,于你而言意味着什麽?”是真誠的關切,隻是這關切落到郁青蔥的心底更多的是懷疑,因爲她對安王沒有任何的印象,她不相信安王可以對一個陌生人這樣的關切,他這樣的目的不是自己就是血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