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郁青蔥的話,顧傾瑞才想起自己心愛的女子還躺在地上,自己卻有精力來忙着對付郁青蔥,更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心裏想的已經不是在郁青蔥手中拿到解藥,而是讓她看看自己的手臂有沒有問題。
顧傾瑞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以爲海誓山盟的愛情竟然這樣的不堪,在楚柳燕的生死關頭,自己關注的竟然是自己的手臂。
面色同樣尴尬的還有剛才痛哭不已的丫鬟清兒,她的反應倒是比顧傾瑞更快,就在衆人看向一臉茫然的顧傾瑞的時候,她突然跑到自己家小姐的面前,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自己苦命的小姐。
隻是她之前的表現因爲郁青蔥的提醒都已經落入了圍觀者的心底,他們對郁青蔥縱然沒有好感,但是對這個丫鬟更是心懷疑慮。
顧傾瑞因爲清兒的哭聲也趕緊地跑到了楚柳燕的身邊,再次将他抱起,然後擡頭看向郁青蔥,很義正詞嚴地說道:“郁姑娘不打算把解藥給本王嗎?”
郁青蔥笑着看着顧傾瑞,沒了剛才生死一線的緊張,她現在倒是有了幾分耍着顧傾瑞玩的心思,隻是她不知道蕭安瀾的想法,所以她扭頭看向蕭安瀾,蕭安瀾在轎辇上坐着閉目養神,顯然不想參與進來。
不過這隻是郁青蔥的感覺,在場的每個人都是人精,當然知道蕭安瀾呆在這裏就是爲了避免剛才情況的發生,說得更準确點蕭安瀾呆在這裏其實是爲了保護郁青蔥。
“我現在說這位姑娘的解藥不在我身上,你信嗎?”郁青蔥看着顧傾瑞,她相信顧傾瑞是個聰明人,經過剛才的提醒他應該不會再執着于自己是兇手這件事情。
“那姑娘能否幫我爲燕兒診治,我聽說藥王谷谷主都是你的徒弟,如果你出手,應該能解了她的毒吧?”顧傾瑞話語終于退了一步,帶着請求看着郁青蔥個,其實這個時候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請求郁青蔥還會不會答應,畢竟自己剛才差點要了她的性命。
看着淡定站在那裏沒有任何慌亂的郁青蔥,顧傾瑞覺得自己錯了,剛才太過魯莽,是他在楚柳燕的事情上太過偏激了,現在看來不像是郁青蔥下毒,如果真是她下毒,那現在她這一副無所謂的姿态也足以證明她不是普通人,想想自己爲了楚柳燕竟然……
顧傾瑞覺得自己腸子都青了,但是懷中昏睡的女子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他不能不管,他現在能做的除了查明真相,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救了楚柳燕,等她醒了到底怎麽回事也許就全清楚了。
“你爲了心上人求我,我本不該拒絕,隻是我素來不醫作死之人,藥王谷弟子亦然,所以這位姑娘會不會中毒身亡,那就隻能看她的造化了。”郁青蔥不是聖人,她早就清楚這個躺在地上的女子在算計自己,她想與自己爲敵,自己還救她,那不是自找麻煩,雖然說醫者父母心,可是一個想要害死爹娘的孩子,不要也罷。
“你不救就是了,爲什麽還要讓藥王谷的弟子也不救,你這女人是個大夫,怎麽能這麽狠毒。”剛才和地上的楚柳燕站在一起的一個女孩忍不住惱恨的看向郁青蔥,她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是郁青蔥不能不答應救楚柳燕。
“我狠毒與否與你何幹?”郁青蔥很是不屑地看着對自己叫嚣的女子,她以爲自己看不出來嗎?一面指責自己,一面卻将眼睛盯着顧傾瑞,分明是想在顧傾瑞面前讨好,隻是自己不願意被她踩着罷了。
“你……”那女子見郁青蔥連搭理她的心思都沒有,臉都紅了,她隻能跺跺腳,然後跑到楚柳燕身邊,對顧傾瑞說道:“傾瑞表哥,咱們不求她這個狠毒的女人,連父母都能告上公堂的人,以爲自己是個什麽好貨色嗎?”
那女子憤憤地對顧傾瑞說着自己的不滿,郁青蔥倒沒覺得什麽,她不是人民币,沒辦法讓所有人喜歡,既然注定了不會成爲朋友,那成爲敵人也不錯,再說就她這個斤兩實在算不得什麽敵人。
“霍思妍你說什麽呢?不了解實情就别亂說話。”站在郁青蔥身邊的淩華郡主也惱了,惡狠狠地對紅着臉的霍思妍說道。
淩華郡主一說名字郁青蔥就已經清楚,她是霍尚書和傾言郡主的獨生女兒,也是一個從小被嬌寵的,聽說從小喜歡離王,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霍思妍因爲淩華郡主的話臉色更紅,她不再說話,隻是蹲在顧傾瑞的身邊,眼中閃着淚花,讓人覺得她像是受了很大委屈。
“郁姑娘的意思本王明白了,如果真的如你所想,燕兒死了,那你就不怕擔上害死人命的罪名嗎?”郁青蔥的行事顧傾瑞有些搞不明白了,不管是下毒的罪名還是見死不救,都足以讓郁青蔥惡名昭彰,可是她卻始終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我的罪名已經不少了,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我不會因爲多一個罪名夜不能寐,也不會因爲少一個罪名多吃碗飯,再說,那都是别人加到我身上的,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你覺得世人都會像離王這樣愚蠢,簡單憑傳言就斷定了别人是好人壞人?”郁青蔥聽了顧傾瑞威脅的話語,幾乎要笑出聲來,她說完話連看顧傾瑞都不看一眼,就帶着淩華郡主向後走去。
“如果燕兒出了任何事情,楚将軍不會饒了你,本王也會讓你償命。”顧傾瑞見郁青蔥要走,心底全是慌亂,他不知道要怎樣阻擋郁青蔥,隻能高聲喊着,希望這威脅的話語能讓那個郁青蔥駐足。
郁青蔥,不管是解藥還是診治,她現在都是楚柳燕唯一的救星,顧傾瑞不想讓楚柳燕出事,所以他要救她,即使是将郁青蔥綁在這裏,他都要讓她留下,讓她将自己心愛的女孩救過來。
不知道爲什麽,顧傾瑞此時竟然莫名地相信郁青蔥可以救楚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