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一個名字,如果運用得當,很容易就能讓人唾罵,比如說此時,安廈就蕭安瀾三個字恨之入骨。
齊天王甚至可以想象,用不了多長時間安廈就會來找自己,要自己趕緊把名字改了。
如果她今天講得這些故事傳出去,那“蕭安瀾”就會成爲街頭巷尾鄙夷的對象,沒有人會管這個名字是不是和當朝齊天王齊名,他雖有惡名在外,卻從不亂殺無辜。也斷不可能因爲百姓談到這個名字就濫殺無辜。
郁青蔥這家夥,确實是狠。
蕭安瀾不得不承認這個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自己對郁青蔥有些失算。
“後來蕭安瀾派人去追殺秦香蓮,可憐秦香蓮帶着兩個孩子終究還是被他殺了,這樣惡貫滿盈的事情本來會很快就傳遍天下的,可是他現在已經是齊天王了,誰都不敢招惹。”郁青蔥說到最後有些義憤填膺,安廈看着郁青蔥生氣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姐姐,有人敢招惹他,我今天就教訓他一頓,爲秦香蓮報仇。”
安廈憤慨的樣子讓郁青蔥心情更好,她笑着對安廈說:“你說咱們講今天講的這些他殘殺結發妻子,不認一雙兒女,誘拐青樓名妓,殺人越貨這樣的事情都說出去,會不會更多的人恨蕭安瀾?”
“嗯,那姐姐咱們快點去說,讓别人也知道他的真面目,姐姐,對不起,我以前一直以爲他是好人。”安廈可憐兮兮地對郁青蔥說道,郁青蔥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心底不由得笑了。
隻是他們兩個要将蕭安瀾真面目揭開的人剛走出房門就,見到了垂首站立在門邊的一衆暗衛奴仆,當然,還有坐在輪椅上,周身寒氣逼人的蕭安瀾。
“齊天王你怎麽來了,真巧,我們要出去。”郁青蔥有些搞不清楚自己剛才的話蕭安瀾聽了多少,卻隻能裝作他沒聽到的樣子,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故事很不錯。”蕭安瀾看着眼睛不停躲閃的郁青蔥說道。
郁青蔥一愣,心中卻已經明白,蕭安瀾聽了自己的故事,如果能品評出不錯的話,那至少是聽了一個完整的故事。
“那齊天王有沒有覺得蕭安瀾其實很混賬,罪該萬死呀?”郁青蔥已經是在努力裝出鎮定的樣子了,可是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還是出賣了自己,在蕭安瀾這樣氣場強大的人面前,她做不到臉不紅氣不喘。
“郁青蔥,你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嗎?”聽郁青蔥還一口一個蕭安瀾,還将這個名字和可惡混賬之類的字眼連在一起,蕭安瀾的心情就十分的不好,他現在隻想找一個發洩口,可是郁青蔥卻裝糊塗。
“王爺,我發現我講故事很有天分,所以我準備去茶館說書賺錢,就将秦香蓮,杜十娘他們的故事,講那個将他們害死的男人。你覺得怎麽樣?”郁青蔥神采飛揚的說完,就好奇地等着蕭安瀾的回答。
蕭安瀾這個名字沒有人規定是齊天王的專屬,所以她用蕭安瀾做故事的主人公誰都不會有意見,隻是同名同姓的人,很容易讓人産生誤會,誤以爲做這些事情的就是齊天王。
這就是郁青蔥的打算,她要在不知不覺間讓蕭安瀾名成爲千夫所指的對象,隻是郁青蔥好像忘記了,真的到市井講這樣的故事這個豐滿的理想是直接實現不了的。
“本王覺得不錯。”蕭安瀾沉着臉看着一臉興奮的郁青蔥,又掃了一眼站在郁青蔥身邊的安廈,安廈好像已經認定了蕭安瀾是壞人一般,站在郁青蔥的前面,做出保護者的姿态。
“那我們就去了。”郁青蔥本來做好了蕭安瀾會阻攔的準備,可是當蕭安瀾說出主意不錯的時候,她的心莫名地虛了,她試探着問蕭安瀾,希望蕭安瀾出言阻止。
蕭安瀾的臉色依然是沉靜的,安靜的坐在輪椅中,他沒有說話,他的态度讓郁青蔥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不要離開。
“蕭其,給他講講本王的傳奇故事,免得她亂說話。”蕭安瀾突然低下了頭,卻開口吩咐身後的管家。
“老奴不敢。”聽了蕭安瀾的話,蕭其猛地就跪到了地上,一臉心驚膽戰,讓郁青蔥都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蕭安瀾什麽樣的傳奇讓蕭其連開口都不敢。
蕭安瀾審視一般地掃向剛才聽故事的人,他們都不敢看蕭安瀾的臉,好像明白他的意圖一樣,跪在地上不住地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郁青蔥有些好奇,不知道蕭安瀾有什麽樣的傳奇故事能讓比自己看的杜十娘,秦香蓮要精彩。
“郁青蔥,市井傳言,本王十歲就被當今聖上看中淪爲他的男寵,後來攝政王兵敗身殒,十二歲的我帶兵一掃北疆,從而穩固了我朝基業,被封齊天王,我班師回朝,更得聖上愛重,爲了我他連續一月不上早朝,所以百姓中都說本王藍顔禍國,但是當今聖上卻不以爲意,嚴懲彈劾我的禦史,從此百姓中無人敢提本王當年的事情,隻知道有護衛國家有功的齊天王,不知道有當年婉轉承歡于聖上榻上的絕色男寵。”
蕭安瀾講述自己的故事時,語氣是平靜的,平靜道讓郁青蔥覺得心驚,等蕭安瀾講完,郁青蔥覺得自己如墜夢中,她想象蕭安瀾做男寵的樣子,可是無論她腦海中怎麽勾畫,都畫不出那絕色媚上的男寵樣子。
“蕭安瀾,你說的真的假的?你真的是……”郁青蔥無視周圍戰戰兢兢跪着的衆人,走到蕭安瀾面前坦然問道。
“你覺得呢?”蕭安瀾擡頭看着郁青蔥,剛才将這件事情時候那肅殺的氣息已經少了很多,他專注地看着郁青蔥,那水樣的眸子讓郁青蔥一時間竟失神了。
“都是傳言,當不得真。”郁青蔥有些尴尬,卻還是将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她有種直覺,她相信蕭安瀾不是那樣的人,在她的印象中蕭安瀾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怎麽可能臣服于人。
“如果是真的呢?”蕭安瀾擡頭,眸子裏卻全是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