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耀德的話讓郁青蔥腦子一僵,轉頭就去找那隻惹禍的鳥,各國皇上都要找的東西,自己不烤了那隻鳥,那隻鳥是要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呀。
可是那鳥好像知道郁青蔥的打算一般,在觸到郁青蔥的目光時撲騰了下翅膀,然後向着遠處飛去。
“幫我把那隻鳥追回來。”郁青蔥很理所當然的吩咐孫耀德,如果說之前她覺得孫耀德隻是個有點偏執的大夫的話,現在她更相信孫耀德身懷絕技,最起碼追隻鳥是不成問題的。
畢竟藥王谷谷主這樣的身份,雖然自己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麽,但是剛才她裝死的時候可沒少聽到衆人驚歎的抽氣聲,所以郁青蔥就理所當然的将他當成了臨時抓來的“苦力”。
“師傅,你會害死我的。”孫耀德一改剛才的義正詞嚴,無奈地對郁青蔥說道。
郁青蔥不解地看着孫耀德,孫耀德無奈地說了句:“那是齊天王的鳥兒,惹它就等于惹齊天王,我還想活着回藥王谷呢。”
郁青蔥想到蕭安瀾那張冰冷的俊臉,心底煩悶異常,那隻鳥看起來是有靈性的,所以說将血玉镯公之于衆是蕭安瀾的意思。
“師傅,你死了一次,活了之後就成沒人要的三無千金變成搶手的相府小姐了,你是不是有什麽感想?”孫耀德絲毫不顧及現在的場合,努力表現着與郁青蔥的親近。
在孫耀德爲自己收拾了于氏之後,郁青蔥心底已經将孫耀德當成了自己人,并不排斥他的靠近,隻是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刺痛了不遠處某些人的眼。
郁成仁首先看出孫耀德和郁青蔥關系不一般,卻不敢說什麽,隻是在心裏盤算着以後要怎樣和郁青蔥相處。
而顧傾天則是挑剔的看着郁青蔥,很不悅地瞪了一眼郁青蔥說道:“谷主剛才還說郁青玉勾搭本宮,現在你又在做什麽,勾搭郁青蔥這個賤人?”
“你給我閉嘴。”不等郁青蔥反應過來,孫耀德手中就飛出一支銀針,光一樣在郁青蔥眼前閃過,等她看向太子的時候,那針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是太子支支吾吾地等着孫耀德,嘴張出了各種形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也不防告訴你們,這相府的大小姐是我的師傅,以後誰與她爲難,就是與我爲難。”孫耀德說完就讨好般地對郁青蔥笑笑,他可是還記得郁青蔥要做自己徒弟的事情的,但是在知道了郁青蔥的本事之後,他實在是沒有了做郁青蔥師傅的膽量。
郁青蔥有些懊惱地看着孫耀德,她想利用孫耀德的身份來證明自己的醫術來源,卻不想……,但是此刻孫耀德的話全是爲了維護自己,更是爲了堵住這些圍觀者的嘴,她心底隻能感激。
“師傅,你剛醒過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孫耀德說完話之後就起身告辭,隻是走到太子身邊的時候,他還詭異的笑笑,讓顧傾天身上莫名多了幾分寒意。
孫耀德前腳剛走,跟着孫耀德過來看神醫醫術的衆人就都紛紛告辭,不長的時間裏青蔥小築就剩下了郁氏一家和太子殿下。
顧傾天依然說不出話來,郁青蔥看她不住地張嘴,急得都出了汗。郁青玉哭哭啼啼的守在他的身邊,郁成仁也急得抓耳撓腮的,郁府上下因爲太子的突然失語變得慌亂不已。
雖然太子是自己多話惹禍,但是這禍事畢竟是出在郁府,如果皇上真的追究起來郁府上下也擔待不起。
郁青蔥看着一群人亂糟糟的慌亂樣子,心情莫名地好。
就在郁青蔥看累了準備回去休息的時候,顧傾天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他的面前,理直氣壯地伸出手。
血玉镯,他用嘴型說道,郁青蔥笑着看向他,輕輕地搖頭。
顧傾天的眼不由得瞪大了,喉嚨裏發出了支吾的聲響,郁青蔥卻隻是笑着将自己的手腕擡到顧傾天的面前。
雪白的皓腕上,血玉镯如血一般盛開,色澤濃烈卻充滿魅惑,讓顧傾天有幾分失神,他忍不住擡手去摸,卻不想一直躲在暗處的蕭焰突然出現,手中閃過一道寒光,那光直沖顧傾天手的方向。
“不要。”遠處的郁成仁清晰地看到黑衣暗衛手中的利刃刺向太子,趕緊喊道。
和郁成仁的聲音同時響起的是顧傾天的侍衛起身去阻攔的聲音,還有郁青蔥清淺的一聲:“蕭焰,回去。”
但是蕭焰的武功太過神鬼莫測,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刀已經落到了顧傾天的手臂上,因爲郁青蔥的話他收回了力道,所以顧傾天的手還健在,不過離斷手也不過是瞬間。
顧傾天驚魂未定的看向郁青蔥,臉因爲疼痛已經變得猙獰,他對着郁青蔥高聲的喊,啊嗚啊嗚的,郁青蔥聽了很久都沒聽明白,隻能抱歉地對他笑笑,轉身離開。
“青蔥,你……”郁成仁見郁青蔥要走就想阻攔,隻是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麽,爲太子求取血玉镯,說她“死”的事情,還是……
郁成仁第一次發現在郁青蔥面前自己竟然是窘迫的,而郁青蔥隻是淡淡地看着自己,卻好像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一般,這樣的郁青蔥太過恐怖,讓他不敢繼續對視下去。
“父親,我剛醒來,有些累了,想去休息。”郁青蔥當然知道郁成仁的心思所以開口堵住了他的嘴。
“罷了,你去吧,好好歇着,等你身體恢複了,父親有話對你說。”郁成仁努力讓自己的臉上擠出抹笑意,可是那笑太過勉強,比哭都難堪。
也是,太子在自己府中受傷自己還不能手刃兇手,既要惶恐皇上的懲處,又感覺自己在這府中着實窩囊,一時間他的臉色就變成了鐵青,隻是看着太子,許久都沒說話。
“姐姐,太子的意思你不明白嗎?”郁青玉沒想到自己的父親都不爲太子說話,尤其是見郁青蔥馬上就要揚長而去,而母親和自己現在都這樣的狼狽,她心有不甘,就高聲問道。
“我不像妹妹,和太子心意相通,所以不知道太子要說什麽。”郁青蔥笑着看向臉上已經恢複了幾分血色的郁青玉,譏諷道。
“你……”郁青玉指着郁青蔥,郁青蔥隻是淡淡笑着,好像沒有看到郁青玉的手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