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如果我答應和你之間的交易,那咱們是不是就同仇敵忾了?”郁青蔥突然笑着問蕭安瀾,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晶晶發亮,好像凝聚了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光芒。
蕭安瀾隻是安靜地看着她,不爲所動,很久才平靜地問了一句:“你需要我做什麽?”
郁青蔥欲言又止,她希望齊天王能幫她做場戲,把神醫借給郁相。這樣才能讓她順理成章的複活。可蕭安瀾會不會配合自己,郁青蔥心裏沒底。
沉默片刻,郁青蔥堆起笑臉,試探道:“如果郁相府派人來請人……?”
“打出去。”
“别呀!”
蕭安瀾平淡地說完轉過輪椅就走,看着他背影的郁青蔥急忙蹦了起來。她狗腿般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落入了那個突然回頭的人的眼中。
郁青蔥一僵,然後别扭的回過頭去,她沒想到的是那張一直冰冷着的臉在回過頭去之後竟然多出了幾分笑意,帶着幾分魅惑,讓人心折。
“蕭安瀾,你這次如果敢把人打出去,那我就死給你看。”郁青蔥對着某個坐在輪椅中都依然風華絕代的背影高喊。
郁青蔥其實不想死給蕭安瀾看,而是如果真的如蕭安瀾所說,自己就隻有死路一條了,自己讓可心這幾天四處宣揚孫耀德可以将死人救活的神奇,爲的就是自己能成功的死而複生,可是如果郁相府的人連孫耀德都見不到,那她就隻能死了。
郁青蔥一直在等着蕭安瀾給自己一個安心的答複,可是他的背影就那樣無情的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郁青蔥清楚這一次真的隻能靠自己了,不過想到孫耀德那個老頭,她覺得自己拿下他應該不成問題,隻是郁青蔥沒想到越是看起來簡單的事情做起來越是複雜,尤其是對一個中毒偏執症患者。
郁青蔥覺得自己能說服孫耀德走出齊天王府是因爲孫耀德急于在她這裏知道很多事情,比如說假死藥的成分之類,她卻忘了自己是穿越過來的,自己說的神經中樞之類的字眼在孫耀德耳中簡直是天書。
她噼裏啪啦在孫耀德面前講了半天,口幹舌燥的看着孫耀德,可是孫耀德依然是一臉茫然。
“丫頭,你不用給我故弄玄虛,沒有讓我信服的答案,我是不會幫你的。”孫耀德終于忍不住對已經抓狂的郁青蔥說道。
在郁青蔥跑過來要告訴自己藥丸的秘密時他也是滿懷期待的,因爲他研究了幾天都沒研究出這藥丸和自己制的藥丸有什麽相同之處,更别說他的成分了,就在他忍不住要吃下去感受一下假死,然後分析這藥丸成分的時候,郁青蔥救星一樣的出現了。
可是他滿心期待收獲的卻是滿滿的不解,郁青蔥和他解釋了很多,可是郁青蔥說的那些醫理他連聽都沒聽說過,唯一熟悉的一個字眼就是麻醉,可是有麻醉藥能隻麻醉身體,不麻醉腦子嗎?這明顯是鄙視他的智商和見聞。
所以他很不高興,覺得郁青蔥是在戲耍他,所以面對郁青蔥的時候臉色已經控制不住的難看。
郁青蔥也感覺到了孫耀德的不高興,可是她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語言來解釋,她又不能告訴他這藥丸的來曆,更不能讓孫耀德知道自己穿越的事情,所以解釋起來就隻剩了艱難,她口幹舌燥的講了半天醫理,其實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不要說神醫級别的孫耀德了。
“師傅,我說的你都不明白,可是我說的是真的,這藥的原理就是我說的這樣,我不知道要怎麽和你說清楚,以後有機會我肯定會對你講明白的,師傅,這次你先幫幫我,行不行?”郁青蔥低聲說着,話語中全是哀求,她腦海中甚至已經在構思着要将自己學過的醫學理論都告訴孫耀德。
可是她的誠摯孫耀德感受不到,他隻是斜着眼睛看着郁青蔥,神色中的哀怨像極了一個被傷害的孩子,郁青蔥看着他認真的樣子,心底都有幾分不忍,卻又毫無辦法。
“師傅,我是你的徒弟啊,你真想看着你的徒弟死了呀?”兩人僵持了許久,孫耀德都沒有妥協,郁青蔥隻能無奈歎道。
郁青蔥不是沒有辦法,她也可以讓郁青蔥真的死掉,可是想到會因此肝腸寸斷的舅舅和姨母,想到沒有得到懲罰的人,她不甘心,所以她想用郁青蔥的身份繼續活下去,哪怕是活得艱難,她都要用這個身份堅持下去。
“你是誰?你不知道嗎,我的徒弟郁青蔥已經死了呀?”孫耀德說話的時候一臉無辜,好像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幾近抓狂的女人就是郁青蔥一樣,隻是在他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捏緊了手中的東西。
郁青蔥探頭去看,他發覺了趕緊地将東西藏起來,但是那小東西的顔色還是落到了郁青蔥的眼中,如果她所料沒錯的話,那應該是他給孫耀德的小藥片,隻是這幾天他應該是在手裏反複研究的,所以白色的藥丸都已經快變成灰色了。
郁青蔥看着孫耀德緊張的樣子,突然計上心頭,對着他說道:“孫耀德是吧,你既然不認我這個徒弟,那我也不用認你這個師傅了,反正你也沒教過我什麽,我就如你所願,死了算了,隻是我這裏還有很多有意思的藥丸,你這輩子都見都别想見到。”
郁青蔥說完話轉身就走,走出幾步之後又想起什麽一般,轉過頭來看着孫耀德說道:“前幾天在大堂上給我作證的那個人心跳不穩,差點死了,是我救了他,我還答應救他娘,不知道你對這個感興趣不?”
郁青蔥實在不知道現在所處的時代醫術發展到了什麽程度,她隻是打一個賭,可是她能拿得出手的賭注不多,所以她隻能将自己動手的事情都告訴孫耀德,希望能吸引孫耀德幫自己一把。
“還有安廈,他被人暗殺傷到了動脈,是我給他止血的,還有在大堂上傷到了身體的于氏,也是我救的。”郁青蔥轉身看向孫耀德的時候看到了他眼睛的閃爍,就忍不住将自己做的事情和盤托出。
郁青蔥的話剛說完,孫耀德就蹦跳着走到郁青蔥的身邊,谄媚地笑着說:“如果我幫你,你會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都告訴我,我做你的徒弟好不好?”見郁青蔥不回答,孫耀德很是着急,他急切的抓住了郁青蔥的衣袖,生怕郁青蔥跑了。
一代神醫被逼成這幅樣子,真是妥妥的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