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琪用力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全身酥麻,癱軟在軒轅無道懷裏。
軒轅無道身上有傷,她不敢亂動,怕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傷口,隻好任由他爲所欲爲。
某人很是得寸進尺,雙手漸漸不安分起來。
上官琪皺了皺眉,稍稍掙脫了一些,嚴重警告道:“你身上有傷,别亂動。”
軒轅無道擡起頭,暧昧的笑着,“娘子的意思是等爲夫身上的傷好了,就可以随便亂動麽?”
上官琪瞪了他一眼,老不正經的,都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腦袋瓜子裏全都是這些歪心思。
軒轅無道見上官琪不理他,隻好轉移話題道:“當初生寶兒很辛苦吧?”
上官琪點點頭,寶兒還沒出世的時候沒少折騰,到快要生的那個月,她幾乎每晚都睡不好覺,好不容易熬到他出世她才覺得輕松了些。
“你應該感謝無淚,我坐月子的那個月基本上都是無淚在照顧寶兒,這三年也幸好有她。”上官琪笑着說道,在逍遙山莊的那段日子是最難熬的,逍遙山莊的莊主秦逍和莊主夫人并不待見她,瞧不起她,認爲她蠱惑了他兒子,要不是礙于秦子風,根本就不會讓她們住在山莊,而她那個時侯又沒有地方可以去,所以那段日子過得很是辛苦,幸好,有無淚陪在她身邊,與她共度難關。
“小琪,朕會用一生好好愛你!”軒轅無道再次将上官琪擁進懷裏,他原本不喜歡承諾,但如果是她,他願意承諾,願意用一生會呵護她,寵愛她。
上官琪莫名感覺心口發堵,眼圈乏紅,突然用力推開他,“我去看看寶兒。”
不等軒轅無道反應,上官琪已經遠離床榻,急急忙忙逃出了營帳。
軒轅無道望着上官琪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心裏莫名感覺興奮,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一笑牽動了他胸前的傷口,軒轅無道一隻手捂着胸口,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狂跳的心。
上官琪出了營帳,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一顆狂跳的心這才稍稍平複了些。
“絕殺和寶兒去了哪裏?”上官琪詢問門口的侍衛,才知道寶兒去了軍醫營帳。
上官琪從智能醫療手環裏拿了張面具戴上,加上她身上親兵的服飾,走在軍營裏,毫不起眼,都沒有人注意到她。
軍醫營帳中,寶兒嬌小的身影來來回回不停的穿梭在受傷的士兵中,今日主要是幫忙換藥,受傷的士兵幾乎都是外傷,傷口不能感染,所有每天都要換藥,軍醫人手不夠,寶兒從軒轅無道營帳中跑出來,遇上軒轅無淚,便跟着她一起去了軍醫營帳幫忙。
上官琪來到軍醫營帳,絕殺就站在門口,“寶兒在裏面?”上官琪看向絕殺問道。
“公主也在。”絕殺答。
上官琪點點頭,掀開簾子進了營帳,隻見營帳中擠滿了人,或躺或坐,江名奕,軒轅無淚,寶兒,還有幾位軍醫都各自忙碌着。
上官琪緩步走向寶兒,見他認真仔細的給病人上藥包紮,不由暖心的一笑。
“我來吧。”上官琪心疼寶兒,怕他累着,便拿了他手上的藥幫忙換藥,寶兒見此乖乖的站在上官琪身後打下手。
一些受傷比較輕的士兵,上了藥便回了營帳休息,而一些受傷較重的士兵,便留在軍醫營帳。
帥老二由兩名親兵攙扶着走進來,扯着大嗓門呼喊,“快來給老子上藥。”
江名奕擡頭看了他一眼沒理,軒轅無淚則直接無視,其他軍醫則騰不開手,上官琪給寶兒使了個眼色,寶兒皺着眉走了過去。
“你不是喜歡逞英雄嗎?怎麽還需要别人給你上藥?”寶兒雙手伸進褲兜裏,揚起小腦袋酷酷的看着他。
帥老二一見到寶兒,立馬笑臉相迎,“小祖宗,帥老二蠢人一個,你小人不計大人過,就原諒帥老二一次吧!”
寶兒冷哼了一聲,原諒?要不是他違反軍令,皇帝爹爹怎麽會身受重傷,大将軍打了他一百軍棍算是輕的,如果是他,定不輕饒。
“小祖宗,我給你磕頭,帥老二保證下次不再逞英雄了。”帥老二說着,真的下跪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頭,擡起頭來時,額頭已經起了一個大包。
寶兒皺了皺眉,别過臉去,沒理他。
上官琪走過來,“起來吧,我看看你的傷。”
帥老二詫異的擡頭,隻見一親兵正微笑看着他,這人是誰?他以往沒見過。
正當帥老二疑惑的看着上官琪時,上官琪擡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帥老二不經意間看到她手腕上的手環,驚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皇...”皇後娘娘還未叫出口,上官琪便開口打斷了他。
“一百軍棍不好受吧,下次用點腦子,别總是魯莽行事。”上官琪嘴角輕揚,笑着說道。
“把褲子脫了吧!”上官琪手裏拿着藥,示意帥老二脫褲子。
“啥?脫褲子。”帥老二驚得張大了嘴,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娘娘,怎能麻煩她親自給他上藥,而且還要在她面前脫褲子。
“不脫褲子,我怎麽給你上藥?”上官琪好笑的搖了搖頭,“你是病人,我是大夫,難道你還害羞不成。”
帥老二臉色發囧,脫也不是,不脫也不是,到最後他竟憋紅了臉背對着上官琪解腰帶。
跟着帥老二進來的兩名親兵不知道帥将軍這是怎麽了,不僅他們,就連周圍受傷的士兵都疑惑的看着他,不解一向率性而爲的帥将軍怎麽會在一親兵面前如此别捏,不敢脫褲子。
帥老二身上出了一身汗,好不容易在上官琪面前脫了褲子,裏面的底褲說什麽也不敢再脫了。
帥老二趴在榻上一臉祈求的看着上官琪,上官琪沒理他,拿了剪刀直接将他的底褲剪開。白花花的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白色底褲上都染了血,大将軍的這一百軍棍果然不是糊弄人的,壞老二能站起來,也是他身體素質好。
“忍着點,我先将表面的腐肉刮了再給你上藥。”上官琪手中握着一把手術刀,認真的說道。
上官琪在心裏歎息,帥老二的傷也不知是誰上的藥,根本就沒處理好,就直接上藥包紮,導緻了腐肉潰爛,幸好遇上她,不然他這傷不養一個月是好不了的。
這時一年紀稍長的老軍醫走了過來,沖着上官琪點頭示意道,“我來吧,帥将軍身上的傷都是由老朽負責的。”
上官琪皺了皺眉,這老軍醫看起來不像是會故意不給帥老二仔細醫治,那隻有一種可能,這老軍醫是受了大将軍的指示才故意這麽做的。
上官琪淡笑不語,退去旁邊看着那老軍醫給帥老二處理屁股上的傷,可能是因爲有人在身邊的緣故,那老軍醫倒是仔細,先将傷口的腐肉剔除,做了消毒這才上藥包紮。
上官琪一直盯着那老軍醫,那老軍醫倒是沉穩,動作也很娴熟,用的藥也是上好的金瘡藥,上官琪很是納悶。
“好了,這藥一天要上三次,老朽會按時去将軍軍營中爲将軍上藥,下次不用那麽麻煩自己跑過來。”老軍醫處理好傷口,囑咐道。
帥老二點點頭,提起褲衩,在倆親兵的攙扶下,道謝都沒來得及說,便急急忙忙的逃了。
上官琪望着他比兔子還跑得快的身影,忍不住想笑。
老軍醫轉身收拾了一下,便又去别處忙去了。
*
燕國軍營
燕雲天受了傷,一整日他都呆在營帳,盯着兩國的軍事地圖,“皇上,大将軍求見。”營帳外,有侍衛的聲音傳來。
“傳。”燕雲天頭也不擡,清冷的目光一直盯着面前的軍事地圖。
“參見皇上。”許世宏走進來,單膝跪地,“據探子回報,昨晚中了末将一箭的人的确是軒轅國皇帝,末将那一箭正中心髒,一般的大夫根本不敢拔箭,可昨晚有人給軒轅皇帝拔了末将那一箭。”
“玉面神醫江名奕?”燕雲天頭也不擡,軒轅無道身邊有個江名奕,如果是他,也不奇怪。
“不是。”許世宏否定道,江名奕的醫術的确了得,但那一箭是要命的一箭,他拔不了,拔箭的人不是他。
燕雲天皺了皺眉,“不是他?”那會是誰?
莫非是她?
燕雲天擡頭看向許世宏,問道:“難道是她?”
“是不是探子還不能确認,隻知道那拔箭的人和軒轅公主很熟,穿着一身親兵的衣服。”許世宏說。
“那一定是她。”燕雲天内心激動,連玉面神醫都束手無策,那就隻有她能做到。
上官琪,三年,你躲了朕三年,沒想到軒轅無道一受傷你就出現,你知不知道朕這三年找你找得好辛苦。
“她身邊是不是還有個不到三歲的孩子?”燕雲天問道。
“好像是。”許世宏想了想,仿佛記得探子回報的時候好像提起過,但又不确定道。
燕雲天微微撅眉,“繼續探,仔細探。”
“末将領命。”許世宏出了營帳,第一時間傳令潛伏在敵方的探子密切注意軒轅國方面的消息,一有消息随時來報。
許世宏一走,燕雲天叫了玄冥進來,“糧草什麽時候能送到?”
“已經在路上,估計最快也要三天。”玄冥道。
燕雲天點點頭,從身上拿了一個白色的瓷瓶遞給玄冥道:“你知道該怎麽做。”
這三天,如果軒轅大軍大舉進攻,燕國十萬大軍根本無力招架,他得想辦法讓他們無暇他顧,下毒是最快,也是最省事的辦法。
*
上官琪和寶兒在軍醫營帳忙到太陽下山才離開,爲了給江名奕和軒轅無淚制造機會,上官琪牽着寶兒暗中給江名奕使了個眼色。
軒轅無淚見上官琪走得匆忙,開口想要叫住她,卻被江名奕攔住了去路。
“公主,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江名奕一臉溫柔,期待的看着軒轅無淚。
軒轅無淚冷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我們該談的都談了,現在已經沒什麽好談的。”
“公主,三年前那麽狠心的拒絕那是我的錯,難道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麽?”江名奕眸中滿是傷痛,她逃離皇宮,離開軒轅,在雲都城消失,他一路追随,到最後他再也找不到她,那時候他才恍然明白自己的心,可是一切都已太遲,他已經找不回她。
如果從新回到三年前,他一定不會選擇傷害她。
三年,他從未放棄過找她,每一次都是滿懷希望到失望,失望又到絕望。幸而老天垂憐,沒想到三年後将她送回到他身邊,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将她推開,這一次他要好好的愛她一輩子。
“我很累,想回去休息。”軒轅無淚很明顯就是不想多談,越過他就要走。
江名奕驚慌的抓着軒轅無淚的手,不甘心的看着她,“之前你說寶兒是你的孩子,我可以忍痛不再靠近你,可如今,你準備拿什麽理由拒絕我?”
軒轅無淚低垂着頭,不敢看江名奕,如今的她确實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拒絕他。
“公主,給我一個機會,不要拒絕我好嗎?”江名奕雙手用力抓着軒轅無淚的手臂,近乎祈求的看着她。
軒轅無淚低着頭,整顆心已經亂了,碎了。
“公主。”江名奕步步緊逼,“隻要你願意給我機會,江名奕這輩子一定不會辜負你,一定好好愛你。”
軒轅無淚輕咬紅唇,緩緩擡頭,終是不忍拒絕,“給我點時間,不要逼我。”
“好,我不逼你。”江名奕緩緩松了手,單手擡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道:“就算是一輩子,我也會等你。”
軒轅無淚慌亂的逃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江名奕,她怕,她怕江名奕不是真心待她,她怕她公主的身份會給他帶來困擾,如同三年前一般,所以她隻能選擇逃避。
江名奕望着軒轅無淚落荒而逃的背影發呆,三年前他錯過了她,三年後,他不會再錯過。
不管前路有多遠,有多麽辛苦,我江名奕一定不會再如三年前一般将你從我的身邊推開。
無淚相信我,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有機會再逃離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