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鳳仙酒樓出來,上官琪便帶着寶兒去了一家路邊買混沌的小攤,一人要了一碗混沌。
“毒是你派人下的?”上官琪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秦子風,問道。
秦子風臉上露出一抹淺笑,道:“看來什麽都瞞不住你。”
“你就不怕出人命?”上官琪有些氣惱,鳳仙酒樓可是淮陽城的百年老字号,生意非常的火爆,每天去酒樓裏吃飯的客人少說也有上千人。
如果真有人因此中毒丢了性命,他就罪孽深重了。
“有你在,不會出人命的。”秦子風很自信的說道,他的目的隻是要給鳳仙酒樓找點麻煩,并沒有真的想要把人毒死。
上官琪沒好氣的白了秦子風一眼,這時候混沌煮好了端上來,上官琪沒有再說什麽,隻埋頭吃混沌。
一小厮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低頭在秦子風耳邊說了幾句便離開。
“沈槐去了闵府。”秦子風夾了一顆馄饨送入口中,說道。“小琪,吃完後你帶着寶兒先回悅來客棧,沒什麽事就别出來。”
“秦大哥,你小心點。”軒轅無淚囑咐道。
秦子風點點頭,笑着說道:“還是無淚最關心秦大哥,爲了你,秦大哥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誰說的,寶兒也很關心秦叔叔。”寶兒不滿的擡起頭,嘴裏含着一顆馄饨,含糊不清的說道。
秦子風寵溺的揉了揉寶兒的小臉蛋,這小子就是招人疼。
吃完馄饨,秦子風将上官琪她們送回悅來客棧,便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
闵府
沈槐到了淮陽知府大人府上的時候,知府大人闵大人剛剛用完午膳。
“嶽父大人。”沈槐人還未走進花廳,急切的聲音已經傳進了闵大人的耳朵裏。
淮陽知府闵大人姓闵單名玄字,是個年過六旬的老者,可說他老,他卻身體健朗,氣質出塵。
沈槐走進花廳,管家便讓人上了茶,沈槐也不客氣,端了茶盞一口氣喝了個精光。
“何事這麽慌張?”闵玄闆着臉,說話聲如洪鍾,甚是威嚴。
“嶽父大人,沈家這幾日遭逢巨變,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啊。”沈槐知道他這個嶽父大人的本事大着了。
闵玄目光炯炯的盯着沈槐,直盯着他全身發毛。
“嶽父大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而且琛兒....”沈槐沒辦法,隻好将兒子搬出來,希望嶽父大人看在外孫的份上,能出手幫忙。
“住嘴。”闵玄冷臉,不快道:“琛兒便是被你們寵壞的,他有今天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沈年琛雙手被廢,順豐銀号出事,沈家典當行關門,鳳仙酒樓中毒案他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沈槐低下頭,心裏非常的不爽,琛兒又不是他一個人寵壞的,憑什麽怪在他一個人頭上。
“嶽父大人,小婿這次被人暗算,你一定不能坐視不管啊。”沈槐哀求道。
闵玄冷哼了一聲,“你以爲老夫一個小小的知府權利很大嗎?”朝廷命官可不是那麽好當的,更不能知法犯法,如果被有心的人抓住把柄,他頭上的烏紗就危險了。
“爹,琛兒這次被人害得那麽慘,你怎麽能這麽狠心?”花廳門口,沈夫人闵氏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夫人,你怎麽來了?”沈槐詫異的看着神色焦急的闵氏道。
闵氏沒空理他,而是走到父親身邊,挽着他的手道:“爹,你難道就不疼琛兒了麽?”
“疼?那個不學無術的臭小子,還不是被你們寵壞了,不然怎麽會被人廢了雙手。”闵玄在心裏歎氣,當初他就不應該答應女兒嫁給沈槐,一個商人能有什麽作爲,而且他在商場上的一些手段也并不光彩。
他這個知府雖沒給他行什麽方便,可他卻借着自己的名号得到了不少好處。
“爹...,女兒就這麽一個兒子,你要女兒後半生沒了依靠嗎?”闵氏說着說着便開始抹眼淚。
“你不是還有素蘭嗎?”闵玄瞪了女兒一眼。
“素蘭終是要嫁出去的,又不能在我身邊陪我一輩子。”闵氏想到,如果兒子能有女兒素蘭這麽聽話乖巧就好了,可她偏生了一個不中用的兒子。
可就算兒子再沒用,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舍不得他出事。
“爹....”闵氏哭得越發傷心難過。
闵玄實在是受不了她這般哭哭啼啼,隻好答應幫忙。“好了,别哭了,難聽。”
得到父親的首肯,闵氏這才止了哭泣。
闵玄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女兒,再看向沈槐,歎了一口氣道:“你是不是得罪了青風閣的人?”
“青風閣?”沈槐一臉茫然。
他一個商人,青風閣乃江湖組織,他們八竿子打不着,他如果遇上了,躲都來不及,又怎麽會得罪他們。
“沒得罪?”闵玄皺了皺眉,他收到的消息,這幾日沈家不管是順豐銀号,典當行,還有鳳仙酒樓都是青風閣的人暗中做的。
那下毒之人,他已經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會把人抓住。
“嶽父大人,小婿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青風閣的人,不過這事兒會不會是秦子風請青風閣的人做的?”沈槐隻能這麽想。
琛兒雙手被廢後,他想着找秦子風和那個女人爲琛兒報仇,卻沒來得及,沈家商号便接二連三出事。
“秦子風背後可是整個逍遙山莊,如果真有心要對付沈家,我看你們沈家也算是走到了盡頭。”闵玄沒好氣的說。
逍遙山莊的勢力遍布整個軒轅國,乃至整個九洲大陸,其财富根本數都數不清,就連軒轅國當今皇上想要打壓逍遙山莊,都不敢将其連根拔起。
沈槐一聽說沈家快要走到盡頭,心裏咯噔一下,仿佛一瞬間跌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這些年他聚斂的财富可不少,如果真有一天變得一無所有,他拿什麽生活?
“嶽父,沈家不能出事,琛兒的仇也不能不報。”沈槐神色凝重的說道,如果嶽父大人不出面幫他,他會以自己的方式來解決。
“好了,你們先回去,想辦法穩住局面,其他的老夫來安排。”闵玄起身,一臉倦容的出了花廳,連送客都免了。
沈槐和夫人闵氏目送闵玄出了花廳,對視了一眼,滿臉心事重重的出了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