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禁地位于鬼谷半山腰的山澗中,山壁上有一條棧道,棧道很窄,隻容一人通過。白術在前面帶路,一行人繞着棧道往前走,鬼谷受傷的那兩位姐妹,用擔架擡着走在人群的最後。
鬼谷禁地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溶洞,洞口一塊黑色大石寫着‘禁地’二字,洞口有瘴氣,乃天然形成,沒有避瘴氣的解藥,想私闖禁地隻有死路一條。走到洞口,白術突然停了下來,從懷裏拿了一個小瓷瓶,從瓶裏倒出藥丸分給大家。
等衆人都服下解藥,白術才帶着衆人走進了禁地。
溶洞禁地的空間很大,是曆代谷主修煉武功的地方,且是一個風水寶地。
白術叫人将受傷的鬼谷姐妹安置在一處空曠的地方,給她們治傷,兩人痛得哭泣不止,白術心疼得跟着流淚,眼底灰色一片。
最後這兩位鬼谷姐妹大難不死雖保住了一條命,可她們的斷手斷腳已經沒辦法複原,終身殘廢。
白術心裏很不是滋味,鬼谷的姐妹與她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可軒轅無道發狂傷了她們,又并非他所願,她是想埋怨也埋怨不起來,也不知道谷主和絕殺他們怎麽樣了。
“先休息一下吧,這裏很安全。”江名奕收拾好藥箱說道。
大夥席地而坐,白芷走到白術的身邊坐下,臉色很難看,問道:“白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白術明知故問。
白芷突然沉了臉色,眸中帶着恨意,“剛剛傷咱們姐妹的那個男人是誰?”白芷這麽問,其他鬼谷姐妹也都用責問的眼神看向白術。
軒轅皇帝的事牽扯到谷主,白術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幹脆低下頭,保持沉默。
可白芷并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不斷的逼問白術,淩厲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向一旁的江名奕等人身上。這些人應該和那個人是一夥的,谷主怎麽會帶陌生人回鬼谷,而且還傷了她們自己人。
“白芷,你不要問了,這樣的結果谷主也不願意看到。”白術很爲難。
“你之前跟我說,他是谷主很重要的人,莫非那個傷我們姐妹的人是谷主的心上人?”白芷很不願意去相信,可是聯想到剛剛谷主的反應,她不得不往這方面去想。
兩人的談話引起了江名奕的注意,可他卻仿佛沒聽到一般,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去哪裏?”白術突然站起身,問道。
“我出去看看。”江名奕擔心軒轅無道,也不知他現在到底怎麽樣了,留在這裏他實在不放心。
“我跟你去。”白術心裏也擔心,不僅擔心谷主的安危,也擔心絕殺,要她留在這裏等到天亮,她實在是等不下去。
“白術。”白芷突然站起身,沖白術的背影大吼道:“你想出去送死嗎?”
剛剛那個人發狂的樣子實在是太恐怖了,白術怎麽那麽傻,想出去白白送死嗎?
白術轉過身,微笑着看向白芷,囑咐道:“谷主在外面我不放心,出去看看,你們記得不到天明,千萬别出來。”
不等白芷阻攔,白術已經轉身跟上江名奕離開了禁地溶洞。
“白術,你傻呀。”白芷氣憤的沖着白術消失的背影大罵,可罵過了之後她也開始擔心,不僅擔心谷主還擔心白術。
她也想過要出去看看,可一想到軒轅無道發狂好似猛獸一般,殘忍的撕碎谷中姐妹的胳膊和腿的那一幕,她後背一陣冷汗直冒,忍不住直打哆嗦。
江名奕和白術匆匆離開禁地趕回谷裏,正好看到上官琪拼了命的抱住軒轅無道,而軒轅無道正瘋狂的掄起拳頭砸在她後背。
“皇上……”江名奕大驚。
“谷主。”白術瞪着大大的眸子,簡直不敢相信。
軒轅皇帝那麽愛谷主,怎麽可能忍心傷害谷主。
白術不管不顧的沖上前去,站在她身邊的江名奕想要拉住她卻始終慢了一步。
上官琪用力緊緊的抱着軒轅無道,任他掄起拳頭砸在自己身上,卻始終不曾要放手。她調動體内的龍魂真氣護體,可還是抵擋不了軒轅無道最原始最野蠻的行爲,嘴裏不斷有血吐出,可她還是舍不得放手。
“谷主。”白術見上官琪滿嘴都是血,眼眶發紅,恨不得爲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别過來。”白術剛要靠近,上官琪突然擡起頭,呵斥了一句。
軒轅無道已經失去理智,誰靠近,誰死。
他已經傷了鬼谷的兩位姐妹,絕殺和魅殺也身受重傷,她不想白術也受到傷害。
“可是谷主……”白術生生停下腳步,剛要說話,卻被打斷。
“絕殺受了重傷,恐怕肋骨也斷了幾根,你去看看,不用擔心我。”軒轅無道還在掄起拳頭砸上官琪,上官琪好似感覺不到痛一般,嘴裏吐出一口血沫,笑着指引白術看向一旁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的絕殺。
白術的心突然鈍痛了一下,跑到絕殺面前,想要扶起他,又怕不小心弄疼了他。
“你……還好嗎?”白術雙眼紅腫,心疼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絕殺擡起頭,目光不似以往那般冰冷,“我沒事,還死不了。”
“你傷在那裏?”白術蹲下身,不敢輕易的挪動他,心疼得眼淚直流。
“我還沒死,用不着這麽早爲我哭喪。”絕殺看着白術流淚心都要碎了,恨不得自己能爬起來,拂去她眼角的淚,可是他五髒六腑都疼,隻好在言語上哄哄。
可他做殺手半生,從來沒哄過女孩子,說出這樣的話,連他都覺得衰,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頭。
可是白術聽了他的話,卻奇迹般的止住了淚,“我不哭,我不會哭的。”
她才不是爲了他哭,白術臉紅卻不承認。
絕殺也不戳破,擔憂的看向軒轅無道和上官琪。
上官琪緊緊的抱着軒轅無道,任由他捶打不還手,江名奕實在是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可人還沒靠近,就被上官琪一個淩厲的眼神瞪得退了回來。
“無道……無道……無道……”上官琪嘴裏全是血,腥甜得難受,但她還是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喊着自己心愛男人的名字。
她的嗓音漸漸變得嘶啞,頭也變得昏昏沉沉,但她始終不放棄,一遍一遍喚着他的名字,隻希望他能聽到她靈魂的呐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