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蔻冷笑了一聲,她千算萬算竟算漏了一個她,當初她就不應該設計送她去和親,不然今日她也不會敗得那麽慘。等等,季宏的那五萬大軍呢?
白蔻納悶的将目光轉向被東籬靖生擒的季宏,季宏此時也正納悶着,他早已暗中發了信号,卻不見自己的人出現,就連他帶進大殿内的人都不聽他的差遣,這件事很不尋常。
東籬靖走到大殿中央,手中拿着一枚透明的‘符’字玉佩舉過頭頂,原本季宏的人全部倒戈聽從東籬靖的号令,立即将大殿之上意圖造反的人團團圍住,衆大臣見到這等場面,全都震驚的看着他。皇上居然将兵符交給了太子,這依偎這什麽,已經不言而喻。
一些二皇子黨的大臣一個個人人自危,生怕被波及,三皇子黨的大臣則垂下頭,唉聲歎氣,而一些保持中立的大臣則最輕松。太子的勢力如今實實在在的擺在那裏,他們好似看到了東籬國的未來。
季宏垂喪着頭,任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東籬靖是如何讓自己五萬兵馬臨陣倒戈。這一切變化得太快,他都有點懵,被帶去地牢的時候,他都沒半點掙紮。同時被帶去地牢的還有東籬磔,而蔻貴妃則被帶下去醫治,因爲上官琪還不想她這麽快死,最重要的是,如果她死了,東籬郡也活不了。
穩住了朝中局勢,東籬郡才被送回了寝宮,跟着去寝宮的除了東籬靖和東籬昊,還有上官琪,而一衆後宮嫔妃和皇子公主都被攔在了寝宮大殿之外。
“七妹,父皇他……”東籬郡被送回寝宮的路上,已經昏迷,東籬昊震驚白蔻那個賤人居然在父皇身上下蠱。
上官琪秀眉緊鎖,臉色也變得凝重,白蔻會對東籬郡下蠱毒,這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的,而且她下的蠱乃子母蠱,母蠱在白蔻身上,子蠱在東籬郡身上,一旦有人先死,另一個人也活不了。
“這次很麻煩,皇上中的是子母蠱。”上官琪看着躺在龍榻上垂垂老矣的老人,歎了口氣。
“難道就沒有解毒之法麽?”東籬靖不信,看向上官琪。
毒經中有記載,蠱毒是以神秘方式配制的巫化了的毒物。所謂子母蠱,就是下蠱之人将母蠱放在自己身上,而把子蠱放在放蠱之人想控制的人身上,母蠱生,子蠱生。母蠱死,子蠱死,除非放蠱之人親自收回子蠱,不然中蠱之人終身都要受其蠱毒折磨。
“想要解這子母蠱很麻煩。”這也是她爲什麽要留下白蔻的原因,隻要她還活着,東籬郡就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上官琪可以試着将子蠱強行逼出東籬郡的體外,但是一旦逼出,傷及内腹,也是死路一條。
東籬靖和東籬昊皺了皺眉,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便往大殿外走去。
“你們去哪裏?”上官琪望着二人,語氣沉悶。“白蔻不能殺,不然皇上必死無疑。”
“怎麽會這樣?”東籬靖和東籬昊同時停下腳步,轉過身,不解的看向上官琪。
上官琪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就是白蔻的高明之處,她知道事情如若敗露,皇上必定不會放過她,她對皇上下蠱,也是爲自己上了一道保險,你們在這裏看着,我去見見她。”
“不行,你一個人去威脅。”東籬靖擔心,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白蔻還活着,萬一又下毒,她一個人去不是很危險嗎?
上官琪淺淺的一笑,“放心,她傷不了我,你們在這裏看着皇上,我一會兒就回來。”
不等東籬靖和東籬昊再說什麽,上官琪已經往大殿外走去。
淮陽城一家客棧二樓,一玄色錦袍男子孤傲的身影靠窗而立,男子的目光一直看向皇宮的方向,直到有人敲門走了進來,他也沒有收回遠眺的目光。
“主子。”進來的人,在男子背後十步距離停了下來,然後單膝跪地。
“她還好嗎?”玄色錦袍男子轉過身,暗沉的嗓音裏帶着急切,關心和濃濃的思念。
他不是别人,正是自上官琪離開後一直思念至今的軒轅國皇上軒轅無道,而跪在地上的人是他派去她身邊保護她的絕殺。
“她很好。”絕殺回道,不僅好,而且這段時間東籬國政局發生大變也是她的手筆,才使蔻貴妃和二皇子東籬磔的陰謀野心得以昭告天下。
絕殺詳細向軒轅無道講述了上官琪在東籬國這段日子所發生的所有事,包括那晚上官琪在東宮遇刺的事,事無大小,絕殺不敢有絲毫隐瞞。
“白蔻,東籬磔。”軒轅無道雙手緊握成拳,骨節被他握得咯咯作響,敢動他的人,下場隻有一個。
“殺。”
絕殺皺了皺眉,什麽話也沒說,便領命下去。
軒轅無道會出現在東籬國是上官琪萬萬沒想到的,也正因爲如此,他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緻使東籬郡子蠱提前發作。
上官琪是在冷宮見到的白蔻,當初她設計陷害,東籬七的母妃雪妃被皇上打入冷宮,至死方休,今日這樣的結局也輪到了她。
雪妃曾經受過的苦,上官琪也要讓她嘗嘗,冷宮是她最後的歸宿,但不是現在,她要慢慢的折磨她。
上官琪走進冷宮,頓感一股陰冷的風迎面吹了過來,地上到處都是翻飛的落葉,上官琪踩在落葉上,腳下發出咯咯的響聲,讓這寂靜的冷宮,多了一絲不尋常的詭異。
“你來了。”上官琪在一間寝宮的門口停了下來,裏面傳來白蔻陰冷的聲音,顯然她是料到了上官琪會來找她。
上官琪走近,白蔻此時躺在一張又冷又硬的石闆床上,眼中滿懷恨意的盯着上官琪。
“師姐,别來無恙。”上官琪笑呵呵的看着石闆床上躺着的白蔻,她叫她一聲師姐,是要提醒她,她不隻要爲東籬七的母妃報仇,還要爲師傅報仇。
白蔻聽上官琪叫自己一聲師姐,渾身沒來由的一顫,“是師傅讓你來殺我的?”
“師傅有交代讓我清理門戶。”上官琪找了把椅子,随便擦了擦坐下。
清理門戶?白蔻自嘲的一笑,師傅到底還是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罷了,當初背叛師傅,就已經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她無話可說。
“解了皇上身上的子蠱,我讓你死得痛快點。”上官琪笑眯眯的看着白蔻,半是商量半是威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