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二章傳詢

天氣晴朗,才五月上旬,天氣已經熱的有些反常。提刑司公房裏,林覺主持召開的案情分析會剛剛告一段落。

這是數月以來遺留下的提刑司人員查勘案件所遺留下來的各種難以解決的案情,以及搜集到的各種證據的彙總分析。林覺不在的時候,很多案情沒法定論,這一次林覺便集中起來将幾件案子集中的分析證據,推斷出結論。

會議開的很成功,三件疑難案件的證據鏈已經初見眉目,這預示着破案在即。衆人都很興奮。雖然提刑司的事務繁忙瑣碎,但一旦抽絲剝繭的破獲了懸疑案件,确實有一種成就感。原本林覺前來任職足見提刑司的時候,于得水等人心裏還頗有些擔心,生恐這位林大人未必能勝任。但現在案子一樁樁的破了,衆人對林覺早已是五體投地的佩服。

案情分析會太過燒腦,便是林覺也大呼吃不消,故而在巳時過半便宣布暫告一段落。餘下的下午再繼續做。而炎熱的天氣也讓林覺熱出一身汗。早起還有些涼意,綠舞硬是要林覺在官服裏套了一件夾衣,此刻這夾衣卻讓自己熱的夠嗆。

師爺老秦捧來茶水,林覺咕咚咚的喝光了溫茶,還覺得身上燥熱,于是站起身來将外邊的官袍子脫下,胡亂朝角落的椅子上一丢。于得水和師爺們翻了翻白眼,林大人這般不在乎這官袍,豈不知有多少人想這袍子想瘋了。有些得了官職的,恨不得睡覺都穿着官袍當睡袍,他可倒好,官袍子随便亂丢,倒像是擦桌布一般。

老秦跑着去替林大人收拾官袍的時候,林覺正拉着楊秀商議那天說的那件父母打死親生女兒的案子。案子報來兩天了,林覺想着要和楊秀親自下去跑一趟,實地查勘案情。

就在此時,外邊院子裏有人大聲叫嚷起來,聲音傳到了屋子裏。

“幹什麽?你們是什麽人?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麽?怎麽随便亂闖?”

“奉禦史中丞方大人之命,我等前來提林大人前去禦史台大堂詢問。爾等若敢阻攔,便是妨害公務。”有人大聲喝道。

“什麽?來拿林大人,你們瘋了不成?林大人是提刑官,你們弄錯了吧。”

“胡說,怎麽可能弄錯?就是你們林大人。都給我讓開,方大人還等着呢。誤了功夫,唯你們是問。”

“兄弟們,這幫家夥是來找茬的,怎麽可能是來拿林大人。這定是招搖撞騙的家夥。兄弟們抄家夥給我打爬下,拿了去見朱大人去。這還了得,跑到咱們提刑司撒野了,這不是野豬撞到屠夫家麽?找死不成。”

“對對,上,上,拿了他們再說。”

外邊人群鸹噪起來,七八名老捕快今日在公房待命,老家夥們出奇的兇狠。最近提刑司又連破大案,正自揚眉吐氣之時,已經分不清東西南北。都以爲老子天下第一了,膽氣也壯。三言兩語便要動手。

兩名禦史台衙役吓了一跳,連聲叫嚷解釋,卻被他們圍到了中間。手快的已經上手上腳開始動真格的。

“都給我住手!”一聲斷喝傳來,衆衙役忙回頭看去,隻見楊秀和于得水站在公房前的台階上。喝止的是楊秀。

“怎麽回事?亂吵吵什麽?那兩位是誰?”楊秀皺眉喝道。

“禀大人,這兩個自稱是從禦史台來的衙役,說是奉命來拿林大人的,這不是荒唐麽?明顯是走錯了門的。兄弟們正要拿他們去送衙門。”衙役班頭老吳忙上前禀報道。

楊秀皺眉看着來人。沉聲道:“你們是禦史台的人?”

兩名衙役連忙拱手道:“大人,我兄弟奉方中丞之命來拿林大人去問詢。”

楊秀皺眉道:“行文呢?”

一名衙役忙取出行文遞上,楊秀接過看了看,确實是蓋着禦史台大印的讓林覺去禦史台衙門接受詢問的文書。楊秀心知肚明,林覺已經将杭州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了,他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

“你們這些人,仗着禦史台的名頭便胡言亂語。這明明是請林大人去協助調查的公文,到了你們嘴裏便成了拿人了。你們知道什麽是拿人麽?拿人是拿犯法之人,林大人是犯法的囚犯麽?混賬的很。”楊秀怒斥道。

兩名衙役對視一眼,知道楊秀是故意吹毛求疵,卻也隻能點頭稱是。

“對不住,是我們哥倆的錯,您大人大量。确實是請林大人去問話的。不知林大人可在?請林大人跟我們走一趟。方中丞和大理寺刑部的幾名大人還在堂上等着呢。”

楊秀打了個激靈,居然是審刑院集體詢問,看來事情棘手了。楊秀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他自己出來詢問,便是想看看事态如何。看看自己能否替林覺擋駕。現在看來,自己怕是無法解決了。

楊秀正猶豫間,林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楊秀忙上前低聲回禀,林覺擺手道:“我都聽到了,楊兄,看來我必須得去一趟了。”

楊秀忙低聲道:“林兄,看上去非同小可啊。你當真要去?”

林覺苦笑道:“行文到了門前,衙役堵在門口了,我不去成麽?”

楊秀皺眉道:“也是,可是我擔心……要不要我去送信給王府,通知小王爺?”

林覺搖頭道:“通知小王爺?嫌事情不夠大?王府現在自顧不暇,不要告訴他們了 ,免得添亂。再說這隻是詢問,能有什麽事?不用擔心。你坐鎮衙門做事,我去去就來。”

楊秀皺眉道:“我擔心……”

林覺笑道:“楊兄,哪有那麽多的擔心。他們能吃了我不成?我去了。衙門裏的事情你按照布置帶着大夥兒做便是,中午搞不好要留在禦史台吃飯了。禦史台的飯不知好不好吃。哈哈哈。”

林覺整整衣冠,舉步下了台階,對那兩名衙役道:“是你們兩位麽?”

“是是是,林大人請。”兩名衙役忙躬身道。

“要不要上綁?”林覺笑問道。

“不不不,那哪裏敢啊,大人這不是折煞我們麽?”

林覺哈哈大笑道:“那我半路上跑了,你們可難交差了。”

兩名衙役一愣,旋即意識到林覺在說笑話,跟着幹笑起來。雖然如此,兩人還是一前一後将林覺夾在中間。林覺笑聲未歇,舉步出門。

……

禦史台中廳大堂之中氣氛肅穆,方敦孺正襟危坐在主座上,兩側兩座桌案後坐着的是刑部侍郎郭松,大理寺少卿裴元素。此次由方敦孺爲首,抽調三大司法機關組成的專案組,專門爲審理梁王郭冰溺殺康子震一案而組成。三堂會審的規模足見此案案情之重大,朝廷上下之重視。

關于這件案子,其實很多人,甚至是變法派内部也是有着很大的争議的。很多人對方敦孺和嚴正肅要将此案歸結爲對抗新法,阻撓新法之罪是不太理解的。

誠然,梁王郭冰擅殺康子震之舉确實對變法派打擊甚大。但定其藐視法紀擅殺官員之罪其實才是正經的罪名。而非要定一個破壞對抗新法的罪名,這實在并無必要。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個罪名比擅殺官員的罪名更爲惡劣。因爲擅殺官員違背的隻是朝廷的法紀,而破壞阻撓新法則是對抗大周此時的改革變法的大局,再說大一點那是危害江山社稷之舉。

所以,一旦以破壞阻撓新法的罪名定罪,梁王的罪行将更爲嚴重,甚至有可能被判死罪。而所有人其實心裏都明白,皇上不大可能去給王爺定死罪。嚴正肅和方敦孺此舉實際上是給皇上出了個大大的難題,也給他們自己出了個大大的難題。

倘若不能讓梁王在此案上受到嚴厲的懲罰,實際上削弱的是變法派的權威,損傷的是變法派的熱情。帶來的負面效果反而是極大的。這反而不如老老實實的定性爲擅殺官員目無法紀這樣的罪名來到妥當安穩的多。

然而,嚴正肅和方敦孺是何許人也,他們倘若知道回旋和後退,那他們也不是嚴正肅和方敦孺了。這兩人之所以扛起變法的大旗,便早已将一切都抛諸腦後,根本不給别人也不給自己留後路。他們的信念如鐵一般的強硬,哪怕前面是萬丈深淵,他們也策馬飛馳,根本不去多想。這便是嚴正肅和方敦孺,這便是兩位鐵腕變法派的領導人物。若不是如此,新法也早就在推行之初便夭折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新法有如今的局面和成效,那正是嚴正肅和方敦孺這種鐵血手段推行所緻。領導者的氣質也極大的影響着他們的團隊,變法派官員個個都如狼似虎嚣張跋扈,自然也受兩位大人的作派的影響。不去評價新法的得失,不去評價一些負面的因素,但隻從做事的角度來看,這确實是做事的态度。不瞻前顧後,不躊躇猶豫,認定一個目标便去做下去,絕不回頭。這正是很多成功者所特有的品質,迎難而上,絕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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