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零章煎熬

(這幾章有點虐,諸君忍一忍,不要罵人哈。)

“林大人走了,我也辭官罷了。這件事我杜微漸也參與了,難辭其咎。我想不外是貶職而已,那麽下官今日辭官不做了,也算是恕罪了。兩位大人保重。”杜微漸忽然出聲道。

“啊?”方敦孺嚴正肅田慕遠等人均驚愕出聲。

田慕遠驚問道:“杜大人,你也要走?”

杜微漸冷哼不答。

嚴正肅皺眉道:“杜微漸,本官并沒打算懲罰你,此事你不必負主要責任。條例司需要你這樣的人。你不必辭官。”

杜微漸沉聲道:“多謝大人寬恕,但我心意已決。我來條例司本就是爲了一腔報負,要改變大周如今的現狀而做一番事情的。可是……我現在才發現,這不是我想象的那樣。林大人一心爲變法着想,爲兩位大人着想,我完全贊同他的想法。可他得到了什麽?兩位大人如此絕情,讓人心冷。在下希望破滅,不願在此逗留了。況且,我杜微漸怎能和劉西丁這樣的人爲伍?豈不辱沒了我。兩位大人稍候,我的辭文很快便送給兩位大人。無需再勸。”

方敦孺冷聲道:“好,準了你便是,難道離開了林覺和杜微漸,條例司便不能運轉了不成?你們也未免太自大了些。劉西丁,即日起你主持檢校文字公房之事,不日我調派人手過來填充缺員。”

劉西丁喜不自禁,忙躬身稱諾。

嚴方二人拂袖而去,杜微漸奮筆疾書寫下辭呈,脫下官服打點包裹背着出門。

田慕遠拉着他的衣袖勸道:“杜大人三思啊,杜大人三思啊。不要意氣用事啊。”

杜微漸笑道:“沒了我杜微漸,條例司照樣運轉,田大人何必如此。我很早就想雲遊天下當個散漫之人,後來有人告訴我,爲國效力才是正途。适逢嚴大人和方大人回朝廷任職,我便想着跟兩位大人身邊做一番事情。然而……事與願違,事情往往并非想象的那般,那也不用多說了。田大人,就此别過,咱們後會有期了。”

杜微漸說完,将包裹往肩膀上一扛,拱手轉身闊步而去。

田慕遠看着杜微漸潇灑離去的背影,哭喪着臉喃喃道:“這下可完了,沒了林大人和杜大人,這檢校文字公房還能做什麽?”

一側,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道:“田大人這是什麽話?你這是看不起我劉西丁麽?我劉西丁也是三甲之一,難道便做不成事?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還不多得是?離了他林覺杜微漸,明天照樣日升日落,照樣吃飯喝水。去,将裏間整理出來,明日起,我單獨在裏間做事。”

……

林覺渾渾噩噩的回到宅中。後宅廊下,綠舞正在教白冰做女紅。見林覺回來,兩女忙放下針線,站起身來。

“咦?怎地中午回來了?不是說不回來了麽?”綠舞迎上前來。

林覺神情恍惚的道:“我說了麽?哦,我應該是說了。我忘了。”

綠舞笑道:“這就忘了啊,那你吃了沒?我中午和冰兒懶得麻煩,墊了幾塊點心便得了,沒讓廚下做飯。你若沒吃,我去給你做去。”

林覺擺擺手道:“不必了,我不餓。我有些累,回房歇息去了。”

綠舞皺眉看着林覺道:“公子這是怎麽了?怎麽沒精打采的樣子,生了病麽?我瞧瞧在發燒沒?”

綠舞将小手伸到林覺的額頭探拭,林覺伸手抓住她的手勉強笑道:“我沒事,或許是早上起得太早了,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回房歇息一下就好。”

綠舞忙道:“哦哦,那趕緊去睡一會去。”

林覺點頭,慢慢的走到廊下。白冰站在那裏關切的看着他,林覺勉強笑了笑道:“學針線麽?好好,你們繼續,我去睡一覺。”

林覺回房之後,兩女站在廊下面面相觑。綠舞皺眉道:“好像有些不對勁,公子今日無精打采的樣子,怕是真的病了。”

白冰搖頭道:“不像是生病,倒像是出了什麽事。倘若生病,我一眼便能看得出來。他是情緒不佳。”

綠舞道:“情緒不佳?誰惹他生氣了?我去問問。”

白冰道:“别問了,他好像不太想說話。他若想告訴我們,剛才便告訴我們了。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讓他靜一靜,回頭再問吧。”

綠舞蹙眉想了想道:“也好。我是真的有些擔心了,公子平常不這樣,天大的事也沒見他這般模樣,照樣有說有笑。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啊。可急死人了。”

林覺倒在床上,腦子裏一片混亂。林覺的心中充斥着憤怒,委屈,不解,傷心等諸般情緒。在走出條例司大門的一刹那,林覺真正意識到自己被方敦孺掃地出門了。林覺對條例司的官職倒也沒怎麽太留戀,也不在乎即将傳遍全城的這件事。他其實最受不了的還是情感上的傷害。

林覺是真的将方敦孺當着父親來看的,可這位父親突然一腳将自己踢開了,而且自己還是真心實意的爲了他着想,才做出那麽多讓方敦孺不滿的舉動的。給林覺的感覺就是,所有的情感付出都付諸于流水,自己的一片赤誠被方敦孺當成敝履一般抛棄,帶來的挫敗感極爲強烈。

林覺承認自己做的有些過火,也有些自以爲是。但林覺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所以他才會這麽做。林覺也曾認爲方敦孺數次說要将自己逐出門牆,不過是吓唬自己就範,是一種父親對調皮兒子的一種管束行爲,并不會真的這麽做,事實證明,自己錯了,方敦孺比自己想象的絕情的多。

林覺的心裏不是滋味,有不甘,有憤怒,但這所有的情緒之中其實也夾雜着一絲絲的解脫之感。他本來就不想參與這次變法之事,硬是被嚴正肅和方敦孺給拽進來的。但林覺的性格就是,一旦參與進來就會認真的對待。然而現在事到中途,不但自己被踹出了門牆,還被踹出了條例司。那麽,自己也就沒有理由和義務去參與其中了。一切跟自己都沒了關系,自己可以眼不見心不煩了。這一絲絲的解脫之感,便是源自于此。

可是,林覺卻又明白,自己便真的能全部放下,解脫開來麽?恐怕還是做不到。變法的成敗林覺可以不在意,但變法的成敗關乎方先生和嚴正肅的命運,連帶關系到師母師妹的命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覺執拗于此,是源自于對變法失敗後方家人命運的擔心。這才是他真正在乎的東西。

林覺不知道該怎麽辦,腦子裏亂哄哄的,心裏空落落的,身上說不出的難受。迷迷糊糊之中,林覺睡了過去。等到傍晚時,林覺醒了過來的時候,感覺頭重腳輕,鼻塞嗓痛,身上火燒火燎。起身來勉強走了幾步,突然‘咕咚’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林覺真的病倒了。盡管他表現的幾位灑脫,表現的滿不在乎,但這個重重的打擊還是擊倒了他。

……

二月初的夜晚依舊寒冷如冰,北風呼呼的挂着,吹着光秃秃的枝頭發出呼嘯之聲。

榆林巷方家宅院裏,寒冷的屋子裏,昏黃的燭火之下,方家三口正泥塑木雕一般的坐在屋子裏一言不發。桌上的飯菜已經冰涼,飯吃了一半便被方敦孺說的話給打斷,從那以後,方家三口便坐在原地一言不發了。

方敦孺陰沉着臉看着跳躍的燭火出神,他的臉上充滿了沮喪。方師母恨恨的看着方敦孺的臉,眼裏滿是失望。坐在方師母身旁的方浣秋滿臉淚痕,神情絕望。不斷的低聲抽泣。三個人就這樣坐着,坐了有一炷香的時間,也沒人說話。

“你的心真的太狠了,你就這麽将林覺逐出門牆了?那孩子那點對不住你?你便不能給他機會?你這樣将他逐出門牆,又将他趕出了衙門,你讓他今後如何立足?”方師母終于開口了,語氣中甚爲不滿。

方敦孺皺眉沉聲道:“你當我願意這麽做麽?他若不是鬧得太不像話,我怎麽會這麽做?曾幾何時,我對他抱有多麽大的期望,我以爲他可繼承我的衣缽,可誰能想到,他越來越讓我失望,以至于這一次我無法再饒恕他。”

“你的心像鐵一樣硬,像冰一樣冷。我不知道你們師徒爲了什麽翻臉,我隻知道,林覺對我們孝敬照顧有加,沒有絲毫的對不住我們。你隻說他做錯了事,可你自己扪心自問,你爲他做了什麽?你這個老師爲他這個學生鋪路搭橋了麽?他前年秋闱大考的時候你不在杭州,明明知道他秋闱在即,你急着來京城。你這個老師便稱職麽?更别說你和嚴大人非要去查他們林家,弄的他們林家差點家毀人亡。他授官的時候,明擺着不公平,你這個老師幫他說一句話了麽?你隻知道要求他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事,可你對他又給予了什麽?你讓林覺心裏怎麽想?”

方師母連珠炮般的數落起來,既然開了頭,言語之中也不再客氣,将自己心中的怨憤全部發洩了出來。

方敦孺顯然有些受不住了,皺眉喝道:“婦道人家,懂的什麽?我行事自有我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師母冷笑道:“什麽狗屁規矩,少拿這些話來搪塞。你就是爲了你自己罷了。我是婦道人家,自然不懂什麽大道理。但我卻知道,做人總是要有人情味,不能隻顧自己。倘若如此,遲早衆叛親離。”

“住口!”方敦孺怒喝道:“你懂什麽?我現在受皇上重托,肩負變法圖強重任。我的一言一行都在衆人眼中,我必須持身以正,不徇私情。而且變法之事幹系到社稷安危,是天大的事情,豈能去在意這些小事?他在這種事情上跟我唱反調,我便不能容他。這是大是大非之事,可不是兒戲。你這婦人,怎地不知輕重。”

方師母冷笑道:“哎呦,好了不起。你在松山書院教書的時候怎麽不說我不知輕重?現在回來當官了,便神氣起來了。什麽變法圖強,我婦道人家不懂。我隻知道,再怎麽變,有些東西卻是變不了。君臣父子,仁義禮智信不能變。倘若變法是爲了讓人與人之間沒有人情味,那這變法有什麽用?”

“荒唐,荒唐,跟你沒什麽好說的。我已經心亂如麻,你還來說話氣我。我不吃了,我回房睡了。”方敦孺起身便走。

方師母叫道:“你是自知理虧。反正我跟你說,你是将林覺逐出師門了,我卻還當他是家裏人。我還是他的師母。我可沒有你這麽無情。明日我和浣秋去看他去。你不要他,我們要他。”

方敦孺怒喝道:“不許去。”

方師母冷笑道:“你瞧我敢不敢,我倒要瞧瞧你方大人多大的官威。是不是覺得我們娘兒倆也礙了你什麽變法圖強的大事了,你大可以将我們娘兒兩掃地出門,就像你對林覺那般。”

方敦孺咬牙切齒,嗔目喝道:“你……”

方師母怡然不懼,蹙眉昂首與其對視,絲毫不讓。方敦孺搖頭歎息道:“不可理喻。”說罷一跺腳,拂袖而去。

……

烈日炎炎,放眼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太陽炙烤的林覺口幹舌燥,皮膚曬得灼熱刺痛。幹渴的嘴巴裏似乎要噴出火來,身體像是灌了鉛一般的沉重。頭疼的像是要炸裂開來一般。

林覺就這麽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走着,走着。仿佛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目睹着沙丘之側倒斃的累累屍骨,林覺覺得自己似乎永遠也走不處這片沙漠了。他記不清自己是怎麽進入這沙漠之中的,也不知道自己爲何在這裏走着。他隻知道自己要走出去,走到綠樹如茵,湖水清涼,繁華似錦的地方去。可是似乎永遠也到不了了。

終于,林覺倒在了灼熱的沙丘之中,全身上下說不出的刺痛,嘴巴裏幹渴的說不出話來,連唾液都粘稠的像是膠水一般。白花花的太陽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不得不閉上眼睛,疲倦感如潮水般湧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在這裏,因爲這一睡,便永遠起不來了。可是他已經沒有氣力睜開眼睛。

就在意識陷入迷糊之中的時候,嘴巴裏突然滴入了一滴清涼甘甜的液體。這像是甘霖一般的東西立刻讓林覺精神大振,他張大嘴巴,讓那甘霖般的液體源源不斷的流入口中。那東西入口之後,仿佛像是一股清涼的氣流流遍全身,然後身上的痛楚開始消退,嘴巴裏的幹涸,炸裂的頭痛開始消失,身體變得舒服了起來。下一刻,意識恢複,林覺也在一陣驚歎之中睜開了眼睛。

入目所在,是精美的房舍。幾張如花似玉的關切的俏臉在眼前搖晃,耳中聽到了是綠舞的喜極而泣的嬌呼聲:“公子醒了,公子醒了……謝天謝地。”

“醒了,哎呀,可吓死人了,終于醒了。”這是芊芊的聲音。

“拿清水來,再讓他喝點水,嘴巴都幹的起皮了。對了,冷布巾不要斷,浸濕了在外邊晾冷了給他敷上。”這是謝莺莺沉着的聲音。

林覺長籲一口氣,原來适才是一場噩夢。想想真是可怕。倘若醒來還在那沙漠之中,那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别動!你身上紮着針灸呢。”白冰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個溫柔的手掌覆蓋住林覺的額頭,制止了他起身來。林覺重新躺下,側首看去,正和白冰關切的美目相對。

林覺微微擡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頓時吓了一跳。隻見手臂胸口大腿上銀光閃動,紮着幾十根銀針。

“我……我這是怎麽了?”林覺有氣無力的道。

“公子暈倒了,發燒的厲害。全身都火燙,吓死我們了。幸而冰兒會診治,喂了丸藥,還有給你針灸,你才醒了過來。适才我們都吓壞了,公子抽筋了,吓的我……還以爲……”綠舞說着說着便大滴的往下掉淚。

林覺微笑道:“别哭,我又沒死。對了,剛才誰喂我喝的什麽?很好喝,心裏本來火燒火燎的,一下子便舒坦了。再來幾口就好了。”

白冰輕笑道:“那是雪蓮花蜜,師傅那日離開時給了我一瓶,全給你喝了。很是珍貴的東西。雪蓮生在雪山之上,漠北有一種蜜蜂不畏嚴寒,專門采食雪蓮花釀蜜。雪蓮本就很少,這種蜜蜂更是少。我師傅收集了幾十年,每年隻得數滴花蜜,幾十年下來才得幾兩蜂蜜而已。這種蜜對人很有好處,清毒解熱更對功力有鄙夷。長這麽大,我隻喝過幾次。适才見你燒的兇猛,已經全部沖冰水喂你喝了。你想喝,下次見到我師傅問問還有沒有,估摸着也沒了,畢竟太少。”

林覺愕然道:“這麽珍貴的東西?全被我喝了?這可暴殄天物了。早知道不要喂我喝了。”

白冰嗔道:“救人要緊,東西算什麽?”

芊芊在旁叫道:“林大哥,你可不知道,白冰姐姐厲害着呢,請了郎中來說你燒的太兇猛,說沒辦法治,白冰姐姐便取出銀針來替你紮針。真是神奇的很,紮了之後,你便醒了。”

白冰笑道:“這有什麽神奇?我還是第一次做這個事,師傅教過我針灸之術,我們常年住在漠北經常受風寒侵襲,發燒是常有的事情。我師傅便用針灸之法治療,很是見效。我學了些,卻從沒敢去做。今日也是急的沒法子才動的手,心裏很怕紮壞了公子呢。”

綠舞道:“那還能紮壞人身子麽?”

白冰道:“當然,針灸其實是銀針探穴。人身穴道有的極爲兇險,死穴受損傷及性命,還可能會導緻癱瘓失明聾啞等等危險。所以我才緊張的要命。”

衆人驚愕無語,林覺苦笑無語,原來自己成了白冰第一次針灸的實驗品了。這妞兒心也是真寬,就不怕把自己給紮死麽?紮死倒也罷了,紮個半身不遂屎尿失禁,那還不如死了呢。想來是因爲太擔心自己的狀況所緻。聽她們的口氣,自己應該是高燒不退,燒的都抽筋了,這種确實有性命之憂,而且很容易燒成白癡。緊急情況下,白冰恐怕也顧不得什麽了。

看着身邊衆女如花面容和關切的神情,林覺煎熬的心緒安甯了許多。自己雖爲恩師所棄,但自己亦爲許多人所愛,不應辜負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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