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之前,林覺還有另外一件大事要辦。那便是應天府大劇院f分号的開張。按照計劃,應天府大劇院的開張已經在即,十一月下旬的時候,鄭暖玉和錢柳兒已經去了應天府提前排演開張劇目。而負責應天府劇院開辦事宜的林伯年早已坐鎮在應天。林覺之前對餘劇本舞台裝修等各種事務都過問了一遍,但是實地的檢查驗收卻沒有時間去。
進入臘月後,随着大劇院開張時間的臨近,林覺不得不在方敦孺陰沉的目光下強行請了幾天的假期前往應天府張羅此事。
臘月初六,林覺從京城動身前往應天府。除了林虎和幾名府中衛士随行之外,一同前往的還有白冰。當然,白冰的身份是以大劇院保安隊長的名義前往。此行的任務便是要爲即将開張應天府大劇院分号挑選合适的護院人員。那裏已經有數十名應聘人員等待挑選。
當然,除了這明面上的任務之外,也不得不說其中有林覺的私心作祟。自從在那破廟之中的一吻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便變得微妙了起來。在白玉霜離開林宅去往伏牛山之後,橫亘在兩人之間的最大障礙便以消除。之前顧忌着小郡主,林覺也不好有什麽動作,小郡主回杭州之前挑明了此事之後,林覺便再無顧忌了。
短短的數天時間,林覺和白冰的關系突飛猛進,關系已經進入蜜裏調油的階段。雖然白冰的性格偏冷,多年來未曾與人交往,給人以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但實際上,白冰骨子裏隻是個性格單純的少女。她沒有經曆過情感之事,第一個愛上的便是林覺這樣的情場高手,自然被林覺迷得團團轉。以至于林覺的要求不懂拒絕,兩人之間除了最後那道防線之外,親嘴摸.乳這樣的禁忌在數日内便被突破。
正因兩人之間蜜裏調油難分難舍,故而林覺才會帶着白冰一起前往應天府。當然了,帶着白冰這樣的武技高手貼身保镖,安全上也有所保證。但那卻是其次。
在前往應天府的兩天路途之中,沒有了宅中綠舞芊芊等人的壓力和目光,林覺更加的肆無忌憚。終于,在抵達應天府之前宿于甯陵縣的一家客棧之中,林覺得償所願,在白冰的半推半就之中奪了她珍藏了十八年的身體。
林覺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麽急切的想要得到白冰,師妹方浣秋跟自己相戀三年,自己卻沒對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這個白冰,自從自己見到她之後,便有一種急切的欲望。不知道是自己是怎麽了。或許是白冰的身上有一種激起自己情欲的東西在,又或許是自己最近需要一些新鮮的滋味來激起自己的雄心。總之,林覺就是這麽幹了,而且并無悔意。
對白冰而言,和這個男人認識隻數月,便将身心便全部托付于他,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十八年來,她的師傅白玉霜灌輸給她的都是男人靠不住,男人都是薄情之人,絕對不能信任之類的想法。但一切都抵不住林覺這個男人的魅力。十八年的灌輸抵不過幾個月的相處,在林覺的進攻下,防線以極快的速度轟然崩塌,不知道白玉霜知道此事,心中作何感想。
倘若論武技,林覺便是用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未必能攻破白冰的防線。但是論情感攻勢,白冰卻非林覺一合之将。不得不說,有的時候世間之事還真是難以言說的奇妙。
臘月初九午後,林覺一行抵達了應天府。應天府在大周立國之初名叫宋州,古稱商丘。詩經雲:天命神鳥,降而爲商。事實上說的便是上古阏伯氏被分封于此,阏伯氏人稱火神的故事。阏伯氏死後葬在此處,其墳墓便叫商丘。這當然是一種說法。還有一種說法是,應天府所在之地在中原腹地,正是南北通衢,四方交彙之所,故而商賈雲集散來,商業自顧發達,故而稱之爲商丘。
總而言之,無論是哪一種說法,這應天府都不是一處小地方。特别是大周立國以來,應天府因在中原腹地的位置,差一點便被定爲都城。倘若不是因爲西夏的威脅解除,而應天度距離遼國邊境位置過于接近的話,怕是真要成爲大周朝的都城了。
正因爲這種種的淵源,應天城也成爲中原之地數一數二的大都市。北方的大城市,除了京城汴梁,東都洛陽之外,便是這應天府了。其城廓數十裏之遙,光是城中百姓便足有六十萬之多。這等規模,足以排進大周繁華都市的TOP十之列。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林伯年坐鎮于此,之前絕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的,劇本彩排林覺也很滿意。直到臘月初十當天的那場首演結束,一切都很完美。
由于時間緊迫,林覺必須于次日便啓辰回京。當晚,林覺帶着白冰想匆匆一覽應天府的街市。兩人在寒風中饒有興緻的閑逛于街頭,當行到小東門廣場時,卻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冷冽的寒風中,小東門廣場上卻站了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個個頭上纏着黑色布帶,手中捧着油燈站在那裏。十幾名全身罩着黑色長袍,隻露出兩個眼睛的人站在前方的高台上,正大聲的說着什麽。
林覺和白冰好奇的走近,突然,幾名頭紮黑帶的百姓瞪着白冰道:“你這婦人,怎地半夜裏到處亂走,還露出頭頸來?你這是不貞潔,這是犯罪,這是亵渎神明。走開,走開。”
林覺被這不倫不類不明不白的話弄的滿頭霧水,白冰也不知所措。白白的被人說一頓,林覺豈能幹休,正欲跟他們理論。身後有人低聲道:“這位兄台,快快離開,這些人跟他們說不出理來,他們都是青教的教徒,不好惹的。”
林覺一愣,皺眉道:“青教?那是什麽教?我卻沒聽說過。”
那人擺手道:“你莫問我,我也不知道,這一年多才有的。據說此教教主是大神降臨,人稱聖公。來救苦救難,教導萬民的。這些教衆不吃肉食,隻吃青菜,故而被人稱之爲青教。他們規定女子出入要以黑袍覆面,男子要以黑帶紮首,每日三次,對天跪拜,宣頌誓言,搞得神神秘秘的。總之,不好惹,不能惹。”
林覺甚是無語。其實這些事倒也不稀奇。這時代科技落後,百姓愚昧,各種各樣裝神弄鬼的事情很多。就像真實曆史上那些白蓮教紅蓮教之類的,無一不是利用了百姓的愚昧,弄出一些花樣來。無非是欺騙百姓,斂取财物罷了。
林覺不想招惹麻煩,和白冰繞道而過。寒風裏,那人群簇擁之處,有人高聲宣揚的聲音卻清晰送入耳中。
“諸位聖兄聖弟,當今之世,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道義淪喪,人人追利而忘義。女子不在閨閣之中獨處,卻敞面露齒招搖過市,盡喪婦德人倫。男子不遵孝義仁信,見利忘義,賣友求榮,不知廉恥爲何物。世道如此下去,必遭天譴。……我青教聖公降臨,便是爲了拯救天下芸芸衆生。……凡入我青教,尊我聖公者,皆可得救贖。……你們要從自我做起,約束自己的行爲,不食肉食,肅清身體裏的污穢。約束你們的婦人,不得喪失婦德。……唯有如此,天譴降臨時,才得救贖。有些人可能會嘲笑你們,污蔑你們,诋毀我青教。聖公說了,對于那些敢于诋毀我青教兄弟姐妹的,你們不得姑息,要同仇敵忾,哪怕是将他們像豬羊一般的宰殺了。你們殺了這些诋毀我青教之人,不但無過,反而是我教中勇士……聖公說了,但信奉青教,遵教義尊聖公者,死後入雲霄天殿,并有十七處子仙女伺候。爲本教而死者,死後爲聖使,雲霄天殿中有七十二處子侍奉,魂靈永生不滅……那些诋毀者,攻擊者,死後堕入魔障,受厲鬼撕咬萬世不得超生。每日你們都要虔誠爲聖公禱祝,聖公保你們此生無憂,死後永生……”
聽着風吹來的斷斷續續傳來的話語。林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惹來數百道怒目而視的目光。
白冰忙低聲道:“你别笑了,他們似乎發怒了。”
林覺點頭,拉着白冰一溜小跑,離開了小東門廣場來到一處巷子裏,這才縱身大笑起來。
“這世道是怎麽了,怎麽有這麽多的歪魔邪道作祟?他娘的,死後七十二名處女伺候,若人人信青教,哪來這麽多處子來分啊?而且對于女子呢?倘若信教,難道死後去天殿有七十二名壯漢伺候?那這豈非更是有違婦德?婦人也吃不消啊,哈哈。這青教搞得什麽玩意兒?”林覺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白冰簡直聽不下去,嗔道:“你胡說什麽啊。不要說啦,管他們的事情作甚?”
林覺搖頭道:“不是我要管,這麽下去,必出大亂啊。隻有亂世才會有這些邪魔外道橫行的機會。這應天府的知府也不知是幹什麽吃的。怎能容這等邪教公然在城中傳播?這是瘋了麽?明日離開之前,我要去拜見拜見。”
白冰無語的看着林覺道:“我又不懂,你說的我都糊塗了。”
林覺拉着她的手道:“你不用懂,走吧,咱們回去歇息吧,今晚可惡心到我了。不逛了不逛了,還不如我們回去做我們喜歡的事情。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卻帶着你出來受氣。我是不是瘋了。”
白冰紅了臉低聲道:“你在說些什麽瘋話?我……我不高興啦。”
林覺哈哈大笑起來。
……
次日清晨,林覺果真前往應天府衙門遞了名帖拜見。林覺絕不是多管閑事,林覺是覺得,這些事其實幹系到社會的穩定,必須要在萌芽狀态下便給予遏制。否則這些邪教像毒瘤一般擴散的越厲害,會産生極其惡劣的後果,會很難收拾。不僅害民,還危害社稷安全。
遞了名帖之後,不久便有人迎接了出來。林覺來應天府是匿名前來,并沒有表明身份。但其實他是京官,又是炙手可熱的條例司的官員,雖然隻是個六品官員,但到了地方上,地方官員也是要高看一眼的。
“哎呀,本官竟以爲是做夢,沒想到居然真的是名滿天下的狀元郎林大人來到我應天府,這可真是出人意外。林狀元怎麽不早通知本官?本官也好盡地主之誼啊。”一名胖胖的官員快步而出,遠遠拱手叫道。
林覺忙笑着上前行禮道:“您便是應天知府大人。恕下官無禮,尚未知大人尊号。”
“哪裏哪裏,本官錢德祿,籍籍無名。林大人倒是名滿天下。本官對林大人的詩文敬仰萬分。快請進後堂落座說話。”
“原來是錢大人,下官冒昧來見,還請見諒。”林覺笑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呢。請,請。”錢德祿滿臉笑容,客氣萬分。
兩人進了後堂一間精緻的花廳之中就坐,林覺轉頭四顧,忽然間他看到了一副挂在香案上方的字,頓時心中一涼。那副字内容隻有四個字“聖公至大”。林覺一下子便想起了昨晚那些人口中的那個青教的聖公來。
錢德祿并沒主意林覺的臉色,着人送來茶水,笑眯眯的問道:“林狀元,本官慕名已久,今日終得一見,果然如傳說中所言的那般,一表人才,潇灑風流。我大周出了如此青年才俊,當真是社稷之福啊。”
林覺回過神來,笑道:“大人謬贊,林某那裏當得起。”
錢德祿呵呵笑道:“不是謬贊,是真心話。林大人這次來應天府是有什麽公幹麽?看林大人微服前來,事前也沒打個招呼,莫非是不可示人之事?倘若如此,卻也不必說了。”
林覺微笑道:“那倒不是,此次前來純爲私事而來,故而不宜以官身前來。”
“哦?原來是私事。然則林公子今日來見本官,卻不是有何見教。”
林覺想了想道:“錢大人,雖是私事前來,但身爲朝廷官員,下來走一趟,總不免關注地方名聲事務。我來應天府兩日,見本城百姓安居,商業繁榮,治安良好,頗爲贊歎。想來皆爲錢大人治理之功。下官佩服之極。”
“哈哈哈,哪裏哪裏,林大人如此謬贊,本官承受不起。不過……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下官受聖上和朝廷信任,來擔任應天府的知府,自然不敢有半點的松懈。我輩爲官,自然要勤政愛民,安頓一方。若說有些小小的政績的話,哈哈哈,那也是聖上天威浩蕩,聖明燭照。本官嘛,隻那麽一根小指甲蓋一般的功勞罷了。”錢德祿翹着小指甲尖笑咪咪的道。
林覺呵呵而笑道:“錢大人倒是很謙遜。不過,錢大人,下官卻發現應天府治理中的一點點瑕疵。本來我今日就要離開了,臨行之前還是決定來叨擾一番,便是想向錢大人提出此事。不知道是否唐突?”
“歡迎,歡迎之至啊。本府爲官,最愛聽的便是意見。更何況是今科林狀元指出來的意見,更是彌足珍貴。歡迎林狀元說出來,本官也好改正。”錢德祿雖然覺得意外,但還是笑咪咪的道。
林覺微笑道:“好,那我也不廢話了。我要說的這件事,其實昨晚我才知道。昨晚我和仆從自小東門廣場而過,發現那裏聚集了數百之衆,一問之下,方知是什麽青教的教衆在那裏傳教……”
錢德祿突然之間變了臉色,皺眉道:“原來林大人說的是這件事。”
林覺道:“是啊,正是此事。我閑來無事,在旁邊了解了一番,發現這幫教徒傳的都是些烏七八糟的教義。此事可不容小觑。這些人公然聚衆傳教,且規模巨大,不知錢大人知曉否?”
錢德祿聲音變冷,沉聲道:“林大人,這件事本府早就知曉,但恐怕你有些誤會。這青教教衆并非什麽烏七八糟的教徒,而是一群積極向善之人。林大人未經調查,不可亂做評價。”
林覺皺眉道:“錢大人,你該去聽聽他們在宣揚些什麽。那可不是教人爲善。我懷疑他們是别有目的,迷惑百姓。錢大人是讀書人,當知道古往今來有很多邪教道門蠱惑人心,利用百姓的愚昧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更有甚者,還會乘國亂而打劫。錢大人不可掉以輕心啊。”
錢德祿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爲難看了。緩緩起身道:“林大人,你既非朝廷派來公幹的,隻是爲了私事而來,這些事情便不要管了。林狀元雖才高八鬥,但也未必樣樣精通。譬如說這治理政務,林大人未必比本官還強。就算林大人比本官有本事,這應天府在本官治下,卻不是在你林大人治下。林大人覺得不滿意,或者去拿證據參奏我,或者是等你有一日來應天府當主官之時再來說三道四。你雖是京官,也很有名氣,但也不能這般的拿他人不作數吧。本官不才,也是一甲進士出身,爲朝廷效力二十年,才有了今日。”
林覺有些納悶,怎麽這錢德祿忽然便變臉了,這有些出乎意料。不過想一想倒也理解他,畢竟自己的身份突然跑來對他指指點點,自然是不開心的。
“錢大人勿要惱怒,我絕對不是要對錢大人的公事指手畫腳,我隻是看到了那樣的情況,以爲錢大人不知道,所以來告知大人一聲。并無他意。”林覺拱手道。
“林大人,本官并沒惱怒,隻是覺得林大人有些多管閑事。我治下之事,我能不清楚?那我豈非是個庸官?你可知道那些青教教衆做了多少爲我應天府安定的事情麽?前一段時間大旱,我應天府百姓遭災,朝廷赈濟未至,局面即将混亂之時。正是青教教衆挺身而出,救濟百姓。他們連肉都不吃,隻吃青菜,這樣的人難道不是與人爲善之人,爲何你要如此诋毀?林大人,這世界陸離多端,各色人等皆有,要有容人之量,不要因爲随便給人下結論打死。據我所知,青教教化百姓,救濟四方,我應天府百姓無不敬仰膜拜,這對于地方的治安和穩定也都有着很大的功勞。你适才也說我應天府百姓安居,商賈繁榮,那也得算上青教一份功績才是。”錢德祿滔滔不絕的道。
林覺覺得頗爲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似乎這位錢知府的口中,青教并非如自己所想?可是昨天自己是親耳聽到了他們在傳教的話,完全是煽動欺騙之言,且帶有暴力的傾向。所以自己才覺得有些問題。可這錢德祿口中的青教卻是另一種模樣,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林覺正在思索,忽然間,外邊傳來銅鍾的铛铛之聲。林覺吓了一跳,沒想到這知府衙門後宅之中居然有鍾聲,這又不是寺廟裏。
但這鍾聲一起,錢德祿卻立刻起身來道:“林大人,本官還有些重要的事務要處理。倘若林大人再無其他事,隻是關于青教的事情,那恕我不能多留林大人了。林大人既要回京,便祝林大人一路順風吧。”
林覺尴尬之極,這幾乎等同于被錢德祿給轟出來。錢德祿一點面子也沒給自己,和之前的客客氣氣已經判若兩人。甚至臉上還帶着一絲狠厲之色。
林覺無法再逗留下去,隻得拱手告辭。差役送林覺出來,走在回廊上的時候,林覺無意間回頭,卻從虛掩的花廳門的縫隙裏看到了裏邊的錢德祿正跪在那副《聖公至大》的字畫面前,頭拱着地,高高的翹起屁股,虔誠的跪拜。
刹那間,林覺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這錢德祿自己就是青教教徒,這時刻正是他的禱祝時間。如此一來,錢德祿之前态度的轉變以及對青教的維護便瞬間變得極爲合理了。
走在街道上,林覺更是看到了很多人在街頭,大樹下,店鋪前,甚至在馬車裏跪拜叩首,神神鬼鬼的樣子。這讓林覺更是突然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懼。這些人應該都是青教教徒,都在爲那位所謂的聖公而禱祝祈福。雖然人數并不算多,但林覺能感覺到它已經像是一顆毒瘤一般正在彌散傳染。甚至朝廷的官員,都已經被它滲透了。
這絕對不是什麽好現象,但此時此刻,林覺卻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林覺打算回到京城後将此事告知方先生和嚴正肅,聽聽他們的意見,或許會有什麽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