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丹紅和謝莺莺驚愕的看着向林覺。謝丹紅心中得意的想:雖然我這辦法有些下三濫,但我的想法可沒錯,我抓住了林公子的弱點,他果然是不肯始亂終棄的。這事兒終于成了。
謝莺莺紅着臉看着林覺道:“公子……我說的話你沒聽明白麽?”
林覺道:“聽明白了,那又怎樣?我決意要娶你了,你說再多也沒用。不管是逼迫我的也好,下三濫的手段也好,我認了。我要娶你,不許你不同意。”
謝莺莺張着小嘴愣了半晌,輕聲道:“公子這麽霸道的麽?”
林覺盯着謝莺莺的臉道:“對,我就是這麽霸道。你今後入了我林家門,你便知道我會更霸道,最好現在有心理準備。”
謝莺莺羞怯轉臉,沉吟半晌,終于低低的道:“知道了。”
謝丹紅大喜過望,沒想到事情居然又有了轉機。林公子同意娶,莺莺也答應了,一件本來糟糕的事情,忽然又有了個事前自己期待的結局,當真如大劇院演出的那些大團圓的劇目一般皆大歡喜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不枉我一番心思,我……我都高興的要哭了。”謝丹紅擦着淚道。
林覺皺眉喝道:“丹紅姐,回頭我再和你算賬。你居然敢這麽對我,你好大的膽子。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整治你的。”
謝丹紅賠笑道:“公子千萬莫生氣啊,奴家也是沒辦法了,奴家給公子磕頭賠罪,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了好麽?”
“哼,我可不想聽你啰嗦。還不請郎中來瞧瞧莺莺的傷勢,也不知傷了多重。對了,還不拿幾件衣服來讓我們穿。你看我們這身上,衣不蔽體的樣子,想要我們出醜麽?”林覺怒道。
“是是是,我這便去。”謝丹紅爬起身子要走。謝莺莺叫道:“莫叫郎中,我不想鬧的沸沸揚揚的,我沒事。我回房去歇息便好。誰來扶着着我去,我怕是走不動了。”
林覺關切的問道:“當真無礙麽?那一下撞得很重的。身上可有什麽地方疼痛麽?”
謝莺莺紅着臉搖頭,心道:頭上的疼痛輕的很,倒是有些地方現在很疼,那還不是你造的孽。
林覺道:“既如此,确實不必張揚。請了郎中來,大夥兒怕是都知道了。回房歇息也好。今晚我不走了,我留在這裏照顧莺莺,媽媽,麻煩你打發人去我府中說一聲,就說我留宿于此。”
林覺伸手将謝莺莺抱了起來。
謝莺莺羞紅了臉低聲道:“公子……其實不必如此。既得公子垂愛,莺莺已經心中歡喜,再說身子也無大礙……”
林覺微笑道:“怎麽?趕我走麽?”
謝莺莺羞澀摟緊林覺,輕聲道:“公子想怎樣便怎樣吧。”
林覺呵呵而笑,抱着謝莺莺走向門口。謝丹紅忙出去将走廊裏幾名支棱着耳朵偷聽的女子趕走,林覺抱着謝莺莺出來,走到西首謝莺莺的閨房内,緊緊的關上了門。
是夜,林覺密切觀察謝莺莺的狀況,發現謝莺莺确實并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林覺擔心謝莺莺會撞成腦震蕩,留下後遺症什麽的,所以才決定留下來觀察。雖然林覺覺得這時候不應該再做些什麽,但兩人新嘗滋味,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後又正情在濃時,半夜裏終于忍不住行雲布雨纏綿起來。之前是在春藥作用下,兩人都處于半瘋狂的狀态之中,故而在感覺上并不美好。但此刻同房,正是蜜裏調油之際,半推半就半遮半掩,更有一番滋味。這一番雲雨,方得極樂之歡。
……
寒風呼嘯,夜色沉沉。距離杭州一千八百餘裏的汝州城郊外,漆黑的夜幕之中,一隊滿載物資的大車正悄無聲息的行走在崎岖的官道上。
身材五短精壯的梁七走在大車隊伍的後方,警覺的雙目盯着周圍的黑暗,更是緊張的注意着後方的汝州城的動靜。昨日午後,他才抵達了汝州城。按照林覺的交代,他在城中打聽了許久,選定了一家叫榮昌的商行,因爲這家商行的規模不大,生意也一般。這樣的商行最需要生意。
梁七去見了榮昌商行的掌櫃,見了面梁七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将一萬一千兩銀票拿出來給榮昌行的趙東家過了個目,那位趙東家頓時便謙卑的如同一隻哈巴狗一般了。
不過,當趙東家聽說,這位梁爺是要采購糧食物資送往伏牛山東邊的嵩縣一帶時,頓時有些躊躇。進入伏牛山地界可不是開玩笑的,哪裏匪患橫行,極不太平。誰敢将貨物在伏牛山邊運送來去?那豈非是自找麻煩。土匪們搶了貨物不說,送貨的人怕是也難以活命。而且更加讓這位趙東家覺得不安的是,這位梁爺采購這麽多的糧食物資送往伏牛山地界,這裏邊明顯有些不對勁啊。這姓梁的莫不是山中的土匪不成?
梁七看出了他的顧慮,于是告訴趙東家,東西隻需送到嵩縣境内靠近落雁谷的官道上便可,不必再往山中去。自己敢保證運送物資之人的安全。另外,梁七告訴趙東家,所有的物資和車馬人力的價錢,趙東家都可以加利三成。也就是說,這一筆生意做成了,榮昌商行可得利三千兩以上。趙東家如果不敢賺這筆錢,那麽自己便去找第二家,總之買賣不成仁義在,倒也不用糾結。
梁七這麽說是遵照了林覺的囑咐。林覺交代過,采購物資要找那些中小商戶,因爲這些商家生存的壓力較大,一般沒什麽大生意上門。特别是汝州這個地方,雖然城池不小,但說它是窮鄉僻壤其實也并不爲過。這裏雖屬京畿道,距離京城也隻有四百餘裏,但此處可并不是什麽繁華的所在。相較于東南繁華之地,乃至于北方京城洛陽大名府等處,這裏其實相當的貧瘠。在這種地方的商家其實生存的很艱難,大商戶還好,可以有實力行商各處,中小商戶基本上都是勉強維持生意罷了。
林覺雖并不精于商道,但數月時間掌管林家生意的經曆也讓他接觸了許多杭州城中的中小商戶,自然也知道他們的生存狀況。不少中小商賈主動上門求的林家在生意上的照顧,哪怕有一點點的微薄之利,他們也會願意合作。那是因爲他們的生存空間被擠壓的厲害。杭州如此,各地也必相同,所以林覺才會讓梁七找一些中小商戶洽購物資。因爲林覺知道,這些商戶爲了利益會不顧一切,哪怕是知道這筆物資的用處,他們恐怕也敢于铤而走險。
果然,面對這一筆做成了便得三千兩銀子的暴利的誘惑,趙東家無法拒絕。要知道他的榮昌商行一年賺的淨利也不過八百兩而已,這一筆做成了,可是他四年的所得。所以,即便趙東家嗅到了這位梁爺的身份甚是讓人懷疑的味道,他還是願意去搏一把。所謂富貴險中求,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筆生意跑了,隻要做的小心翼翼,便一點問題也沒有。
趙東家答應了下來,接下來便開始在在汝州城中開始了大采購。不用梁七吩咐,趙東家自己都做得小心翼翼。他知道大規模的采購是有危險的,會引起一些人的懷疑。于是他的采購都是向一些生意慘淡的小商戶采購。這樣其實便等于是分散了注意力。一戶采購和多家采購等于攤薄了風險。同時,這些小商戶們還會對自己感恩戴德,何樂而不爲?
一個下午,所有的物資都已經采購完畢。接下來的難題是如何讓這麽多的物資出城而不會引起懷疑。趙東家充分發揮了他的聰明才智,采用的是化整爲零的策略。将五十餘兩大車的分爲七八隊,并且分散數撥從東西南北四城出城,每一撥隻是三五輛而已,這樣便成功的避免了在出城時被盤查的官兵發覺。雖然頗耗時間,出城後的物資不得不繞道往西集合起來,所以一直忙活到三更時分,整個車隊才得以在城西的官道上集合起來。
看着望不見頭尾的大筆物資的車隊,梁七長長的松了口氣。總算是最難的采購這一關過去了。當然接下來的事情也并不輕松,要在天亮前急趕一百多裏,在被嵩縣拒守的守軍發現之前,将這筆物資送達落雁谷以東的官道上,這也是一個艱巨的任務。無論如何,這個任務必須完成。
車隊開動,十月初月黑風高,路面崎岖,冷風刺骨。五十餘輛大車摸黑往西而去。接下來的四個時辰簡直是艱險重重,路上幾輛大車不慎傾覆于山道之中,無法收拾。梁七不得不忍痛放棄這些物資,繼續前行。天蒙蒙亮時,過嵩縣縣城南側,梁七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上。這時候要是被嵩縣的守軍發覺,派兵出來盤查,那可全都完了。本身車隊到了嵩縣繼續往西便毫無理由,沒有人會攜帶大批物資進入伏牛山,除非是去資匪。
梁七念了幾千句阿彌陀佛觀音保佑,或許這起到了效果。雖然朦胧的晨光之下,南城的守軍似乎發現了車隊,但他們并沒有選擇出城來盤查。一個時辰後,陽光灑滿山野之時,車隊抵達了落雁谷以東的一道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