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正合謝丹紅之意,她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道:“對對,公子說的很是,咱們的提票價。包廂得提幾兩銀子的價錢。咱們的戲這麽好,伺候的這麽周到,怎也要多從他們口袋裏掏些銀子出來才是。林公子你說是不是。”
林覺笑着點頭道:“於我心有戚戚焉,丹紅姐和我想的一樣。有錢人的銀子不賺白不賺。這一次海報上署我的名字,我林覺總也大小是個名人吧,憑着我的名字也該漲銀子才是。對了,之前不是有不少人想要和我見面,要我簽名的劇本麽?以前我拒絕了,現在一概來者不拒。丹紅姐去将以前的劇目劇本送去書社印個幾百本。咱們明碼标價,本人簽名二十兩銀子一本,加上謝姑娘和全體演出人員的全套親筆簽名便三十兩一本。也别嫌貴,願者自買,不買别啰嗦。”
謝丹紅眉開眼笑,拍着膝蓋叫道:“哎呀呀,這可太好了。公子早松口,咱們要多賺多少銀子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公子簽名的話本呢。早先是怕洩密了,再加上公子不肯這麽幹,不知多少銀子跑了。公子既松了口,這一項便要多賺幾千兩銀子呢。對了,還有人希望能和公子喝茶見面呢,說是也給銀子。林公子你覺得……”
“可以。一樣的明碼标價。想和我喝茶吃飯的,一頓飯一百兩銀子。少一個子兒也不成,多一個子兒我也不要。不過可說好了,隻吃飯聊天,我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林覺抖着二郎腿道。
謝丹紅捂着嘴巴笑的身子打顫,連聲道:“那是自然,咱們可是大名鼎鼎的林公子,萬一那家千金小姐傾慕公子,花了銀子見公子卻圖謀不軌,豈非虧大了。公子……嘻嘻,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想要有非分之想,那可是要花大價錢的,一百兩銀子怎麽夠?起碼要一千兩銀子。”
林覺翻着白眼,心道:幸虧自己提前說明了,否則這女人怕是忘不了她老鸨子的本行,把自己當做她手下的紅牌了,真的會爲了銀子把自己當鴨子賣?不過林覺現在早已變成了一個财奴,他要不惜一切的賺銀子,雖說沒到賣身的地步,但以前這些靠着自己名氣賺錢的手段自己現在可是一點也不嫌棄了。反而覺得多多益善,因爲自己現在可是缺大筆的銀子要用在伏牛山的衆人身上,那可是救人性命的事情。
謝莺莺看着眼前這兩個人甚是無語,謝莺莺很聰慧,心也很細,她覺得林公子有些奇怪。以前林覺死活不同意用這些手段掙錢的,而且提票價也是很謹慎的,總是說有的賺就成了,不用太貪心。但現在卻似乎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林公子絕不會是爲了讨好媽媽而這麽做的,難道說林公子現在變成了财迷?又或者是很缺銀子花?
林覺注意到謝莺莺的表情,回頭對她笑道:“謝姑娘,且莫急着看話本,一會兒我會跟你詳細的談論的,便于你更好的把握人物,也便于你排演時指導其他人。”
謝莺莺喜道:“那太好了,公子留下來吃晚飯麽?媽媽,那咱們得準備些酒菜才是。”
謝丹紅還沉靜在歡喜之中,聞言忙拍手笑道:“對對對,我這便去準備,莺莺你陪着公子說說話,我去準備好酒好菜去。”
……
二樓小廳之中燭光搖弋,桌上滿滿一桌菜,一壇開了泥封的好酒散發着濃郁的香味。林覺坐在東首紅木椅上,身旁坐着的是沐浴之後換了一身淡色褙子裝的謝莺莺。謝莺莺的發髻微濕,身上散發着沐浴後的淡淡香味。
“林公子,适才奴家對公子有些無禮,奴家自罰一杯,以表歉意。”謝丹紅端起酒杯站起身來,仰脖子咕咚喝下。
林覺制止不及,笑道:“丹紅姐不必如此,你剛才數落的對,我卻有不當之處。不過,下次丹紅姐罵人的時候給我些面子好不好?”
謝丹紅咯咯笑道:“再不罵公子了,公子是我們望月樓的恩人,丹紅粗鄙之人,公子不要見怪。但話說回來,奴家也确實是着急了,按照公子的吩咐,咱們最近招了不少人手,爲了将來在各處開辦劇院分号做準備。上上下下都有兩百多号人了,這麽多人要發銀子要吃飯穿衣,奴家倍感壓力。所以才有了那麽失态。”
林覺點頭道:“我明白,不過目光不可短淺,現在儲備人力,訓練演員和配備的雜役工匠,這是爲了以後擴張的時候能更加的方便。下一步我認爲咱們得着手進行分号開辦的事情。以前我想在周邊城池擴張,現在我認爲該直接去京城開辦分号,若是能在京城站穩腳跟,更利于輻射南北,以後開辦分号便更加的便當。你們說呢?”
謝丹紅道:“奴家對這些大事可不太明白,這事兒得公子做主才成。公子怎麽說,奴家便怎麽辦。不過在京城開分号,怕是成本不小吧。京城地價很貴,咱們要辦個大劇院,起碼需要幾萬兩銀子。咱們賺的銀子怕是都要投進去才成,這風險是不是太大了。”
林覺笑道:“投入大,回報也更大啊。京城首富之地,将來票價可要比杭州高出數倍。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不過此事暫時還辦不成,畢竟前期的準備還都沒做好。京城的市場也還沒做調查,要做也得去摸清情形,方可做好各方面的準備。”
“公子所言甚是,公子怕是要抽空去一趟京城才成。這些事還是公子出面才成,我們女子不好去辦。”
林覺點頭道:“那是自然,這事兒自然是我去辦。”
謝莺莺輕聲道:“媽媽,咱們現在喝酒,不用談那些事。林公子到現在還一口酒菜沒吃呢。”
謝丹紅拍了自己額頭一巴掌,責怪道:“哎呀,我可真是怠慢的很。來來,奴家這便敬公子一杯。”
謝丹紅咕咚一口喝光了酒,林覺笑着舉杯喝光,拿起筷子吃菜。謝丹紅又敬了一杯酒後,三杯酒下肚,臉上微微發紅,身子也有些晃悠起來。看樣子似乎要醉了。
“媽媽,你的酒量也不大,不要這麽一杯一杯的喝,待會要醉的。慢點喝便是。”謝莺莺低聲提醒道。
謝丹紅笑道:“不打緊,我敬林公子幾杯便不喝了,你們還有事情要談,我在這裏礙眼的很,我可是有自知之明。”
謝莺莺紅着臉瞟了林覺一眼,皺眉低聲道:“媽媽,不要亂說話,你喝醉啦?”
謝丹紅迷瞪着眼道:“醉啦,現在怎麽這麽沒酒量啊,這便頭暈目眩了。罷了,我還是回房歇着了。莺莺啊,我跟你說啊……”
謝莺莺本能的覺得要糟糕,忙要制止,謝丹紅卻已經說出口來:“我跟你說啊,你可得抓住機會啊,再不抓緊,怕是要遺恨終生。你就是臉皮薄,指望着他主動是不成的,你喜歡林公子便跟他說啊,憋着不說,自己折磨自己,到頭來人老珠黃,更是沒機會了。别怪媽媽啰嗦,你得主動些。”謝丹紅道。
謝莺莺臉上一片血紅,一口酒沒喝,此刻卻像是喝了酒一般。心中埋怨着謝丹紅也太失禮了,林覺就坐在這裏呢,怎地便說出這些話來。一時羞得恨不得鑽到地下去。
林覺也有些尴尬,他聽的一清二楚,知道謝丹紅說的是什麽。雖然沒點自己的名字,但也清清楚楚。無奈之下,隻得假裝吃菜,裝作不知。
謝丹紅其實可沒醉,歡場上出身之人,三杯五杯根本不在話下,眼下這狀态不過是她故意僞裝罷了。她隻是借着醉酒爲僞裝,然後說出這番話來,捅破這層窗戶紙。看似說給謝莺莺聽,其實是說給林覺聽的。她要林覺知道莺莺對他的情義,爲莺莺的未來助力一把,否則這件事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了局。
說了這些話,謝丹紅也不好久留。于是起身扶額道:“奴家已經頭暈了,奴家失禮,奴家告退。莺莺陪着林公子多喝幾杯。”
說罷不待林覺說話,便福了福,起身飛快的去了。
屋子裏剩下林覺和謝莺莺兩人坐着,氣氛突然有些尴尬。半晌,林覺打破尴尬,笑道:“丹紅姐酒量這麽小麽?這才喝了三杯酒,便已經胡言亂語了?”
謝莺莺紅着臉低聲道:“公子莫怪。媽媽喝醉了亂說話,公子千萬不要生氣。”
林覺笑道:“醉話當不得真,我才不會生氣呢。來來來,我們喝一杯。”
謝莺莺心中微感失望,一方面希望林覺不在意剛才媽媽的胡言亂語,另一方面林覺真的表現出不在意,卻又覺得心中空落落的。難道他沒聽懂麽?還是故意裝作聽不懂?無論是怎樣,他表現的如此平靜,那便是……對我并無情義。也許媽媽說的對,我和他終是不可能的。
林覺沒注意到謝莺莺的自怨自艾,早已岔開話題到話本上。謝莺莺打起精神和林覺探讨兩本劇目裏的唱段和情節,但不知爲何始終靜不下心來。
劇目的事情說完了,兩人已經喝了不少,一小壇酒已經見底。謝莺莺叫了一聲,外邊一名少女捧着一壇酒進來擺在桌上,酒壇已經細心的被打開,裏邊酒香撲鼻。
林覺喝的正有感覺,這酒是好酒,林覺好多天沒喝酒,此刻有美女相伴,談談說說,心情松快之極。抱起酒壇子給自己個謝莺莺斟了酒,兩人頃刻又喝了兩杯。
“好酒,好酒。這一壇滋味似乎更好些,丹紅姐今天是大破費麽?将珍藏的好酒也拿出來了麽?”林覺笑道。
謝莺莺也喝的臉上暈紅,微笑道:“難得媽媽這麽大方,媽媽有個小酒窖,裏邊全是珍藏的好酒。”
林覺笑道:“改日偷偷給她喝個精光。這酒喝的有些熱,我脫了外袍可好?不算失禮吧。”
謝莺莺抿嘴笑道:“這算什麽失禮,你是這裏的東家啊,你想怎樣便怎樣啊。”
林覺确實身上有些發熱,于是笑着起身來脫了外邊的罩袍。謝莺莺忙起身替林覺将罩袍挂在衣鈎上,回身過來時,林覺又幹了一杯,正美滋滋的回味着。
謝莺莺替林覺斟上一杯酒,輕聲笑道:“對了,尚且沒問公子大考如何了?”
林覺擺手道:“還沒張榜,誰能知道。”
“不用說,公子定然是會高中的。似你這般才學人品,若是不中的話,那可真是老天無眼了。”謝莺莺笑道。
林覺哈哈笑道:“老天有時候就是瞎子,所以,怪老天可不成。中便中了,不中也沒什麽。”
“公子放心,一定會中的。公子知道麽?秋闱大考那天,奴家去了貢院街口了,還見到公子和綠舞小虎了呢。怕打攪公子,便沒跟公子說話。”
林覺笑道:“你也去了啊,怎麽不跟我見面?那又有什麽打攪的?難道是去送如意郎君去考試的?”
謝莺莺紅了臉嗔怪道:“公子說笑了,莺莺哪有什麽如意郎君?”謝莺莺委屈的不行,心想:我是特意去瞧你的,你卻說這樣的話。
林覺笑道:“自然是說笑的,莺莺姑娘是去送我的是麽?”
謝莺莺心中怦怦跳,點頭道:“是,秋闱大考這麽大的事情,奴家自然想去盡一份力。那日我帶了些吃的去,想交給公子的。但後來聽說所有的吃食都要被切割檢查的,我帶的是糕點,一切開來便全碎了,公子定要笑話,所以想想便罷了。綠舞小妹妹定然是準備的很周到的,倒也不用我多操心。”
林覺笑道:“是啊,确實檢查的很嚴。綠舞給我烙了糖餅,被切的四分五裂,裏邊的糖心都流出來了,真是一塌糊塗。小點心那便更是不堪了,你是對的,送給了我我也吃不成。”
謝莺莺點頭,又問道:“公子秋闱考的如何?哎,我這是多此一問了。以公子的才學,自然是會高中的。”
林覺笑道:“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你也太高看我了。不過我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若是秋闱都不過,豈非有辱方先生門下之名。”
謝莺莺點頭道:“公子自然是會中的,明年的春闱也要中了。之後便要做官了。公子做了官之後會離開杭州了,到時候也許我們便再無相見之日了。”
林覺一愣,旋即笑道:“這有什麽,想見自然還是能見的,不過是隔了山水罷了。再說,科舉的事誰能說的準?即便我有信心,卻也還是要朝廷賞識才是。”
謝莺莺低聲道:“公子一定會中高中的,莺莺很肯定。公子會有大好的前程,莺莺很開心。我敬公子一杯,預祝公子秋闱春闱都一帆風順,将來飛黃騰達,世人仰慕。”
林覺笑道:“借你吉言。”
兩人喝了酒,謝莺莺眼神迷蒙道:“到那時公子還會記得莺莺麽?莺莺也不知會在哪裏了。”
林覺笑道:“怎麽?莺莺姑娘會想念我麽?”
謝莺莺低下頭沒敢說話。林覺話一出口,心裏有些後悔。自己既然并不想招惹謝莺莺,又何必說這種話來調戲他。看了一眼謝莺莺,忽然不知爲何,覺得謝莺莺今天特别美豔。紅豔豔的臉蛋,修長的脖頸,勻稱柔美的身材,以及喝了酒後迷蒙的如霧一般的眼眸。無論從哪一個标準衡量,都是個絕色美人。
林覺忽然想:自己其實不該這麽逃避,這麽美貌的姑娘,若是被自己耽擱終身,那可不好。或者,自己該跟她說清楚才好。
“莺莺姑娘莫要誤會,我的意思是說,你我是好朋友,将來我們無論在何方,自然是會想起對方的。”
謝莺莺低頭輕聲道:“奴家明白,公子将來無論在何方,莺莺……莺莺總是不會忘了公子的。莺莺也希望公子能記得我,那便心滿意足了。”
林覺輕歎一聲,轉頭不語。
謝莺莺看了林覺一眼,輕聲問道:“林公子怎麽了?是否莺莺說錯了話了?”
林覺搖搖頭,看着謝莺莺紅紅的臉龐,沉聲道:“謝姑娘,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思。我非草木,豈能不知姑娘對我的情義?适才丹紅姐說了那些話,我知道都是說給我聽的。謝姑娘賢淑美貌品行端正,林覺對姑娘的印象也很好。每次來見姑娘,林覺均有如沐春風之感。在姑娘面前,我覺得很自在,很舒坦。”
謝莺莺雙眸發亮,眼中滿是喜悅的光芒,心中也思緒萬千。這是第一次林覺主動說出這些話來。他終于正視這個問題了,他這話也是承認對自己有好感,那麽……他……他會如何對我?
“可是謝姑娘,不瞞你說,我已經欠了另外的人的情債,不敢再有非分之想。所以,我不能欺騙你,我也給不了你什麽。”林覺低沉的聲音繼續響起。
謝莺莺心頭一震,仰頭道:“是梁王府的小郡主麽?”
林覺一愣,驚訝道:“你怎麽會想到她?”
謝莺莺輕聲道:“莺莺自然是知道的,你和小郡主來這裏多次,雖然你們刻意保持距離,但莺莺卻是看得出來的。身爲女子,對這些事的敏感你是不會懂的。”
林覺苦笑道:“可怕的女人的直覺,我确實沒太懂。罷了,我也不瞞你,我和小郡主确實……兩情相悅,但我們身份懸殊,也未必能在一起。但我卻不能辜負她,她對我很好,我不想當負心漢。”
謝莺莺皺眉道:“你和小郡主的事,跟莺莺有何幹系呢?莺莺并沒有奢望能夠正爲你身邊唯一的女人。似林公子這等人品,有很多女子愛你,其實……也是很正常的。莺莺并無争風吃醋之想,莺莺也不奢望一人獨占你的心,隻求……隻求能侍奉公子身邊,終身有靠便是了。”
謝莺莺是鼓起勇氣說出這些直白的話來的,她覺得自己必須要表明态度,也許林覺是以爲自己要當正房,所以才不敢接受她,而自己哪裏有這樣的奢望?話不說清楚,怕是再沒機會了。
林覺有些感動,謝莺莺坦誠要當自己的側室,這自然是林覺夢寐以求之事。身邊嬌妻美妾多多益善,這是每個男子的夢想。林覺也不想虛僞的說自己不想,但林覺是穿越之人,心裏還是不能心安理得的,總覺得這麽做是有虧于心的。除非是真正的心甘情願,否則林覺是不會立刻便答應的。
“謝姑娘,得姑娘垂青,林覺自然是很開心的,但這樣的話,對你豈非并不公平。以姑娘的容貌人品,大可找個才俊之士爲依靠,而且會是正房身份,何必要做側室。你該知道,這二者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林覺道。
“公子是嫌棄莺莺的出身麽?莺莺雖出身風塵,但莺莺潔身自好,從未敢玷污自己。公子倘若不信,我……我……”謝莺莺臉上漲得通紅,眼睛瞪的老大,語無倫次起來。
林覺忙道:“不不,謝姑娘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姑娘潔身自好,出淤泥而不染,我是真的認爲姑娘會有更好的歸宿的。”
謝莺莺搖頭道:“公子不必解釋了,公子對我無意便直說就是,莺莺不會糾纏,也不會恨公子的。公子莺莺的救命恩人,從公子救了莺莺性命的那一天開始,莺莺便已經決意今生隻侍奉公子一人了。這一年多來,和公子能相識并且能經常聆聽公子教誨,莺莺已經很滿足了。公子要我嫁給另外的人,那是絕無可能的。我承認這世上好男子多的很,但他們誰能比林公子更優秀?認識了公子之後,任憑他才高八鬥貌若潘安,在莺莺眼中卻已毫無吸引力。莺莺并非是沒人願意娶的,這一年來,多少男子願意娶莺莺進門,願意給我正妻之位,但那又如何?若所嫁非所愛,莺莺甯願不嫁。”
林覺愣愣的看着謝莺莺,他沒想到,自己在謝莺莺的心目中已經深愛到了如此的地步,這讓林覺心中既有虛榮的歡喜,也有驚訝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