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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八章不堪的過往

嚴正肅曾在三天内上書十二篇,洋洋灑灑近五萬言,毫不留情的指出了一系列的朝政弊端,以及規避懲罰之策,點了當時朝中九位位高權重的重臣之名。指明道姓的說他們食君之祿不忠君事。那一次朝堂上下無不震動,所有人都爲他捏了一把汗。

幸而,先皇爲人寬厚,處事也很有方式,巧妙的從中斡旋,既安撫了被點名的重臣,也沒有對方敦孺的舉動進行懲罰。但自此之後,方敦孺敢言敢谏的名聲便爲世人所知。方敦孺勤于思考,于事有獨到見解,寫出了《長治策》《國安論》《谏聖十二思疏》等著名的策論文章,且更有詩文詞賦文采絕佳,故而博得美名。很多人都想拜方敦孺爲師,但方敦孺卻一一蜿蜒謝絕。所以,當方敦孺收了這吳春來爲弟子的時候,自然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方敦孺收了吳春來爲弟子之後,可謂悉心教導,愛之如子。當時的方敦孺也才三十來歲,自己也沒有子嗣,幾乎把吳春來當做是兒子看待。吳春來住在方家,吃在方家,簡直就是方家的一員。

二十年前,梁王郭冰和呂中天交惡,開始互相傾軋的時候,呂中天因爲吏部侍郎何元慶私自提拔其親眷一案被郭冰安排言官們攻擊,呂中天自請辭相。方敦孺因爲名氣人品均爲人所稱道,所以進入政事堂,不久後被拜爲副相。而吳春來也在不久後的科舉中一舉中的。春闱大考中了二甲十六名,年紀輕輕便魚躍龍門。然而,就在這時候,一切都變了。

僅僅一年時間,接替呂中天的爲宰相的老臣馮子嶽病逝,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時任參知政事的方敦孺要執掌宰相大印的時候,先皇卻重新啓用了呂中天。呂中天和方敦孺豈會調和,在政事堂内部,兩人勢成水火。而此時,吳春來扮演了一個極爲不光彩的角色.

吳春來科舉之後想要恩師幫他謀求留在京城爲官的便利,但方敦孺認爲,他應該去京外爲官曆練一番,體察民情,做些實事提高自己,将來回京爲官方有所作爲。吳春來表面維諾,心中卻很不高興。

呂中天當時正和方敦孺較着勁。他很想将這個又臭又硬的家夥踢出政事堂,但是他又苦于找不到方敦孺的把柄,因爲這個人實在沒把柄可抓,他不貪污不枉法不徇私不舞弊,堪稱鐵闆一塊。呂中天很是頭疼。就在暗中找方敦孺把柄的時候,呂中天獲悉了方敦孺的弟子吳春來想留在京城卻被方敦孺拒絕的事情。于是呂中天便命人安排了吳春來和自己的一次見面。幾經試探之後,呂中天決定從吳春來身上下手。他告訴吳春來,自己會給他在政事堂安排官職,跟在自己身邊。但作爲交換,吳春來必須告訴自己方敦孺的一些不爲人所知的事情。這其實便是要吳春來背叛恩師,當自己的卧底。

讓人驚訝的是,吳春來居然欣喜若狂的答應了下來,他依照呂中天的指示,利用在方敦孺府中出入方便的契機找來了方敦孺很久以前私下裏寫的一些詩文。那些都是方敦孺在禦史台爲官時目睹的都是官員貪腐枉法的案件之後寫的一些詩文,那些詩文中不免會有些對朝廷的不敬之語,但那本就是一種私底下的發洩,卻并不會流傳出去。然而,當這些東西落到了呂中天手中,那便成了重磅炸彈一般。

經過數月的整理,呂中天将整理出的方敦孺的不敬言論呈給了先皇,先皇觀之極爲不悅。但其實先皇并沒有打算治方敦孺的罪,因爲他知道方敦孺的脾氣。但方敦孺的行爲卻讓先皇對他逐漸疏遠,當時方敦孺正力主一項吏制改革措施的通過,呂中天竭力反對,本來先皇已經準備同意方敦孺的意見了,因爲此事一出,先皇立刻批複了兩個字:“不準!”

方敦孺想求見聖上弄清原委,先皇避而不見,隻将其映射朝廷的詩文命人送來給方敦孺看,方敦孺見到這些詩文之後才恍然大悟。吳春來倒也不狡辯,自承是自己所爲,因爲他覺得方敦孺耽誤他的前程,他必須要自己爲自己的前程拼搏。方敦孺大受打擊,當即将吳春來逐出門牆,發誓從此不再收弟子。在政務上,因爲此事,方敦孺在之後的時間裏屢屢受挫,其所有建議都被駁回,一切想法聖上均不予采納,在政事堂中逐漸成了孤家寡人。

在這種情況下,方敦孺憤而辭官。先皇其實隻是想冷一冷方敦孺,挫一挫他的銳氣,命人去安撫方敦孺。但方敦孺卻知道,呂中天在朝中,自己是絕無發揮的餘地,堅決請辭。先皇挽留再三,方敦孺隻是不肯,最後先皇也心中不悅,索性準了他的辭呈。

方敦孺辭官回到杭州開辦了松山書院,吳春來則得償所願進入政事堂爲官。在他的參與策劃下,呂中天的政敵一個個被鏟除,呂中天對他也極爲器重。呂中天甚至爲吳春來做媒人,将已故副相秦澤安的愛女嫁給吳春來爲妻。更是一路提拔他做到了吏房主事的高位,勢頭甚是強勁。有人甚至私底下議論,吳春來不久後恐要提拔爲參知政事,正式進入政事堂權力核心,将來接替呂中天之位拜相,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吳春來背叛師門的事情也随着吳春來的步步高升權勢益高而逐漸爲人所淡忘,随着時間的推移,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吳春來那一段不堪的過往了。

……

府衙大堂上,一杆官員坐着閑聊半天,嚴正肅卻一直沒有出來見客。招呼他們的是杭州通判張逸。張逸忙前忙後的對着吳春來和樞密院主事李實清獻媚,臉上的笑容令人作嘔。

“張大人,怎麽回事?嚴知府怠慢我等倒也罷了,吳主事和李主事兩位大人千裏迢迢來到杭州,他這個當知府的怎地不開招呼?昨晚不去碼頭迎接倒也罷了,在他衙門裏還不出來見人,可有些過分了吧。”揚州知府劉勝終于忍不住不滿的道。

張逸忙賠笑道:“劉大人莫惱,嚴大人昨日去了錢塘縣視察堤壩建設之事,也是半夜裏才回來的。也不是故意怠慢幾位大人。幾位大人且寬坐,下官再去催他一催。抱歉抱歉。”

面目英俊的吳春來放下手中的茶磚微笑擺手道:“不用去叫了,嚴大人忙于公務辛苦的很,多休息一會兒也是應該的。我們就在這裏坐着閑聊便是,倒也沒什麽大事,一會兒我們便去館驿休息。張大人安排下住處也便也罷了。”

張逸忙道:“安排好了,下官早就安排好了。館驿住着怕是不太合适。再說了,這一次來的人多,館驿便讓其他人住吧。下官已經騰空了我家的一座宅子,幾位大人可下榻寒舍。雖然寒舍寒酸之極,但倒也潔淨安甯。”

吳春來呵呵笑道:“那怎麽好意思?怎可叨擾張通判一家不得安甯?”

“不叨擾,不叨擾。吳大人和諸位大人能落足下官寒舍,那是下官全家的榮幸。不瞞諸位大人說,我兄長前幾日便寫了信來,着我好好的招待吳大人,我若招待不周,我大哥可是要怪我的。吳大人也莫要擔心不方便,那是我一處别苑,就在湧金門内,出入也自方便,宅子倒也雅靜。”

“好好好,那便叨擾了。沒想到計相如此客氣,還特意寫信來要你招待我等。回京之後,我定要去計相府上登門道謝。”吳春來呵呵笑着點頭道。

張逸喜不自禁,他早幾日便騰出了一處大宅子準備,今日終于能拍上吳春來等人的馬屁,心裏别提多高興了。雖然自己的大哥張鈞是三司使,但張逸心裏明白,現如今大哥的權職甚至不如這位吳春來。吳春來是呂中天身邊的紅人,大哥因爲早年間和呂中天有些權力上的争執,其實現在的處境很微妙。兄弟二人早就商議了,要盡量緩解和呂中天等人之間的關系。

“本官去甯海軍衙門住,這是行前楊樞密使交代的,恕我不能去了。”一人沉聲說道。

說話的是滿臉大胡子的樞密院東南房主事李實清。樞密院下屬亦分十幾房,如負責北邊遼人事務和邊境事務的北面房,負責西邊的河西房、南邊的廣西房、東南各地的東南房。其他的還有什麽支差房、在京房、校閱房、兵籍房、民兵房、吏房等等,共有十五房之多。

每一房各管一片和各自的事務。李實清便是東南房的主事,其實便是主官東南數路駐軍的各種事務,在樞密院中屬于中層官員,具體做實務幹實事的。論官階,李實清和吳春來是平級,然而在權力上,吳春來可比李實清大的多了。吳春來是政事堂吏房主事,可以說大部分官員的任免考核都要經過他的手,這可不是一般的權力。故而兩人雖同舟抵達,受到的歡迎程度不可同日而語。吳春來身邊繞着一大堆人,獻媚誇贊之言不絕,而對李實清,衆人之保持着應該有的禮貌。

“李大人不去寒舍下榻麽?哎呀,那可真是可惜。不過寒舍确實狹小,甯海軍衙門地方寬大,李大人此行恐也要去瞧瞧甯海軍将士,倒也情有可原。下官便不強求了。”張逸拱手笑道。

衆人都聽得出,張逸這番話殊無誠意,仿佛是慶幸李實清不去他家主下榻一般。吳春來微笑不語,心裏其實挺痛快的。事實上他也不希望李實清跟着一起去張逸安排的地方下榻,那也确實不方便。朝廷中呂相和楊樞密使之間本就不融洽,兩府之間偶有摩擦,下邊的官員也各成一派。此次來杭州,吳春來和李實清同船而來,除了幾句客套話之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交流,其實便是兩人分屬兩個派系,都不屑于跟對方多言。李實清不去,正合吳春來之意,省的麻煩。

張逸深知這一點。他的目标是要讨吳春來的好,雖然這李實清所代表的樞密院也不能得罪,但他更在意吳春來的感受。故而李實清一說出此言,張逸便就坡下驢表示理解,甚至連勸說一番的客套話都省了。

衆人閑聊幾句,見嚴正肅似乎根本沒有出來見客的意思,吳春來面子上有些過不去,但卻也并不表現出來。事實上此次來杭州,他是負有使命的。他早知内幕,嚴正肅即将上調京城,這一趟他是肩負着呂相的叮囑,提前摸摸嚴正肅的底的。嚴正肅在聖上心中的地位很重,這一點很多人心裏都明白。嚴正肅進京之後會發生什麽事,這是呂相所關心的。所以這一趟說是來體察民情,實際上是要和嚴正肅接觸接觸,爲将來做準備。最好的結果是,嚴正肅進京後成爲呂相的人,那麽呂相有了嚴正肅相助,說話便更有分量了。

“我看,我們都散了吧。本官也有些困了。今晚花魁大賽必是精彩紛呈,諸位還是趕緊下榻好好休息一番。免得晚上打瞌睡。”吳春來站起身來對衆人道。

“好好好,下官頭前帶路,各位大人跟我來。咱們先下榻,再吃個早中飯,之後各位大人便好好的休息,傍晚再去看花魁大賽。”張逸搓着手笑道。

衆官員連連點頭,阿欠連天的站起身來。他們也确實很疲憊,昨晚抵達,雖然在船上也睡了,但船上颠簸,總是睡的不适。此刻要是能洗個熱水澡,吃點好吃的再美美睡一覺那是最好不過了。早知道這嚴知府如此擺譜,剛才壓根就不必來見他。

衆人正起身往外走的時候,忽然間有人高聲叫道:“嚴大人到。”

吳春來愣了愣,心道:這嚴正肅怕是故意的,見我們要走才出來。

衆人隻得歸座,果然見一襲黑袍的嚴正肅甩着袖子從側首簾幕之中走出來。

“嚴大人,吳春來見過嚴知府。”吳春來迎上前去拱手行禮,倒也謙恭的很。

嚴正肅拱手行禮道:“吳大人駕到,本官有失遠迎,失禮失禮。”

李實清也上前行禮,嚴正肅拱手還禮。

“嚴大人,你也忒擺架子了吧,吳大人李大人和我等都在你堂上待了半個時辰了,你卻不來見人,是何道理?這可是在你的地盤上,你去江甯府的時候,沈大人對你可是照顧有加的。哦對了,是不是嚴大人要高升了,所以瞧不起咱們了?”

行禮到劉勝沈放面前時,劉勝半開玩笑的責怪道。

嚴正肅皺眉道:“這是什麽話?本官剛剛得知你們到來,焉有故意怠慢之心?再者,什麽叫本官的地盤?這是大周的地盤,聖上的地盤,難道是你我的麽?莫非你當了揚州知府,便把揚州當做自家的不成?”

劉勝張口結舌,被嚴正肅噎得翻白眼。

“真是無趣,跟你開玩笑,你便大帽子扣下來。得了,我們也不敢跟你說話了,你嘴巴太厲害,當我沒說。”

嚴正肅呵呵笑道:“你明白就好,在我這裏你可讨不了好去。不過你說的是,吳主事和李主事抵達杭州,下官是該去迎接的。更不能怠慢。下邊的人見我昨晚睡得遲,故而沒有叫我,回頭本官處罰他們便是。”

吳春來笑道:“言重了,說什麽處罰?本官久聞嚴大人之名,來到杭州的第一件事便是來拜見嚴大人,果然嚴大人和我想象的一樣,一身正氣,仙風道骨。”

嚴正肅微笑道:“本官也久仰吳大人之名啊。不過,你來杭州的第一件事怎麽也不該來見本官啊,你該去見另外一個人才是。”

吳春來色變,張逸不知死活,賠笑打趣道:“那是誰?難道吳主事在我杭州還有故人不成?莫非是相好的舊愛麽?”

吳春來皺眉狠狠的瞪了張逸一眼,張逸吓了一跳,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輕佻了,這等場合似乎沒有自己插嘴的資格。

“張通判,你難道不知道吳主事的恩師是松山書院的方敦孺麽?昔年吳主事少年時入方敦孺門下爲學生,方敦孺待吳大人猶若己出。正所謂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吳大人來到杭州的第一件事應該去拜見恩師才是。吳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座上其實知道吳春來昔年之事的并不多,方敦孺當年被吳春來背叛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即便是朝中知道的人也寥寥無幾。更可況方敦孺當時本就沒有宣揚此事,那不是方敦孺的所爲。當時确實有方敦孺朝中好友知悉此事,欲大肆宣揚吳春來卑鄙的行徑,但卻被方敦孺制止。方敦孺不想毀了吳春來,也不想被人笑話,更可況方敦孺以爲此事是自己識人不明之故,說出去其實自己沒臉而已。近二十年過去,知道這件事的其實已經很少了。

但吳春來心裏有鬼,嚴正肅起了話頭,他便敏感的意識到嚴正肅定是要說此事,本想遮掩,偏偏張逸不識擡舉的問出來,恨得他狠狠瞪了張逸一眼。

“嚴大人,本官是要去拜見恩師的,倒也不用提醒。本官正打算去松山書院拜見恩師。”吳春來忙道。

嚴正肅呵呵笑道:“吳大人看來還沒忘了舊日恩情,這很好。本官生平最恨吃裏扒外恩将仇報之人,這種人在本官眼中猶如豬狗禽獸一般,本官甚至不屑于和他說話。吳大人,你認爲這種人可恥不可恥?”

吳春來終于忍受不住嚴正肅當面的羞辱,他也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原來嚴正肅遲遲不出來見自己,恐怕是故意爲之。自己當年的事情,想必嚴正肅也是全部知道的,他的怠慢正是對自己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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