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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一個蠻子

後山山崖下的荷塘旁,林覺憤憤不平的訴說着自己的遭遇,一旁傾聽的方浣秋用手捂着嘴,将頭偏向一邊,努力的忍着笑。然而,這一切終歸是徒勞的,方浣秋終于還是憋不住,悶着頭笑的身子亂抖。

林覺狠狠的咬了一口糖餅,狠狠的道:“你還笑話我,先生這是故意刁難我。不知先生回來沒,我要尋他理論一番。”

方浣秋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終于死命讓自己忍住笑意,臉紅紅的道:“對不……對不住。小妹一時沒忍住。爹爹中午在書院馔堂用飯,今日書院開課,自是有事要商談的。你怕是等不到他了。你喝點湯啊,讓你和我們一起吃,你偏不肯。光啃糖餅兒豈不噎得慌。”

林覺端起面前的陶盆,喝了一大口魚湯。鮮美的滋味也讓心情好了不少。

“你也莫怪爹爹。我聽爹爹說,薛先生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呢。你聽過他的事情麽?”

林覺搖頭道:“我沒聽說過,薛先生怎麽個有本事?我倒是想聽聽。”

方浣秋屈膝坐着,手托着腮側着頭看着林覺吃東西,口中道:“我聽爹爹說,這薛先生可是厲害,當年他考科舉的時候,當堂寫了一篇叫《刑賞忠厚論》的文章,引得主考圍觀,連聖上都要去看了,大贊不已呢。他中了科舉後,特恩準他留在中樞爲官。可是誰想到别人官越做越大,他的官卻越做越小,便是因爲他經常和上官頂撞,從不妥協。而且什麽話都敢講,什麽人都不怕,最後被貶出京城去地方當了縣令。再後在縣令任上和上官又鬧矛盾,最後一怒之下辭官。爹爹來到書院後慕其名請他來書院教授學子,那時候他已經窮困潦倒了,但卻依舊不肯遷就。爹爹百般勸他,他才同意了呢。”

林覺嘴巴微張道:“便是他獻言的《刑賞忠厚論》?”

“怎麽?你知道這文章?”

“《國朝史略》上有啊,是先皇治下的事情啊。我還記得那上面的幾句話呢。‘堯、舜、禹、湯、文、武、成、康之際,何其愛民之深,憂民之切,而待天下以君子長者之道也!有一善,從而賞之,又從而詠歌嗟歎之,所以樂其始而勉其終。有一不善,從而罰之,又從而哀矜懲創之,所以棄其舊而開其新。故其籲俞之聲,歡休慘戚,見于虞夏商周之書。’”

林覺張口便侃侃背誦了出來,這篇文章他确實全文熟背,因爲這正是一篇應試之文,頗有參考的價值。《國朝史略》上記載了此事,但卻略去了薛謙的姓名,隻說河南舉子薛某,林覺焉能知道寫這篇文章的便是薛謙。

“你好厲害啊,說到這裏便背了出來,怪不得你能寫出那麽好的文章來,肚子裏怕是滿是書本吧。”方浣秋贊歎道。

“肚子裏麽?全是糖餅和魚湯,我吃飽了。這篇刑賞忠厚論既然是薛先生寫的,那我可要跟他論一論了。嘿嘿,我要叫他下不了台來,以消我心頭之恨。師妹,我回書院去了,你去告訴師母,過幾日我抽空幫她建房子,這幾日怕是沒空閑了。”

“這便去了麽?”方浣秋有些不舍。自打上次從林覺小院回來之後,方浣秋便盼望着林覺來書院的那一天。誰知道等了半個多月,林覺都沒上山來,她獨自在書院大門前不知徘徊了多少回。此刻見了面,沒說山幾句話林覺便又要走了。

她又哪裏知道,這半個月的時間林覺遭遇了什麽。庭訓挨了十闆子,打的皮開肉綻。然後一瘸一拐的去設計報複,還哪有功夫想起她這個小姑娘。

林覺看出來方浣秋的失望,于是重新坐下來笑道:“我不是怕那薛先生找麻煩麽?你知道麽?他今日說了,書生六藝,每一項都必須是甲字二堂第一,否則便将嚴懲。你道怎麽嚴懲麽?頂着木凳在場地上跑圈,邊跑還要邊喊自己丢臉,自己無能。我可不想被他這麽懲罰。所以我的認認真真的讀書。不過你放心,我以後天天來看你。我讓綠舞今天去街上買月餅了,過幾日中秋節了,我帶來給你吃。”

方浣秋搖頭道:“我不吃月餅,我隻想能和你說說話。”

林覺笑道:“那這樣,八月中秋我請你去看花魁大賽。”

方浣秋喜道:“真的麽?但你得說服我爹娘。娘定不肯讓我去的,上次的事情她還擔心了許久,說了不少日子呢。爹爹倒是一定去,因爲花魁大賽的評判他是其中之一,他是一定在的,可是他一定不肯帶我去。”

林覺微笑道:“放心便是,我會勸先生同意的。”

“萬一他們要是不同意呢?”方浣秋皺眉道。

林覺眨眨眼道:“那我便偷偷帶你下山去,留個字條給他們便是。大不了事後我多費幾壇好酒,多幫你娘幹活,讓他們消氣便是。總之,我答應你的事一定辦到。”

“那豈不是私……私……”方浣秋差點說出了那個詞來。

林覺微笑道:“那可不是,不是私,是公然逃下山,正大光明。哈哈哈。”

方浣秋心道:“公然逃下山,倒是有趣,可惜不是私奔,不然更好玩。哎呀呀,我怎麽老是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不該啊,我怎能如此啊。”

少女面紅耳赤身上冒汗,幸而已經起身離開的林覺一無所知。

……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過得倒也平靜,書院的生活本來是枯燥無味的,但林覺過得一點也不乏味。因爲他所在的甲字二堂本就不是個乏味的書堂。雖然隻有二十餘名學子,但在薛謙手下,這二十多人都成了神經病。讀書時必須大聲誦讀,旁若無人,答問時必須個個争先你争我奪。時不時還要被拉去書院場地之中集體跑上兩圈,邊跑還要邊高呼:“我最棒,我最厲害!”之類的羞恥的口号。

總之,奇葩的薛謙逼着他的學子們一個個都成了奇葩,或者說成了整個書院的笑柄。

在這樣的氛圍下,林覺的生活那裏還有枯燥乏味之說?每日裏光是在甲字二堂這幫神經病學子們當中便有無限的笑料和樂趣,更何況林覺的生活不止這些。

且不說每日裏可以去方敦孺那裏去待上幾個時辰,在幫着方敦孺磨墨抄書的時候可以和方敦孺讨論一些問題。而且每天可以和方家小姐方浣秋見上一面,說上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偶爾可以言語出格一些,更是别有一番樂趣。傍晚下山後去清波門内排演的場地去盤桓一兩個時辰,和謝莺莺等人一起打磨話本的進度。可以說林覺這段時間的日程排的滿滿的,每天一睜眼便忙活到黑,繁忙充實之極。

其實書院之中的課業大部分靠的是自覺,先生授課不過是點到爲止,剩下的便是學子們自己熟讀熟背展開進一步的思考,有問題了便去問先生去答疑解惑。

很多課業其實都有固定的教授模式,每一篇詩文其實都有一套固定的句讀和解釋,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然而薛謙卻不同,但凡詩文教授完畢之後,他都要從另外一個角度提出問題,看似和傳統相悖,看似是在作狡辯論,但他卻樂此不疲。

林覺不知不覺對這個薛謙産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個奇葩的老先生确實與衆不同。這種不同不僅僅是在行爲外表上,也在他的這種看問題的态度和教授學生的方法山。這在當今時代絕對是個另類之人,松山書院能容忍薛謙的存在,或許是身爲山長的方敦孺的容忍。否則書院中其他的教席怕是早就将薛謙攆走了。

關于薛謙,方敦孺曾和林覺說過這樣一段話:“你莫看薛謙有些另類和瘋癫之狀。但其實在老夫認識的人當中,沒有一個像他那般的有想法和敢作爲。你道他在書院中的那些做派是故意折磨你們麽?其實他是想鍛煉你們的敢言敢做的風氣。他曾對我說,滿朝文武皆爲犬馬之輩,皆知歌功頌德。人人唯諾,遇事不言。隻求一團和氣,壞事不敢出言反對,好事不敢挺身支持,以至于上上下下糜爛頹廢,人人忙于争名奪利升官發财,無人在朝廷大政上真正用心。所以他才認爲朝廷中需要這些敢言敢爲之人,否則将會愈發的糜爛。老夫深感其言,深以爲然。所以老夫才容他在書院中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讓你去他的學堂裏讀書,也是想讓你成爲敢言敢爲之人。”

聽了方敦孺的這段話,林覺對薛謙的看法徹底改觀,他也理解了方敦孺的用心。薛謙便是因爲敢言敢爲而被迫離開朝廷,方敦孺也是和他同類的人,他也是因爲政見不合而一怒辭官,顯然他們之間是惺惺相惜的同道中人。自己雖未必願意成爲那樣的人,但方敦孺顯然是希望自己成爲和他一樣的人的,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表明了方敦孺對自己的認可。

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總是要和自己同類的人在一起,以共同的理念爲黨,抱團取暖。而他們培養出來的子弟,也該和他們一黨才是。某種意義上來說,方敦孺和薛謙是在培養篩選他們的朋黨成員。這麽一想,林覺覺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擔心。

但無論如何,林覺認爲敢言敢爲是值得贊許的,大周朝國祚一百餘年,朝廷政策已經頗有弊端,且朝廷風氣上早已不如開國時振奮向上。官場習氣糜爛不堪,人人爲己,真正考慮到朝廷和百姓的已經很少了。若沒有一些人站出來,這一切怕是會更加的嚴重,遲早會不可收拾。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薛謙的提倡是大有益處的。學子們若真能敢言敢爲不畏權勢,将來若能入朝爲官,必将改變官場積習,起到一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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