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自己很傳統,占有欲也很強。
如果不是愛極了殷雅霓,斷然是做不到明知職場險惡、卻仍讓她身涉其中的決定。
對于他來說,他在殷雅霓身上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因爲愛。
但,尊重她的想法,即使他會因此而花費更多的精力、忍耐更多一般男人所不能忍的,那亦是他對她最深沉的愛。
今天這一場風波,導緻他再一次動起了讓殷雅霓退出職場的念頭。
而殷雅霓,此時隻是看着窗外,聲調緩緩地說道:“我認爲我存在的價值不隻是生兒育女和陪伴孩子。我父母,培養了我這麽多年。我的師長,亦對我寄予厚望。甚至這些年我所享受到的教育資源,我也覺得我需要爲這個社會做點貢獻。當然,這說得有點遠了。說點近的,至少我希望将來,孩子們上學後,同學問他們,你媽媽是做什麽的呀?他們能自豪地說,我媽媽是一名CFO。”
她的語調很緩慢,一點都不激進,每一句話都帶着極強的感染力,因此,沈流岚受到了很大的動容,也産生了同理心。
但男女思維方式畢竟有别,她所說的那幾點,沈流岚認爲自己均有能力從另一方面滿足。
“你想報答爸媽沒問題,這些報答都由我來履行。你想回饋社會,也沒問題,我可以成立一個基金會,由你親自打理,不論是扶貧、還是慈善。至于最後一點,你希望孩子們以你爲豪,這點當然更沒問題!你是Lanni集團的持有人,這點說出去難道還不夠一個CFO的名号響亮?甚至在明年,以你名字命名的新能源汽車,就将在國内全面上市。你的價值當然不隻是生兒育女,你的存在即是價值,你的存在,産生了以我們名字共同命名的事業。”
沈流岚越說越激動,連帶着油門也踩得重,窗外的風原本就大,這在一百邁的車速下,竟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悲壯。
殷雅霓聽他這麽說,并未惱怒,甚至還溫柔地握着他手。
“老公,你知道的,我所受的教育注定了我無法依附于任何人。你我皆是獨立的個體,我需要屬于我的社會認同感。”
她聲調和緩,言語雖少,卻讓沈流岚覺得如沐春風、滿心溫暖。
“唉。”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反過被她牽着手,緊緊地握住她,“真是拿你沒辦法。你總是拿自己最讓我着迷的地方來說服我,這樣我還怎麽反過來說服你嘛!”
殷雅霓莞爾一笑,轉頭看向他清俊的側臉。
“所以,解聘的事情就當沒有說過哦?”
“嗯,沒說過。你加油,我期待看到你更好的表現!”
這一刻,殷雅霓才發現,理智的談話可以最快地解決矛盾。
她想起五年前,倆人因爲那些小事而冷戰的時光。
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真是不懂事。明明一句解釋便能說清楚事情,卻執着于維持那可笑的自尊,而讓對方傷透心,自己也難過好一陣。
所以戀愛不是白談的,年紀不是白長的,經曆不是白過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找到了最合适的方式,去愛這個愛她極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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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殷雅霓沒有感冒,沈流岚卻因爲連續熬夜,且工作壓力過大,而患起了頭疼。
陳炜前段時間從美國帶回來的健腦儀派上了用場。
此時,沈流岚正躺在專門爲他設計的按摩椅上,頭部套上了一個類似安全帽的儀器。
那儀器裏有各種對腦部有益的微電流和微震動,可以帶來頭部的全面放松及保健。
殷雅霓坐在他身旁,給他修剪指甲,還時不時叉上一塊水果給他吃。
花重金設計出來的東西效果就是好,戴了健腦儀不到一小時,沈流岚就整個人神清氣爽了起來。
頭不疼了,他又想利用時差,跟美國的同學開個短會。
話雖說是短會,殷雅霓知道這講起來沒完沒了又是一整夜。
于是,她便費盡渾身解數将他勾到了床上。
來自嬌妻的盛情邀請,工作很快就被沈流岚踢到腦後。
等他爬到床上後,才發現她穿得一身嚴實。
面對他的死攪蠻纏,殷雅霓抵抗的過程中,不小心又失聲叫了出來。
那一叫,将沈流岚吓得魂飛魄散,趕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然而殷雅霓并不清楚隔壁的沈江橋夫婦會聽到他們房内的動靜,這邊仍然劇烈地反抗着。
不了多久,門闆果然又傳來了那富有節奏的敲門聲。
沈流岚頹然地從床上翻了下來,披上深藍色的睡袍,火大地走到房門邊。
“有何貴幹?”
隔着門闆,果然又傳來了沈江橋的聲音,“你們動作就不能輕點麽?我兒子都被你們吵醒了!再這樣你們搬出去......”
“搬出去就搬出去,誰還稀罕這破房子。”
仿佛是悟到了什麽打怪秘訣,從那日之後,沈流岚夜夜拉着殷雅霓在房内極盡各種會引起大動作大聲響的運動。
終于有一日,敲打房門的不再是沈江橋。
沈流岚極力忍耐着得意的笑,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一臉鐵青的沈家父母和沈江橋。
免不了又不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沈流岚甚是委屈,癟了癟嘴說道,“我們想給超寶能寶添個妹妹嘛!這也有錯?你們若不喜歡,我們搬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