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總,您和我姐夫也合作了十多年,RM集團是您在國内投資的第一家企業,對您來說,意義肯定是不一樣的。您現在把股份分給王歆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這不等于把RM集團往火坑裏推麽?”
“她們母女倆對我姐夫,對RM集團都是恨之入骨的。她忍氣吞聲,藏匿在此十多年,目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嗎?RM集團也算您一手帶起來的,您難道想看着它被狼子野心的王氏母女毀了?”
沈流岚這一刻是真正見識到什麽叫做厚顔無恥,他懶得跟詹氏姐弟廢話,拉開大班桌抽屜,拿出一個厚牛皮紙袋,扔到他們面前。
詹金琴一直恨恨地看着沈流岚,并不關心紙袋裏是什麽東西。
而詹金立,看着那一包猶如裝了厚厚紙币的牛皮紙袋,雙眼瞬時發出了一絲精光。他迅速上前,拿過那包厚牛皮紙袋拆開——
“啪”的一聲,他手上的一大疊照片瞬間散落一地,詹金琴聽到聲響,循着聲音看向地上的照片。
當她看清楚照片上赤身裸體抱着的那兩個人後,臉上的血色褪盡,向後退了幾步。
他們驚恐的神色,被沈流岚盡收眼底,他冷嗤了一聲,“我真想不到你們姐弟倆的關系這麽密切。”
詹金琴整個人直接傻掉,倒是詹金立反應快,抓起地上的照片甩到桌上,“沈總,做人不能這麽卑鄙!你以爲找人合成了這些照片,就能讓我姐姐拱手相讓手中的股份嗎?”
沈流岚倒也不急不怒,“是不是合成的,這點沒有扯皮的必要,你以爲拍得出照片,會拍不到視頻嗎?”
“你想怎麽樣?”詹金琴在一旁瑟瑟發抖,隻能由還算鎮定的詹金立出面。
“詹女士手上的股份,拿出一半還給王歆,另外一半賣給我。”沈流岚扔出了兩份股權轉讓協議。
詹金立在心中暗自盤算了一個數字,扭頭看了一眼詹金琴,她正猙獰着一張臉。
“不可能!我死都不會把那些股份拱手送給那個野女人!”
沈流岚的最後一絲耐心被耗盡,“趁我心情好,興許還能談個好價錢。出了這個門,我保證你們一毛錢都得不到。”
詹金琴瘋了一樣沖到沈流岚桌前,抓起桌上的股權轉讓協議就要撕個粉碎,被詹金立攔了下來。
“不要沖動,賣給他,不然我們死抓着那些爛股份也沒什麽用。”
“可是我不甘心便宜了王馥那個婊子啊!”
“是不是便宜誰知道呢?這RM明天就倒了也難說。”
“眼下談個好價錢,我們還能東山再起,到時候再來好好教訓那對母女。”
“......”
詹氏姐弟低聲商量了一陣之後,詹金琴終于放下手中欲撕毀的那份股權轉讓協議,“沈流岚,賣給你可以,我要五十億!”
“五十億?”沈流岚蹙眉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我......我确定。少一塊錢,我都不會賣!”詹金琴仗着詹金立在一旁壯膽,開了個天文數字。
沈流岚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不知道RM集團現在的股份一毛不值嗎?如果不是我跟林董事長有點交情,你以爲你們有機會在這裏坐地起價?”
詹金立用手肘拐了拐詹金琴的手臂,右手伸出三個手指頭。
“三十億!”詹金琴再次出價。
沈流岚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二點。他着急給殷雅霓打電話,這會兒便收起耐心,想轟詹氏姐弟走。
“都出去,我沒空跟傻子談價格。”
詹金琴何時被人這麽對待過,雖然林家的勢力大不如從前,但她仍然保持着貴太太的氣派,這會兒自然氣不過沈流岚的無禮。
她恨恨地将手上的協議拍在桌上,轉身就想走。
詹金立哪裏能放過這個大敲一筆的機會,轉身拉住她,不讓她離開。
沈流岚知道這個事情沒談攏,詹金立是不會離開這裏,便也不再跟他們廢話,直接開出了條件——
“都别扯了,一口價五千萬!夠你們還債了。”
“五千萬?”還在拉扯不清的詹氏姐弟,聽到這個低于他們開價十倍的價格,都愣住了。
“這塊地皮就值五億了,還不算其他資産。沈總,你開五千萬,是不是少了一個零?”詹金立看着那個讓氣氛壓抑到極緻的男人,怯懦地說。
沈流岚輕聲笑了起來,将手邊的另一份資料扔到桌前,“這塊地皮和房産,不是都被你們抵押掉了嗎?之前你們用RM集團資産抵押的融資貸款,高達五億人民币。既然我接收了詹女士的股份,那意味着負債也是由我承擔。”
“以RM集團最新财報上的負債比率,你們覺得四分之一的股份,賣五千萬還虧了?”
“這五千萬,完全是因爲我可憐林董事長斷子絕孫,還戴了三十幾年綠帽子而給的撫恤金。痛快點,接受就簽字,不接受就趕緊給我出去,我沒時間跟你們廢話。”
沈流岚這一番話,确實有夠毒。詹金立羞愧地低下了頭,而詹金琴則被他刺激得渾身的血直往頭上沖,半晌之後,才恨恨地說,“如果我不同意接受這個價格呢?”
“那我就将你們姐弟倆相親相愛的瞬間公布在世人面前。”
對詹氏姐弟來說,這無疑是被逼入了絕境。
他們總算知道,剛才的股東大會,沈流岚爲何可以那般成竹在胸。他消失了三年,這時候出現,恐怕就是要以最低的價格拿走林氏家族手上的股份。
他花了三年時間,處心積慮、步步爲營,先是害死了林氏一家三口,接着又将詹氏姐弟一網打盡,然後以低得可怕的價格,得到RM集團四分之一的股份。
詹金琴絕望地在股權轉讓協議上簽了字,将她手上暫時擁有的股份,一半無償贈予王歆,另外一半以五千萬的價格轉讓給沈流岚。
原本計劃一周内解決的事情,因爲詹氏姐弟的自亂陣腳,而快速在半天内處理完畢,沈流岚此刻的心情非常愉快。他認爲,是殷雅霓帶給他的好運氣。
送走詹氏姐弟,他給殷雅霓打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殷雅霓慵懶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鑽入了沈流岚的耳内,引起他心髒的一陣劇烈跳動,這恐怕是身體裏的多巴胺又在瘋狂地活躍着。
“幾點起床的?”沈流岚邊打着電話,邊看着筆記本桌面上,三年前在法國給殷雅霓拍下的照片。
“十一點。”
“身體好些了嗎?”
“嗯,沒事了,就是人懶懶地不想動。”
“不想動那就好好休息,這幾天你累壞了。”
他故意加重了累壞兩個字,引起了殷雅霓的一陣嗔怪,“都是你,讨厭!”
沈流岚輕聲笑了起來,笑聲裏的溫柔,甚至蔓延到了一百五十公裏之外的殷雅霓心頭上。
“事情比預期中的順利,我争取過兩天就回南城一趟。”
殷雅霓心情有些低落,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又說,“注意點兒安全,我會想你的。”
聽到她說會想自己,沈流岚自然滿心歡喜,對着電話麽麽哒了很久,眼見陳炜已敲門入内,才心滿意足地挂了電話。
“沈總,該下去吃午餐了。”陳炜站在他桌前,恭敬地說。
“你叫上王歆一起。”
沈流岚将桌上的股權轉讓協議遞給陳炜,陳炜一看内容,自然是有些驚訝,“沒想到事情這麽順利。”
“那倆無賴在這裏跟我扯一個小時,最後要不是我放大招,哪裏會那麽乖簽了協議?”
“放大招?”陳炜并不知曉詹氏姐弟的關系。
此時,他們已經離開了辦公室,外面走道上時不時有秘書室的人走過,沈流岚不得不壓低了聲音,“找人跟拍了一些他們的龌蹉照片,你懂的。”
陳炜恍然大悟,“真的是完全想不到。”
沈流岚不再說什麽,直到進入了電梯後,才意味深長地對陳炜說,“面對詹氏姐弟這種無賴,就要用非常手段。人家說外甥像舅,我以前就琢磨着,林仁墨也算聰明人,怎麽一雙兒女那麽一言難盡。今日見到詹金立,我總算明白了。反倒是王歆,遺傳了林仁墨大部分的腦子。”
“是的,王總的母親王馥女士,亦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女性。可以說,一個男人娶的妻子,直接決定了他後代的質量。”
對于這點,沈流岚也是十分同意,這些年,他見過形形色色優秀的男女,無一例外的,家裏都有着非常明白事理的母親。
“咱們不是有句老話,富不過三代麽?這其中蘊含的生物學規律,大概是因爲兒子遺傳母親百分之八十的智商。所以聰明的男人娶高智商高情商的妻子,愚蠢的男人娶空有皮囊的花瓶。如果林仁墨當年沒有抛棄身爲大學教授的王馥,他的今日便不會這麽慘。”
說起林仁墨,沈流岚自然想到了三年前綁架殷雅霓的林安琪,心情瞬間又變得陰郁起來。
“林安琪的情況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