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時間,又點開網頁想看看網上的評論,哪知道之前的那些視頻已經被删的幹幹淨淨。
她沒想到蕭煜楓他們的動作這麽迅速。
剛要準備打電話的時候,手機鈴聲先響了。
“姐,你怎麽給我打電話了?”嚴芳菲是刻意壓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表露出任何的異樣。
可是嚴筱歌是誰呀,什麽能逃過她的眼睛和耳朵。
“你就别裝了,我都知道了。你還好嗎?”
親人的一句問候,讓嚴芳菲頓時覺得眼睛都是酸酸的,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說:“嗯......我挺好的,又是晴晴多嘴給你說的吧。”
“這次你可是冤枉她了,我們在網上看到了視頻。還沒等我們給你打電話,正蓮就給我們打來了電話,他告訴我們他和煜楓會解決的,讓我和你姐夫不要操心了。”嚴筱歌忍了忍說:“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主動給我們說一聲呀?”
看似責備的語氣,卻是滿滿的關心,嚴芳菲豈有不知。
她吸了吸鼻子說:“這不是還沒有來得及嗎?姐,我爸媽他們還不知道吧?”
嚴筱歌說:“網上的那些視頻煜楓和正蓮已經安排人處理了,他們應該沒有看到。要是知道了,早就給你打電話了,再不濟也要和晴晴聯系。現在這麽平靜就是沒事,你就别操心這些了。倒是自己注意身體,要是不想出去吃飯,就讓服務員送餐。要是不想住酒店了,你就帶上晴晴去你姐夫在江城的那套别墅住,那裏有管家照看的,你們直接過去就行。”
絮絮叨叨的話語是一個姐姐對妹妹的無限關愛。
無論是姐姐還是姐夫,給她的幫助都太多了,多到她這輩子都還不清。
就如胡茵說的,因爲郁謹琛别人才知道嚴家。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更不能再給姐姐他們添麻煩了。
嚴芳菲婉言拒絕道:“姐,你就别操心我了,酒店這邊挺方便的,我和晴晴就不來回跑了。”
話筒那邊的嚴筱歌沉默了片刻說:“哎,你這丫頭呀,就是那麽倔。”
“有其姐必有其妹嘛,再加上晴晴,我們嚴家的女兒好像都是一樣的臭脾氣。”
“可不是嘛。”嚴筱歌又說:“你姐夫原本是打算帶我過去一趟的,煜楓和正蓮都說不用過去,我們也就作罷了。要是需要我們,我們還是過去一趟。”
“不用了,你就别來回跑了。”嚴芳菲笑着說道:“再說這邊還有這麽多人幫忙,你就安心待在雲城吧。”
姐妹倆又說了一會才挂斷電話。
電話剛放下,門鈴聲又響起來了。
穿上拖鞋來不及梳洗她便沖到了門口。
“是你們?”
“當然是我們。”嚴晴晴拉着仲雲哲就走了進去,把袋子放到了餐桌上後說:“姐,這是雲哲剛買過來的粥,你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沒吃,快吃點兒吧,好養養胃。”
“你們先坐,我去洗把臉。”
嚴芳菲的确是去擦了一把臉很快就出來了。
“雲哲,我才睡醒,讓你見笑了。”
仲雲哲說:“芳菲姐,你還真把我當外人呀,粥趁熱吃才好,買的有多的,就怕晴晴和你搶。”
“仲雲哲,你又污蔑我,我幾時搶過了?”
“好,你沒搶,是我口誤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
看着他們鬥嘴的樣子,嚴芳菲笑了笑說:“行了,雲哲大老遠買過來了,你就趕快吃吧,好吃的也堵不上你的嘴。”
晴晴說:“奧,知道了。”說完還不忘做個鬼臉。
這個樣子的确是讓人覺得好笑。
他們這樣說說笑笑不就是想讓她開心一些嘛。
她豈能辜負,這頓粥吃的很香,也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和膀子上的傷痛。
......
胡茵剛要出門就碰到父親的秘書高秘書腳步匆匆地進來了。
她笑着問:“高叔叔,你這麽着急是有工作要給我爸爸彙報嗎?”
高秘書說:“茵茵呀,是挺急的工作,胡書記還等着我呢,我就先進去了。”
“好,你趕快進去吧。”胡茵因看到視頻的事情,心情自然好,就連步伐都非常的輕盈。
她很快就上了她那輛跑車駛離了胡家的大院。
高秘書偷偷回頭看了一眼,見胡茵的車開走了,這才快步走到書房門口。
他此刻敲門聲都比平時要急,微彎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書房裏正在練字的胡令國還以爲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就直接說:“茵茵呀,你直接進來吧。”
高秘書硬着頭皮直接推門而入,“胡書記,是我。”
“小高,怎麽是你,我還以爲是茵茵呢?”胡令國正愁沒人和他一起鑒賞他的字,便笑着說道:“來,你看看我這幾個字寫得怎麽樣?”
高秘書哭笑着臉說:“胡書記,您寫得真好。”
“啪”一聲,是毛筆落在宣紙上的聲音,也帶着領導的怒氣。
“你這是糊弄我呀。”
這聲音實在是威懾人,要是一般人遇到早就吓得腿軟了。
隻是高秘書好歹在領導身邊多年,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加之他是胡書記的心腹,他便咧嘴賠笑臉道:“胡書記,我哪裏敢呀,您是寫得真好啊。”
自己身邊的人,也跟了自己多年了,的确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對他也算是很了解,絕對忠心。
這個時候能讓他如此慌張,肯定是有什麽事。
胡令國雙手一甩,端坐在花梨木椅上說:“你先坐下,有事慢慢說。”
見領導如此說,高秘書也隻好坐了下來。
這一坐也是半拉屁.股搭在椅子邊上,就像是凳子上長了刺一樣,讓他坐立不安。
他把來時打好的腹稿又理了理說:“胡書記,大事不好了。這次佘正東他們開會的内容是絕對保密的,我們的人未曾打探出半個字。”
“我知道,現在是風口浪尖上,打探不出來也算正常。稍晚點兒,肯定會傳來消息的,你稍安勿躁。”
胡令國雙手交叉,一副穩坐泰山的模樣,“今天不才是第二天嘛,等到第三天結束的時候再說。”
一向善于察言觀色的高秘書,這次稍稍松了口氣,“是。”
過了片刻高秘書還是說:“還有一件事情,就是那個芳菲婚慶公司的事情也有變故?”
“變故?什麽變故?”胡令國的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加上他眉毛濃,眼睛大,一瞪就如同牛眼一樣,很是吓人。
讓高秘書剛放松的心一下子又揪了起來。
他顫顫巍巍地說:“我安排的人有可能暴露了我的身份。”
“砰”一個悶聲,茶杯已經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那茶水濺成了一灘,茶葉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裏一片狼藉。
高秘書大氣都不敢出,知道他是氣急了。
的确胡令國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胸口處也是不停地起伏,喘着粗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怎麽越活越回去了,這麽點小事都辦不了啦。”
顯然語氣比剛才好了不少。
高秘書見勢忙解釋道:“酒店裏的監控如果不給他們點暗示是拿不過來的,他也是逼不得已才說了一下。原本是沒事的,現在蕭煜楓和佘正蓮都在插手這件事情,我就擔心被他們找到證據。”
胡令國問:“是蕭氏的蕭煜楓?”
“是。”
“這個時候我要是給蕭國泰打電話,豈不是打草驚蛇。”胡令國突然站起來說:“茵茵還在家,你剛才慌慌張張的樣子她沒有看到吧?”
高秘書回:“茵茵出門了,我是看着她的車子開走了才進來的。”
“好,那就好呀。”胡令國舒了一口氣說:“茵茵這孩子随了她媽媽,單純善良,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胡書記,您放心,這個我懂。”
胡令國的眼睛閉了約莫一分鍾的時候睜開了,他看向高秘書說:“好了,既然如此了,我們隻有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千萬别自亂了陣腳。有些事情你要盡早處理,要做的徹底幹淨,要知道留下尾巴是後患無窮。”
高秘書仔細地聽着,随後說:“是,胡書記,我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
胡令國擡起手,揮了揮:“好,去吧。”
那厚重的雕花木門合上時,胡令國的表情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他拿起抽屜裏的一張卡片和一隻手機,裝好後撥了個号碼,電話一通他便說:“你看第三天的結果自行決定。”
這簡短的一句話說完他就挂斷了電話,随後就把卡從手機裏卸了下來。
手機丢進了抽屜的最裏面,卡片放在了書桌上。
看着眼前寫的這“萬壑争流”四個字,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眼神亦是陰冷的可怕。
沒有人的場合下,他再也沒有必要隐忍。
随後一抓連帶那張卡片揉進了那一團宣紙裏。
火機點着時,紙和卡都在瞬間付之一炬了。
隻留下一團團灰燼在煙灰缸裏打轉轉。
......
胡茵昨天還郁悶的心情随着那段視頻的曝光也撥開烏雲見日出了。
正東的電話打不通,工作室又不想去,逛街又沒有興趣,她真不知道該幹什麽。
可是這樣的好心情她又不想窩在家裏。
就不自覺地拿起包包出來了。
開着開着她居然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嚴芳菲公司的那棟寫字樓樓下。
嚴芳菲的公司怎樣?她現在是什麽樣子?
出了那麽大的事情,新娘子的家人又豈會放過她。
這下她想在江城待,都待不下去了。
到時候等正東回來了,她又有何臉面和他站在一起。
她就會像一隻遭人唾棄的老鼠一樣灰溜溜地滾開。
一想到嚴芳菲那個女人的凄慘下場,胡茵都覺得痛快。
如果這裏有麥克風,她還真想高歌一曲。
她的雙手握住方向盤,食指不自覺地打起了節拍。
車子熄火後,胡茵踩着她的那雙長筒靴直接走進了寫字樓裏。
按照電子顯示屏上的指示,她很快就找到了芳菲婚慶公司。
玻璃門擋住了胡茵的腳步,她細看了才知道經過這道大門是要刷卡的。
既然進不去就在門口看看好了。
透過玻璃門看去,裏面格子間裏的人就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各自忙碌着。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這樣的情形,胡茵有些失落。
視頻都說了很嚴重,怎麽她的公司一切照舊。
進不去自然就見不到嚴芳菲的慘樣。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轉身就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嚴芳菲和嚴晴晴。
胡茵吓了一跳,想都沒有想的問:“你怎麽在這兒?”
“這句話倒是應該我來問胡小姐。”
嚴芳菲的反問,讓她沒由來的緊張,畢竟是她帶着不純的目的上來的。
她心虛地說:“我剛好經過,就順便看看。這裏是公共場合,又不是你家私有的。”
“胡小姐說的不錯,那你慢慢看吧。不過請你讓一讓,讓我們過去你再看。”
胡茵本能地退後了一步,就在嚴芳菲剛走過時,她開口說:“你說你要是有自知之明,不到江城來也不會這麽狼狽。現在倒好,你一下子出名了。煩請你以後和正東保持一定的距離,别讓人在背後戳他的脊梁骨。”
嚴晴晴這下算是明白了,感情這個女人是來看她們笑話的。
“胡小姐是吧,請你注意你的措詞,要是再敢對我姐說出不敬的話,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想怎麽樣?”胡茵抱着包包退後了一步說:“你要是敢動手我就報警了。”
嚴晴晴笑着說:“報呀,你現在就報,到時候我就給警察叔叔說你在别人家公司門口鬼鬼祟祟的,怕不是想要偷東西吧。”
胡茵冷笑道:“哼,我什麽都不缺,會偷你們的東西?說出去也沒有人信。”
“你缺個男人,你是來偷佘正東的。”晴晴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不僅胡茵愣住了,就連嚴芳菲都傻了。
這是她的妹妹說出的話嗎?一個小丫頭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又好笑又好氣。
不過真的挺管用,胡茵沒有再說話,臉上多了一些羞憤之色。
一句話就戳中了要害,這個嚴晴晴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紮進了她的心髒。
隻見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逃一般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