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喝了點酒,不過不是應酬,是和正東哥一起。”蕭煜楓拍了一下腦門說道:“哎呀,剛才光顧着說話了,沒拍下視頻真是遺憾。”
“視頻?什麽視頻?”
“除了正東哥和嚴芳菲還能有誰?”
郁謹琛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通了一樣,頭也沒有那麽重了。
他有些興奮問道:“你是說他們倆在一起了?”
蕭煜楓如實說道:“正東哥裝醉酒,我總得配合一下,就給嚴芳菲打了電話。剛開始還擔心她不會來,沒想到她很快就趕來了。我是看着他們離開後才走的。這會兒正東哥應該如願以償地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這可是好消息,我睡在書房都睡怕了。晚點兒,還要讓安安和正蓮再做做工作才行,這都多久了,我都快瘋掉了。”
郁謹琛壓低聲音說道:“煜楓呀,這睡書房的滋味真不好受,誰睡誰知道。你們可千萬悠着點,真要有這一天,那就是和我一樣的境遇。”
蕭煜楓非常自信地說道:“謹琛哥,你放心好了,我老婆是最通情達理的人了,再說了我也不會做錯事情呀。”
“行了,你就吹吧。你筱歌姐多溫柔的一個人,都能做出如此決定,我就不信你不會有那一天。”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阿嚏......”郁謹琛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好了,不和你說了,我去倒杯水喝,鼻子又難受起來了。”
“嗯。你快去吧。”
挂了電話蕭煜楓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收住,他問:“老趙,你說我要是哪天惹着雲諾了,她會不會把我趕出去?”
老趙心裏一驚,還是小聲說:“少爺,少夫人待人沒得說,她又怎麽會如此待你。”
蕭煜楓很滿意地說:“我也是這樣認爲的。”
老趙着實捏了一把汗,從後視鏡裏看着他微微閉上了眼睛,這才把腮幫子裏憋住的那口氣洩了出來。
剛才他們在電話裏說的話,老趙也聽明白了幾分。
他不覺在心裏說:少爺呀,再賢惠的女人終歸是女人。不是你不做錯事就行了的,你呀,還是年輕了。
老趙心裏也明白,此刻就是說了少爺也聽不進去。
再說了,人家小倆口的事情他這個外人更不好插言了。
人呀,總要記得不要把話說滿了。
蕭煜楓等到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他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也無濟于事。
......
嚴芳菲在想,是不是應該把他送回佘家?
隻是看着一旁他那東倒西歪的腦袋,她想問的話還是咽進了肚子裏。
車子還未啓動,嚴芳菲給佘正蓮打了電話。
電話通了後,嚴芳菲先開口道:“蓮少,你大哥喝多了,你方便過來接一下他嗎?我這會兒正在皇庭酒店的門口。”
不知道是信号不好還是怎麽的,那邊佘正蓮說的話總是斷斷續續的,後來就聽不清楚了,最後幹脆連個音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總不能再給佘家别的人打話吧。
無奈之下,她隻好收了電話。
嚴芳菲最終還是把他帶到了慕斯酒店。
酒店的地下車庫,嚴芳菲看着副駕駛位上的佘正東,輕輕推了推他,“到酒店了,你還能走嗎?”
佘正東睜開睡眼朦胧的雙眼說道:“嗯?到家了嗎?”
一個家字,讓嚴芳菲想起了多年前她也這樣照顧過醉酒的他。
隻是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了,這個男人的惡習依然保持着,似乎更有發揚光大之勢。
以前頂多是喝多了不說話,現在可好了直接耍無賴了。
想起剛才在酒吧裏,他當着衆人直接抱住她的樣子,嚴芳菲就十分惱火。
從接到電話開始,她顧不上多想,拿起車鑰匙和錢包就沖到了酒店的地下車庫。
一路開一路想,他不是晚上有應酬嗎,怎麽又一個人跑到了酒吧,難道就因爲下午對他的态度不好。
帶着這樣的疑問,嚴芳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皇庭的地下負一樓的酒吧。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這裏沒有嘈雜聲,隻有靜靜喝酒的客人,顯得很安靜。
也正因爲安靜,一個服務員走到了嚴芳菲的身邊招呼她。
見她一副四處張望的模樣,服務員問道:“請問您是找人嗎?”
嚴芳菲不是很确定地問:“剛才應該是你們給我打電話讓我來接人的。”
服務員立即反應過來說:“請問您是嚴芳菲女士嗎?”
“是。”
“您的朋友在那邊,我帶您過去。”
服務員很快就把她帶到了酒吧的一角。
趴在桌子上的不是佘正東還是誰,他居然趴在那裏呼呼大睡起來。
“佘正東,醒醒。”
無論是推他還是敲桌子,他都隻微眯着眼睛說一句話:“你......你來了?”
說完“啪”一聲,整個人又倒在了桌子上。
服務員見如此情形,心裏的石頭也算落地了,至少對得起那一摞子百元大鈔了。
“嚴女士,既然您來了,那我就先過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好的。”說完嚴芳菲從錢包裏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到服務員的手上,“謝謝你對他的照顧。”
“哪裏,哪裏,您客氣了。”
嚴芳菲說:“你拿着吧,這算是我的心意。”
見她如此堅持,服務員還是接了下來:“謝謝!”
看着服務員離開後,嚴芳菲這才走到佘正東身邊說:“起來,我送你回去。”
“奧。”就在他起身時,不知道腳是不是跘到了哪裏,他一個踉跄,人直接沖到了嚴芳菲的懷裏,抱了一個滿懷。
一身的酒氣,加上是公共場合,嚴芳菲還是覺得不自在。
試圖拿開他亂放的雙手。
可是她剛拿開,他又放了回來。
不光放回來,還到處亂摸。
爲了制止他的行爲,嚴芳菲是好不容易半哄半拽地把他拖出了酒吧的門口。
等把他安置到車子裏時,她發現自己的後脊梁溝都汗濕了......
身上還沒幹透,他又開始折騰起來。
這會在酒店的地下車庫裏,嚴芳菲又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他從車裏拉出來。
隻是沒有走到兩步,佘正東的身子一歪,整個人都靠了過來。
這突來的重量,嚴芳菲的身闆哪裏承受的住。
整個人直接仰在了車門上。
“啊”一聲,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佘正東已經撈過她的身體,直接把她壓到了車的引擎蓋上。
她在他的身.下,他那雙有些迷蒙的雙眸正直直地看着她,眼裏皆是無限的暧.昧之色。
這個時候了,嚴芳菲當然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她質問道:“佘正東,你是故意的?”
過了半響,回答她的是他的腦袋結實地耷拉在她身上的聲音。
接着還有兩人的身體壓在引擎蓋上的悶聲。
這聲音讓嚴芳菲眩暈,更讓她窒息。
因爲她如紙片一樣的身體被佘正東壓得動彈不了。
任由她怎麽喊,他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兩人就這樣保持着這個姿勢,一直躺在了那裏。
“姐,你們這是在幹嗎?”
看到嚴晴晴和仲雲哲一起走過來,嚴芳菲也不顧什麽尴尬不尴尬了,趕緊說:“晴晴,雲哲,先把他拉起來再說。”
“奧。”
仲雲哲和嚴晴晴二人合力才算把佘正東拉起來了。
“哎,這喝醉酒的人還真是麻煩。”嚴晴晴抱怨道。
嚴芳菲原本想說他沒有喝醉,後來想想還是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剛起來,佘正東的身體又歪到了嚴芳菲肩膀上。
他就像是一塊狗皮膏藥一樣黏在了她的身上。
嚴晴晴這下才明白過來,感情他們是認識的呀。
“姐,他是?”
“他是......”
“我是灏灏的爸爸。”佘正東哪裏像是一個喝醉酒的人,反應居然如此之快,還說的很是自豪。
這個自我介紹也是最合适的。
隻是這句話說完後,他的腦袋又耷拉了下去,不偏不倚地又靠在了嚴芳菲的身上。
嚴晴晴張大嘴巴說:“那就是姐夫了。”
“晴晴,别亂說。”嚴芳菲極力解釋道:“他是喝多了,酒吧的人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裏。”
一旁的仲雲哲自然知道他們的故事,他走了過來,笑了笑說:“芳菲姐,要不我給你搭把手吧。”
嚴芳菲說:“雲哲,那就謝謝你了。”
就這樣,仲雲哲和嚴芳菲一起把佘正東送到了房間裏。
他沾上.床就呼呼大睡起來。
從酒吧出來再到這裏,這一路折騰下來,嚴芳菲也終于舒了一口氣。
她看着一旁的仲雲哲和晴晴說:“雲哲,坐下來喝杯水吧?”
仲雲哲笑着說:“芳菲姐,你就别客氣了。我是看天太晚,就送晴晴回來了,既然有你在她身邊,我就先離開了。”
“姐,那我去送送雲哲。”嚴晴晴忙說道。
嚴芳菲豈不知她的心思,笑着說:“那你替我送送雲哲。”
仲雲哲又和嚴芳菲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門外的仲雲哲看着嚴晴晴說:“你不用送了,我開車很快就到了。”
“奧,雲哲你是回酒店嗎?”
“不是,是回我小姨家。她下午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去她那兒住。”
“既然是江阿姨讓你過去,那你就趕緊去吧。路上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知道了。進去吧。”
“嗯。”
直到仲雲哲走進電梯,電梯的門關上好久後嚴晴晴這才轉身。
走到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麽。
下午姐姐不開門,說話還說的支支吾吾的,難道當時是灏灏爸爸在裏面。
有了這樣的認識後,她放下了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悄悄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
嚴芳菲用腳踢了踢,“哎,佘正東,你就别裝了,我知道你沒有喝醉。”
果然,佘正東睜開眼一骨碌坐了起來。
他伸出自己的長臂,一把把嚴芳菲拉到自己的懷裏,“既然知道,剛才怎麽不當着他們的面揭穿我。”
或許是沒有外人,嚴芳菲也沒有那麽扭捏。
再說了,下午他們才剛剛那個,現在這樣的動作又算得了什麽。
她淡淡地說:“你好歹是灏灏的爸爸,我至少得顧及一下兒子的顔面。”
“難道就隻有這一個原因嗎?”佘正東貼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他鼻翼裏呼出的熱熱的氣息讓嚴芳菲覺得身體癢癢的,她低聲說:“當然就隻有這一個原因。”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女人,我知道你在說假話。”佘正東撫摸着她的手指,深情地望着她,“酒吧裏,你關切的目光騙不了我,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我剛才也在賭,如果你舍我而去,那我以後就再也不來煩你了,就這樣帶着兒子過完餘生。既然你沒有抛下我,我就不會再放你離開。我們的餘生和兒子的将來,都由我來負責。”
“菲菲,我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當年放開了你的手。”
這一聲菲菲,似乎又把她帶到了十年前。
那個他第一次吻她的夜晚。
那一晚,天空上的星星格外的亮。
站在他公寓房間的陽台上,佘正東從身後抱住她的腰。
那時的嚴芳菲還是一頭飄逸的長發,發絲間總是帶着淡淡的果香味。
每次他都喜歡伏在她的肩頭聞着這清甜的味道。
嚴芳菲也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光。
她甚至在想,自己怎麽就和這樣一個如星辰一樣遙不可及的人在一起了。
簡直就像是在夢境裏一樣。
如果說前兩次的相遇純屬巧合,那麽後面的偶遇恐怕就沒有那麽巧了。
這個世界上可沒有那麽多湊巧的事情。
“正東,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喜歡你的單純。”
“還有呢?”
“安靜。”
“還有呢?”
“嬌柔。”
嚴芳菲失望地問:“難道我長得很差嗎?怎麽就聽不到你說一句我漂亮的話?”
佘正東依舊伏在她的肩頭說道:“你的美,已經不需要再說了,從在學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喜歡上了。我是爲了多看你一會兒,才主動讓校長帶着我和你們打招呼的。我當時就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想盡辦法再見到你。哪知道,還沒等我想到見你的方法,我們在書店裏又相遇了。當時我就在想,這應該就是常說的老天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既然如此,我就不會讓你從我身邊溜走。”